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母后死后的第三天。
失踪了近十天的御前侍卫赵统领，他的尸体，在护城河底被发现了。
仵作验尸，说他已经死了至少十天。
也就是说，在母后被诬陷与他私会之前，他，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这个消息，像一颗炸弹，在整个前朝后宫引爆。
一直在佛堂静养的太皇太后，被彻底震怒了。
她老人家拄着凤头拐杖，亲自赶到大殿，下令彻查此案。
太皇太后的威严，无人敢逆。
很快，他们就在一间密室里，搜出了本该在母后宫中的凤印。
以及，大量练习模仿母后笔迹的废纸，和伪造情书的痕迹。
人证物证俱在。
可我的父皇，依旧不肯相信。
“不可能！”
他在大殿上咆哮。
“这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爱妃是无辜的！”
他像一头困兽，拼命维护着他那可笑的爱情。
直到，贵妃身边一个被打得遍体鳞伤的老嬷嬷，被拖了上来。
那嬷嬷是贵妃的奶娘，对她忠心耿耿。
可再忠心的狗，也抵不过酷刑。
她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叠信。
那是贵妃亲笔写给她宫外情夫的信。
信里，详细记录了她如何买通内务府的太监，偷走母后的凤印。
如何杀死赵侍卫，制造私会的假象。
如何一步步，将母后置于死地。
信的最后，她得意洋洋地写道：
“只要除掉那个女人，我肚子里的孩儿，将来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子。”
“届时，这大梁的江山，便是你我的了。”
父皇一把抢过信，他的手，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信上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
他猛地想起了什么。
他死死地盯着贵妃依旧平坦的小腹。
“你的孩子......月份对不上！”
他嘶吼着。
“你入宫时，就已经怀了身孕！”
贵妃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她瘫软在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大殿之上，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看着高坐在龙椅上的那个男人，想看他会如何处置。
父皇的眼睛，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他一步一步，走下龙椅，走向瘫在地上的贵妃。
他的步伐很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尖上。
他走到她面前，蹲下身。
他没有咆哮，也没有怒骂。
他只是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贵妃的脸，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为什么？”
他轻声问，声音嘶哑得可怕。
贵妃看着他，突然疯了一样地大笑起来。
“为什么？萧景琰！你问我为什么？”
“因为我恨她！我恨姜婉！我进宫那日，你眼里就只有她！你可知我为了你，抛弃了青梅竹马的恋人，可你呢？你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就是要毁了她！毁了你最心爱的东西！让你也尝尝痛苦的滋味！”
父皇脸上的温柔，寸寸碎裂。
他猛地掐住了贵妃的脖子。
“你该死！”
他双目赤红，手上青筋暴起，用了全部的力气。
贵妃的笑声戛然而止，脸涨成了猪肝色，双腿在地上胡乱地蹬踹。
父皇松开手，像扔掉一件垃圾一样，将她扔在地上。
父皇没有再看她一眼。
他只对着殿外侍立的暗影，冷冷吐出两个字：“拖走，将这个毒妇挂在槐树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