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来府的宾客陆陆续续来贺喜,爹爹在一旁冷脸看我:

“半个时辰,我要看到你娘出现在戏台上,否则你们娘俩直接滚出侯府。”

我死死地捏着拳头,克制悬而未落的眼泪:

“苏渐生,你凭什么这么作践我娘,明明她才是你的结发妻子……”

锥心刺骨的痛从心口扩散,传到四肢百骸。

我哭到哽咽,连话都快说不出来。

“苏遇春,我再说一遍,立马叫你娘滚过来。”

我努力平复情绪,一字一顿道:

“我、娘、死、了,你、满、意、了?”

“现在你可以跟你的情妇文庭霜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皆大欢喜,再也没有人在你面前碍眼了。”

听到我的话爹爹沉默了,随即是更加愤怒的咆哮:

“你娘果真没好好教导你,我是你爹,百善孝为先,你怎么敢这么跟自己的父亲说话?”

“呵,爹?”

闻言我忍不住冷哼出声。

“我娘头七都还没过,你还要她从棺材里爬出来给你的情妇助兴,你配为当爹吗?。”

“好啊,我看你翅膀是真的硬了,自己去祠堂领罚,否则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说完,爹爹甩袖转头离开。

没过多久,我便收到银庄的信笺:我的银票已经不能用了。

府里也开始克扣我的饭食,缩减我的炭火。

这些对我来说毫无意义,因为我早就准备离开了。

娘亲去世以后,我才知道她攒下了不少银钱。

她是运河游船上有名的歌女,一场堂会就能赚几百两银子。

而她偷偷存了这些钱留给我当嫁妆,爹爹对此一无所知。

这些钱足够娘亲治病,可她想赌一把。

她赌输了,临死前都没能见上爹爹一面。

我重新回到苏家祠堂,偷偷抱回了母亲的牌位。

她在深宅大院里虚耗了生命,我想让她离开那里。

小小的木牌被藏在包袱里,我的步伐越发沉重。

一个包袱装下了我在侯府的所有记忆,就此离开我再也不会回来。

没了定远侯府的庇护,我必须抛开过去,振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