第二章
我轻声说:“我们离婚吧。”
傅情轻嗤一声:“你舍得?”
我确实舍不得,死皮赖脸追了她五年才在一起。
舍下她与剜了心头肉无异。
我不断扣挠红肿的手臂,气自己没出息。
“你疯了!”
傅情看着我满是血痕的手,平静无波的眸子难得泛起几分涟漪。
正当她叫人拿药时。
一只枯槁苍白的手伸过来,手心正放着一支异常昂贵的药膏。
傅情怔住,随后一把打掉荆言的手,药膏也咕噜咕噜滚在地上。
“你一个卑贱的药人,也配让自珩用你的药?”
她哪里是嫌他脏,明明是不忍看他对我卑躬屈膝。
“对不起......”
荆言下意识地跪在地上,弯曲的脊梁犹如被折断的劲竹。
他以前是最负盛名的医科圣手。
可却在一次小手术中用错了麻药计量,误杀了傅情的父亲。
傅情恨透了他,将他做成毫无尊严的药人。
是整个傅家药馆,人人都能踩上一脚的角色。
我动了一下脚,还未说话。
荆言好似被吓住,仓皇弓下身作势要用舌头舔我鞋面。
“先生,我会把您鞋擦干净的......”
我惊慌失措地后退一步。
抬眼看向傅情,她面色阴沉地能滴下水来。
但眨眼间,傅情的脸上就挂上笑意,只是不达眼底。
“ 我有个喜欢书法的朋友今晚过生日,你帮我写份《金刚经》做礼物吧。”
一天抄完《金刚经》,那我的手指别想要了。
刚想拒绝,可傅情尖锐的指甲掐进我刚结痂的伤口里。
痛的我眼前发黑,一个不字都说不出口。
抄写完佛经,我十个手指都肿胀充血,动弹不得。
我抖着手将东西交给管家时,管家却道:
“小姐让您一同前往。”
这是傅情第一次带我见朋友。
我一下子就忘记之前受过的屈辱,心中不争气地荡起雀跃。
但此时手机叮咚两声。
是仇家问我什么时候行动。
我突然想再等等,步伐轻快地走向地下车库。
还没靠近,我就听到荆言如同小猫一样的哭声。
“小情,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我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看着傅情猛攥荆言的衣领,语气凶狠。
“对啊,我恨不得你立马死掉。”
但她说完这句话,却发狠亲上荆言的嘴唇。
两人的眼泪混做一团。
我近乎残忍地逼迫自己看完全过程。
感受那颗不断跳动的心渐渐平静平息......
车上,傅情频繁转头望我,犹豫许久才道:
“你今天怎么都......不说话了?”
她已经习惯了我的叽叽喳喳。
“先生肯定是累了,我给您揉肩。”
荆言也在车上,他低三下四地想要伺候我。
成功让傅情对我的关心消失殆尽。
不过我已经不在乎了。
但有件事出乎我的意料。
那就是傅情对荆言更加恶劣了。
生日派对上,荆言被使唤到处倒酒,甚至还要清理其他人的呕吐物。
我不再感到幸灾乐祸,只想出门透气。
却在隐蔽的阳台看见傅情和她的好姐妹。
“小情,你明明喜欢荆言,为什么不对他好点?”
“我过不了心里这关。”
傅情难得露出失魂落魄的神色。
“尽管是他的失误导致父亲死亡,但我们之间永远隔着一条人命,抵消不掉的。”
看他如此伤感,好姐妹赶紧转移话题。
“那你带周自珩来干嘛?外人在场,大家都玩的不痛快了。”
傅情愣了两秒,薄唇慢慢吐出烟雾,模糊她的面容。
可声音异常清晰。
“我刚收到消息,有好几股势力要对我动手了。”
“带周自珩出来只是作秀给别人看的。”
“他从始至终都是个引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