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6
监控中陈文杰猛地坐直了身子，暴怒的语气瞬间变得谄媚。
“对不起老婆，是我错怪你了。但是过户这么大的事，你爸妈知道吗？”
“没事，我跟他们已经商量好了，他们都同意的。”
镜头下，他握紧拳头无声地做了好几个yes 的动作，整个人兴奋地不行。
“明天就是周末，要不我们明天就去办理过户吧！”
我给他泼冷水。
“得先离婚才行，要不然婚姻存续期间，就算过户给你，还是得拿出来抵债。”
他稍微冷静了些，但语气仍然难掩激动，“对对对，还是老婆你考虑的周到。那我们明天就去申请离婚，一个月后拿了离婚证再办过户。”
随后，又在电话里放低姿态哄我，但我实在是懒得同他虚与委蛇，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挂了电话。
我这边一挂，他那头立刻就给张晴子打电话。
估计张晴子闷在家里整整一周，骚得慌，她几乎是秒接。陈文杰声情并茂地告诉她，自己不但马上就要恢复自由身了，还能骗到我一套千万房产。
问张晴子愿不愿意离婚和他在一起？
张晴子的老公还有个孩子，就算去世了，遗产估计也分不到多少钱。可是她还有所顾虑，只说等房子确定过户到他手上后，她再去和老公离婚。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算计我，心想，高兴吧，高兴吧，反正也高兴不了多久了。
第二天，陈文杰一大清早就打电话催我去民政局。直到我站在民政局外，低头看着政府发来的短信通知，我的心才落到实处。
再坚持一个月，就能领离婚证了。
“老婆，你别担心，爸妈吉人自有天相，一定可以解决的。”
陈文杰又假惺惺地劝了我几句，然后掏出手机装作刚看到消息的样子。
“卧槽，我老板叫我回去加班！好不容易和老婆见面，还想和你一起过二人世界的。真烦！”
我冷眼看他演戏，昨天在监控里都听到了，他明明是约了张晴子去酒店。
整整一周没见，憋死了吧？再有一个月房子就能到手了，可不得好好庆祝一下嘛！
我点点头，装作善解人意的样子，“老公辛苦了，不要太累哦，我在家里等你。”
“你爸妈的家，还是......”他小心试探。
“当然是我们自己的小家啦！老公，你不会离了婚就不要我了吧？”我背着手拧了把胳膊，眼眶里方才有点泪花。
“怎么会？！等完成过户，我马上就跟你来复婚。”
陈文杰生怕得不到房子，甚至说出不去加班也要陪我的鬼话。但他不去的话，我接下来要做的事还怎么实施？
于是我推着他上了车，忍着恶心亲了亲他的脸颊，亲自送他离开。
然后又在同一个酒店订了间房，耐心地等小李把他们的房号发给我，才不慌不忙地掏出手机。
“喂，警察吗？我怀疑xx酒店有人卖淫。房间号，1908。”
07
我走出房间，躲进19楼的楼梯间暗中观察，然后又把这个房号发给另外一个人。
“你要找的人就在这个房间。”
不出三分钟，一个年近半百的女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她身边跟着一个拿摄像机的女人，还有一个魁梧的大汉。她用送外卖的借口，敲开了1908的房门。
门刚打开，女人二话不说，抬手照着张晴子的脸左右开弓，打的她双颊高高肿起。
“就是你这个贱人，勾引我老公？！”
女人仍不解气，又抬脚狠狠踹在张晴子肚子上，把她直接踹倒在地。
“喜欢骚？那我让你骚个够！”
说完，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剪刀，刷刷两下就把张晴子的衣服剪了个稀碎。张晴子来不及反抗，只能用手捂住关键部位，很是狼狈。
她扯着嗓子尖叫，“陈文杰！陈文杰！快出来救我！”
陈文杰身上的水还没擦干，裹了块布从浴室中走出来，却被大汉一把卡住脖子，单手就把一米七三的他重新推进了浴室。
“卧槽，你们谁啊？要干什么？啊！”浴室内紧接着传来陈文杰的痛呼声。
房门口的张晴子把身子蜷缩起来，徒劳无功地用手捂脸，还在试图辩解。
“别拍了！我没有勾引你老公，你看清楚，他是我的男朋友。”
“男朋友？”中年女人哼笑了声，“做鸡的都喜欢管客户叫男朋友！”
张晴子心虚地反驳：“我不是鸡......”
“里面那个男人已经结婚有老婆了，你还出来跟他开房，不是鸡是什么？呸！不要脸的狗东西！”中年女人直接把痰吐在张晴子脸上。
然后又举起尖利的剪刀，贴着她的脸颊来回比划。
“不就是仗着有张好脸嘛，要是没了这张脸，我看你还拿什么勾引人！”
这话把张晴子吓得够呛，顾不得裸露的身体，抬手就想夺走剪刀。可是中年女人骨架比她大一圈，又正在气头上，张晴子哪里是她的对手。
几乎是一瞬间，张晴子的脸上就多了道疤，鲜血顺着她的脸滴落在地。
张晴子痛呼一声，捂住脸在地上打滚。
“我的脸，我的脸！”
警察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是1908入口处有点点血迹；中年妇女手拿剪刀坐在床上；张晴子双眼呆滞地瘫坐在地上，嘴上重复念着“完了，完了”......
陈文杰也没好到哪儿去，鼻青脸肿地躺在浴缸里，动都不敢动。
中年女人是张晴子某位顾客的老婆，我之所以找上她，是因为她身患绝症，没几天好活了。
当我把她老公的转账记录、两人去酒店的照片摆在她面前时，她才知道原来她给女儿准备的嫁妆，全被老公挥霍在了张晴子身上。
我答应会资助她女儿到大学毕业，还会让她进我爸的公司，给她一份稳定的工作。
于是，她一早就蹲守在酒店附近，趁警察还没来大闹了一场，随后又偷偷将摄像机里的sd卡交给了我。
当着警察的面，她的认错态度极好，主动自首说愿意给张晴子任何赔偿。
张晴子双眸赤红地盯着那个女人，声音沙哑，“赔？你把我的脸毁了，怎么赔？我要你下地狱，我要你去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