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对沈云舟这个她心中的侯府嫡子,她非但没有半丝愧疚,反而每日理直气壮的使唤他当牛做马。

看着沈云舟畏畏缩缩,敢怒不敢言的阴郁模样,她反而心中畅快。

侯府嫡子又怎样,还不是被她折磨欺辱!

特别是在沈云舟越长越丑陋,张玉莲更加喜欢病态的折磨他。

埋葬了当家的,张玉莲无牵无挂,带着沈云舟直奔京城。

这一世,她倒是没有毁沈云舟的容,因为根本没有必要。

这日,苏景年外出游玩回家,就见侯府门口有人在拉拉扯扯。

他不动声色,心里门清,绝对是张玉莲和沈云舟。

“求侯爷、夫人大发慈悲,收留我们可怜的孤儿寡母吧!”

张玉莲带着沈云舟跪在地上,她连连哀求,一边还按着沈云舟,不住的砰砰磕头。

张玉莲对沈云舟没有半丝心疼,几次操作,沈云舟的额头上已是血迹斑斑。

配上他丑陋的面孔,阴郁的眼神,看上去有些渗人。

“侯府不是做慈善的地方,要求收留,别处去寻!”管家不客气的赶人。

这人不知道咋回事,脑袋像有病一样,冲上来就要侯府收留,磕得头破血流。

不知道的还以为侯府仗势欺人,怎么着她们了。

管家嫌晦气,有些不耐烦,准备招呼人把她们赶走。

“夫人!夫人!我是玉莲,张玉莲啊!十年前,你家少爷还是在我家生的呢!”

见管家不耐烦,张玉莲正心中焦急,余光恰巧看到了正下马车的柳青竹,连忙高声呼喊。

听到张玉莲的话,柳青竹细细打量了张玉莲一番,认出她确实是十年前那户农户的女主人。

没想到,十年后还能再次相见,但她怎么成了这般模样?看上去也忒凄惨了。

当时,他们留下的银两也不少,别说普通农户生活,就是一般富贵生活也过得上。

柳青竹哪里想得到,那银子张玉莲还没摸热,就不翼而飞了。

为此,她相公没少怀疑她,对她拳打脚踢也是家常便饭。

柳青竹觉得就算有恩,当日的银两也报了。

她不觉着自己还欠着张玉莲的恩情。

只不过同是女人,看张玉莲凄惨的模样,多少有些于心不忍,毕竟有着一同生产的缘分。

估摸着张玉莲旁边那个少年,就是那日生下的孩子了。

柳青竹瞥了一眼,马上嫌弃的移开了眼神。

不要怪她肤浅,实在是丑得辣眼睛。

张玉莲见柳青竹认出了她,连忙不断的诉苦,博取同情。

在张玉莲泪眼朦胧的诉说中,柳青竹终究还是动了恻隐之心,留下了张玉莲母子。

不过同情归同情,当了这么多年的侯府夫人,柳青竹还是拎得清的。

升米恩,斗米仇,该怎么做,还得按规矩来。

张玉莲带着沈云舟欢欢喜喜的签了卖身契,如愿以偿的进了武安侯府。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张玉莲的声音尖锐刺耳,像是要刺穿沈云舟的耳膜。

张玉莲踮起脚尖,右手用力的揪着沈云舟的耳朵,恶狠狠的咬着牙。

她手上动作狠厉,提着沈云舟的耳朵旋转了一周,恨不得把他的耳朵揪下来。

张玉莲嫌弃的瞥了眼沈云舟,眼神如同冰刃一般锋利,嘴角挂着一抹冷笑。

不了解情况的旁人,怕是会觉得沈云舟肯定是犯了天大的错,其实他只不过是羡慕的看着苏景年和弟弟们射箭,忘记及时的侍奉罢了。

看着侯府少爷们意气风发的模样,沈云舟眼底深处不由自主的划过一丝羡慕与嫉妒。

自从进入侯府,张玉莲就警惕着沈云舟,生怕他发现端倪,看到沈云舟眼底的嫉妒与恶意,她怒火中烧。

松开揪住沈云舟耳朵的手,劈头盖脸就给了沈云舟两巴掌。

“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你刚刚那是什么眼神?”

“大少爷也是你能盯着看的,大少爷是天上洁白的云,你就是脚下肮脏的泥。”

“就你这样的贱骨头,就是给大少爷提鞋都不配。侯府能够收留我们,那是天大的恩德,给你机会伺候大少爷,那都是抬举你了!”

张玉莲噼里啪啦的一顿数落,边骂边讨好的看着苏景年,眼神中满是宠溺。

心中暗自得意,侯府少爷又怎么样?还不是每天任她打,任她骂,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而她是农妇又如何?她的儿子这十来年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以后,还要继承这偌大的侯府。

等她们母子相认,她也能当个老太君。

张玉莲越想越美,对沈云舟更加不满,什么玩意?还敢嫉妒她的亲生儿子!

她手上动作毫不留情,又是打,又是揪。

沈云舟低着头,双手紧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低垂的眼眸中盛满了怨愤。

他怨愤从小对他呼来喝去,不把他当人看的张玉莲,他也怨愤活得肆意阳光的苏景年。

凭什么?凭什么苏景年一生下来就是侯府少爷?

他可以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吃得是山珍海味,衣食起居都有人服侍,有人呵护,被人讨好?

而他,生来低贱,就连父母也不待见他。凭什么被打骂的不是苏景年?

沈云舟低埋着头,阴暗在心底滋生。

虽然心中已经恨极,但沈云舟却不敢反驳张玉莲,甚至不敢抬头。

张玉莲辱骂不停,恶毒的语言如同狂风暴雨般,摧残着沈云舟仅剩的自尊心。

“够了!你们都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人伺候了。”苏景年懒洋洋的吩咐,嫌弃的挥了挥手。

苏景年戏看得差不多了,他又不是变态,对张玉莲不堪入耳的话有些反感。

听到苏景年的吩咐,张玉莲停下手中动作和口中的污言秽语,对着苏景年讨好的一笑,连拉带扯的拖着沈云舟离开了。

“大哥,这个张婆子好生奇怪。”

等张玉莲和沈云舟离开后,侯府老二苏景书好奇的摸了摸后脑勺,疑惑的问道。

“沈云舟不是她唯一的儿子吗?她对沈云舟怎么如此凶狠,比别家恶毒的后娘更可怕,难道沈云舟不是她亲生的?”

旁边年仅六岁的老三——苏景瑞则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