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义不耐烦的命人将张玉莲和沈云舟拉开,这两人也太离谱了,真当他武安侯府是软柿子不成!
“景年,此事因你而起,你怎么看?”苏子义转头问道。
“张玉莲是主谋,罪大恶极,死不足惜,沈云舟谋害世子,也罪不可恕,就是直接杀了也不为过……”
苏景年慢慢悠悠的说道,说出来的话,让张玉莲和沈云舟肝胆欲裂。
两个人低垂着头,不断颤抖,像两只弱小又无助的鹌鹑,等待着审判。
苏景年恶趣味的停顿了几秒,把两人吓唬的都快晕厥过去了,才接着说。
“但念及没有造成后果,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赶去庄子,做一辈子的苦力吧。”
苏景年对着其他家人狡黠的眨了眨眼睛,其他人马上领会了他的意思。
苏景年可没有表面上的良善,暗地里腹黑着呢。
死不可怕,活着有时候比死亡更让人痛苦,活着才能好好的受罪还债不是吗?
张玉莲和沈云舟则是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不用死就好,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活着就有希望。
“那就依景年所言,送到别庄去做苦力吧。不过,如此难解我心头之气。”苏子义最终拍板。
“来人,先把他们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再扔到庄子,盯着他们,任何人不能给他们上药,是死是活就看天意。”
在张玉莲和沈云舟的哭天抢地中,被侍卫毫不留情的拉了下去。
很快凄厉的惨叫就在侯府上空中响起,慢慢地变成了有气无力的闷哼。
苏景年翘着二郎腿,悠闲自在的看着两人被打得屁股开花。
两人被扔到庄子的时候,已经只剩一口气吊着了。
每过段时间,苏景年就去庄子上玩耍,顺便见见两人的惨状。
没想到俩人还真是命硬的,五十大板伺候居然硬生生的挺了过去。
半年过去,俩人虽然看上去都像是老了十岁,但依然顽强的活着。
这半年,张玉莲也许是因为愧疚,试图讨好沈云舟,但沈云舟对她怨恨不已,每日反过来对她拳打脚踢,用最恶毒的话咒骂着她。
次数多了,张玉莲也忍不了了,爱子之心早就消散了,这么丑,还拿乔,真把他能耐着了。
两个人就在相互怨怼中,每日鸡飞狗跳的对打对骂。
苏景年见差不多火候了,好心的施展法术,让沈云舟恢复了前世的记忆。
沈云舟没想到自己在权倾朝野离世之后,没有见阎王,而是回到了年少时。
但是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为什么会是这般处境!
这一世,为什么没有换成功?为什么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的人会是他?
而且最重要的是,为什么他会这么丑!丑得惨绝人寰!
前世,他虽谈不上风流倜傥,但也是翩翩少年,否则怎么能英雄救美,勾得洛淼淼春心萌动。
还有,苏子义和柳青竹怎么会接二连三的生下那么多儿女?
难道前世只是一场梦,是他不如意的幻想?沈云舟有些不自信的想。
不过如果只是一场梦,那为什么他会觉得那般真实?他不甘心!凭什么他要活得这般低贱?
前世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沈云舟觉得如今这样的日子他是一天都过不下去。
得到之后,失去才会更痛苦,比起这一世的沈云舟,觉醒了上一世记忆的沈云舟内心更加饱受摧残与折磨。
他冥思苦想,终于想到了破局之人。
洛淼淼,他前世的妻子。
他相信,只要他好好谋划,洛淼淼一定会再次爱上他。
只要他获得洛淼淼的青睐,有了洛丞相的支持,把苏景年踩在脚下指日可待。
有了计划,沈云舟勉强坚持忍耐着。
终于被他逮到机会,逃出了庄子。
这一切,当然逃不过苏景年的法眼,他只是好奇沈云舟要干什么,才会为他创造机会。
“淼淼,是我呀,你看看我,我是你的云舟啊!”
蛰伏了几日,沈云舟无权无势,也没钱,别说谋划英雄救美,就是肚皮都饿得两眼发慌了。
沈云舟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也没了其他办法。
不得已,只能趁着今日洛淼淼出门,拦在了马车前,妄图相认。
“大胆狂徒!睁大你的狗眼,丞相府也是你能攀扯的?”车夫勒住马绳,不满的暴喝。
车夫一脸嫌弃的瞪着沈云舟,这人怕是得了癔症,就这副尊容,也敢来丞相府千金面前碰瓷,就是自己这个车夫都比他强。
他轻啐一声,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
不说他衣衫褴褛,一副穷酸的乞丐样。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他是皇子,配上这张辣眼睛的丑脸,也高攀不上他家小姐。
就是跟小姐说句话,他都觉得是亵渎了自家小姐!
太丑了!不看了,眼睛疼!
车夫一脸嫌弃的移开双眼,要不是他家老爷管教严厉,他手都痒了,真想一鞭子抽过去。
“淼淼,淼淼,你出来看一眼啊,我是云舟,你的相公,武安侯云舟啊!”
沈云舟已经饿得头晕眼花,连路都看不清了,他完全分不清前世今生,只想牢牢的抓住洛淼淼这根救命稻草。
“这人是疯了吧?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这熊样,不对,说熊样都是侮辱了熊。”
“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他,还敢自称洛小姐的相公,真是长得丑,想得美!”
“我呸!他也配,怕是大白天的白日做梦,让我撒泡尿滋醒他!”
“也不瞅瞅自己长啥样,就敢大白天出来吓人,快来人收了他”
“大白天的发癔症了,还洛小姐的相公,洛小姐几时成的婚?我们怎么不知道。”
“还说他是武安侯,长这么丑,被他这样的丑八怪假冒,人家武安侯苏子义听了都想打人!”
“……”
周围围观的群众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嘲笑。
各种刺耳的话钻进沈云舟的耳中,让他心中那根弦瞬间崩断,精神也越发的狂乱。
“呸!你再敢胡言乱语,我拔了你的舌头!”
见这人不识好歹,上赶着侮辱自家小姐,车夫被气得七窍生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