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赵佐元作恶多端,一直以来靠着各种手段攫取暴力,让人敢怒不敢言,可他今天居然被一个高中生死死压制,还被迫跪地磕头求饶,真是让人看了心头大块。

小护士被白武安身上的煞气吓得不敢靠近他,可白武安收拾出院时冲她开心的一笑,还真诚的说了声谢谢,让她不禁有些慌乱,一句“别客气”也被生生憋在了心里。

“魏清雅啊魏清雅,你怎么这么善恶不分,这小子虽然凶恶了一点,但却是个打抱不平的好汉呢,你怎么能这样对他!”小护士在心里偷偷跟自己说。

慑于白武安的强大武力,也担心他把药单的事说出去影响自己的仕途,赵佐元好生摇尾乞怜了一番,这才被白武安像拎小鸡一样从病房里拖出去,在众目睽睽之下支付了全部医药费。

医院里每年都有好多人逃费,赵佐元本来盘算着用科室的钱支付混过去算了,可看着白武安皮笑肉不笑的可怕表情,他还是乖乖刷自己的卡,不敢再动歪脑筋。

十万块钱从自己的腰包里溜走,赵佐元的心在滴血,更是恨白武安恨得牙根痒痒,发誓不把他整的家破人亡,自己以后就不在中港市混了。

刘春来看着威风凛凛的白武安,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骄傲。

当年他们给儿子起名叫白武安,是盼望他能像白家的先人武安君白起一般勇猛无畏,所向无敌。可一直以来,儿子过于温顺的性格都让他备受欺凌,这次坠楼如果能让他成长,刘春来也总算没白担心一场。

白武安和刘春来收好东西离开,小护士魏清雅下定决心般快步过去,侧身而过的一瞬间,用颤抖的声音快速说道:“小心,赵主任不会放过你的!”

刘春来没听清小护士说什么,还以为她是在跟自己告别,和善地笑了笑,白武安也笑的很天真,用口型告诉她:放心吧,我不怕。

刚才白武安气势汹汹恍若恶煞金刚,现在又变成了人畜无害的俊朗少年,让魏清雅一时有些茫然。

“现在的年轻人呀,真是琢磨不透,但愿他是个好人吧……”才22岁的小护士在心里叹道。

刘春来给丈夫白钢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事情都已经解决了,不仅没有多花钱,还把之前交的医药费都拿了回来。

白钢今年42岁,是一家国营机械厂的修理工,虽然没什么积蓄,但是为人豪爽仗义,听说他有困难,各位同事纷纷慷慨解囊,单位还组织了募捐,一上午的功夫他就借到十二万,足够支撑儿子下一阶段的治疗。

在电话里听说白武安没事,白钢激动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反复问了几遍,确认老婆不是在安慰自己,两人在电话里互赞老天保佑,约定中午一定要找个地方好好吃一顿。

不到十分钟的功夫,白钢就驱车赶回了医院,一路上超速了多少次他已经不在乎。见到好端端站在那里的白武安,白钢先扇了自己一个耳光,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然后以博尔特一般的速度飞速跑来,一把抱住他高喊道:“老天保佑,老天保佑,诸天神佛,各路神仙,我白钢谢谢你们了。”

白武安身上发生的事情只能用奇迹来形容,白钢这个不善言辞的汉子激动的手舞足蹈,紧紧搂着儿子,生怕他从自己的怀抱里溜走。白武安鼻子一酸,不禁又想起了五千年前,自己真正的父母也是如此勤劳朴实,平时都不敢高声说话,却能为了儿子和最恐怖的野兽搏斗。

他安慰的拍拍白钢的背,道:“您……爸,您别太激动了,中午请我吃顿好的吧。”

“好来,你说吃什么就吃什么,臭小子,今天老爸心情好。”

坐在车里,夫妻二人都很默契的没有向白武安问跳楼的原因。他们接到警察的调查结果,已经基本排除了谋杀的嫌疑,应该是学校的学习压力太大,不堪重负的白武安才选择跳下去。现在儿子身体健康,夫妻两人也多多反省之前的教育方法,决定不再逼白武安念书。

坐在后座的白武安慢慢入定入定,他现在的功力已经由超凡入圣的高等神明落为金丹期的普通修行者,虽然一身铜筋铁骨刀枪不入,但由于这个肉身本身根骨不佳,他现在空有修为却很难施展大规模的破坏性法术,甚至连五千年前他就习得各种毒功都有点困难。

但白武安本来就是个耐得住寂寞的人,不然他也不会从一个普通的修行者慢慢修成瘟神,他打定主意从头再来,慢慢提高自己的法力,凭借金丹期的修为,想练回来不是什么难事。暂时先装成个普通的武者吧,省的被抓到什么机构研究可就麻烦大了,毕竟现在的功力还远远算不上天下无敌。

他入定了片刻,一篇《行瘟静心法》还没念完,突然听见刘春来尖叫一声,随即便是一阵强烈的碰撞,把白武安从座位上扔出去,差点飞到前排的驾驶座。

“怎么回事?”

他心里第一个念头是赵佐元找人来暗杀自己了,他刚准备去看看父母的情况,只听见一个刺耳的声音骂道:“我去奶奶的,会不会开车,找死啊!”

白钢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故吓得不轻,好在他刹车及时,总算没造成太大的碰撞。刘春来也只是吓了一跳,她趴在弹出的安全气囊上瑟瑟发抖。白武安帮她解开安全带,微笑道:“没事,妈,普通的小事故。”

白钢从车上下来,顿时觉得这事故有点不普通了——和他发生碰撞的,居然是一辆崭新的保时捷911跑车,车牌号还是77777,车上的人非富即贵,根本不是他们这种工薪家庭能找惹得起的。

看着保时捷被撞得面目全非的样子,白钢脑子嗡的一声响,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

车上坐着一男一女,开车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金发少年,他从三步并作两步坐上来,在白钢的胸口狠狠推了一把,若不是白武安及时上去扶着,几乎要把白钢推倒在地。

“我去奶奶的,你是什么玩意,怎么开的车?撞烂了小爷的车,杀了你们都赔不起。”

街上有豪车发生事故,周围的司机和围观群众都纷纷伸头观望,人群里有个认识这牌照的惊呼道:“我的天,那不是亚盛工业的小公子玄振超吗,居然撞了他的车,这家人倒霉了。”

“玄振超?就是那个玄家的那个混世魔王?天哪,这家人家不死也要蜕一层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