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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科院的专家组连夜赶到,现场评估。
老教授看着地上的碎片,手指微微颤抖。他是我博士期间的导师,也是这个项目的首席科学家。
“全部失活,数据链断裂。三期临床试验必须推倒重来。”
我的心一沉。
“这不是三千万的问题。”老教授抬起头,“是延误的这至少六个月,有多少翘首以盼的患者等不到新药!”
他的话让我想起那些在病房里挣扎的阿尔茨海默症患者,想起他们家人期待的眼神。
李春花被戴上手铐带走时,脸上的嚣张荡然无存。
她不再撒泼打滚,只是低着头。
陈锋被暂时限制自由,他冲我哀求:
“苏怡,你跟专家们说说,表姑她真的没文化,她不是故意的......”
我看着他,此刻他眼中只有恐惧和自私。
“陈锋,从你把责任推给我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完了。分手吧。”
我的声音很平静。
陈锋的眼神瞬间变了。从哀求到怨毒,只用了一秒钟。
“你冷血!”他咬牙切齿,“你根本不是人!”
我没有回应,转身走开。
第二天早上,我的手机爆炸了。
陈锋被放走后,立刻联系了一家本地小报。
他声泪俱下地控诉我:“我女友是冷血博士,为博前途不惜逼死穷亲戚,拿几瓶药水索赔天价!”
我的名字和照片冲上热搜。
#冷血女博士逼死亲戚#的词条下,是铺天盖地的咒骂。
“读了点书就不是人了?”
“这种人就该被钉在耻辱柱上!”
“建议人肉她全家!”
我的手机号、家庭住址、工作单位被陈锋和李春花的亲戚公布在网上。
成百上千条辱骂短信和骚扰电话涌进来。
我出门倒垃圾,邻居们对我指指点点。
“就是她,那个冷血女博士。”
“听说为了几瓶药水要赔三千万。”
“这种人心都是黑的。”
我没有解释,也没有反驳。
我只是默默地将陈锋接受采访的视频、泄露我信息的帖子、以及那些恶毒的辱骂短信,全部截图、录屏。
回到家,我将整理好的证据打包,加密发送给了专案组长。
邮件标题是:《关于陈锋涉嫌诽谤罪、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罪及煽动网络暴力的相关证据》
发完邮件,我坐在窗前。
手机响了,是导师。
国家级保密项目负责人,专家组组长,中科院院士。
“苏怡,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