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她话说给裴言听,眼神却在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知道她在示威。 我走的这段时间,裴言一直不肯娶她,她就只能从我这里下手。 “以梦?你怎么来这里了。” “不是让你好好在房子里待着吗?什么产检,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们今天下午明明是要带你,把孩子给打掉的。” 孙以梦置若罔闻,反倒是抓着裴言的手就往他肚皮上贴。 “阿言,你亲手摸摸看。这是我们的孩子啊!” “他还那么小,他就在我的肚子里。你舍得杀了你自己的孩子吗?” 裴言显然有些动容,隔着衣服摸着隆起的弧度,心软了下来。 我就站在旁边看着。 不觉得生气,就觉得好笑。 “裴言,演父子情深可以回家演去。婚还没离呢,私生子搞出来了。” “还有你,孙以梦当小三多光彩一件事,还给你们俩站民政局门口感动上了。先离,离完你俩结婚,我给随份子。” 我吊儿郎当的态度刺得裴言不舒服。 裴言耐下性子,劝我: “绮君,我们能不能不离婚?我今天来这里,就没想跟你离婚。我……” 他哀求我不要离开他。 却站在我的对立面,和孙以梦、和他们的孩子站在一起。 我突然感觉。 裴言,在我心里烂掉了。 话我都没听他说完,扭头就走: “那就走起诉离婚吧。时间拖得久一点,结果没区别。” 汽车远远地把那两个人甩在后面。荣家的律师办事效率很快,下午起诉离婚的告知书已经放在裴言的桌子上了。 跑出去玩了大半个月,回来的事情很多。 补了一觉后,我应邀参加酒会。穿得很隆重,毕竟今晚要宣布荣家新的合作事项。举着酒杯寒暄了一阵,扫了一眼远处的卡座,似乎裴言也在。 裴言和他朋友在闲聊。 “言哥,还没把君姐哄好吗?要我说,你就是之前太惯着她了。圈子里的男人哪里不在外面有点什么的。何况她又是难孕,正好以梦怀孕了。你……” 裴言皱着眉头,听出了不对劲: “难孕这件事,你听谁说的?” 那二世祖紧忙闭嘴了,只是朝孙以梦使了个眼色。 裴言的目光移了过去。 看得孙以梦浑身不舒服,急忙解释道: “阿言,我就是听说的。你别生气,你这样看着我。我害怕,对宝宝不好。” 裴言闷了一口酒,移开目光: “知道不好就该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你非要跟着我来酒会干什么?” 孙以梦没说两句,嘴角向下就作势要哭: “我知道,我给你添麻烦了。我会求荣总原谅的。” “我只是想我的孩子活下去,有错吗?” 裴言见惯了我的独立果决,以前总觉得孙以梦水一样温柔的性格好。现在处了久,又觉得哭哭啼啼的烦人。皱着眉头,规劝了句: “收起你的小心思。吵着要来,就安分待在角落。” “别去绮君面前现眼。” 裴言这个态度更让孙以梦慌张。 她迫切地想要抓住裴言,可顺着裴言的目光看过去。 只能站在看到酒会中心的我。 孕妇情绪本就敏感,慌乱和恐惧更是直接吞没了她。孙以梦咬了咬唇,起身直接朝酒会中心的我走了过去。 二话不说,捧着肚子就给我跪下: “荣总,我求你放过我的孩子吧!” 全场哗然。 豪门下的辛秘事不少,但直接摆到台面上的却是少有。 我皱眉,往后撤了两步: “孙小姐。现在是法制社会,别说这样吓人的话。我荣家做的是干净生意,经不住你这样的污蔑。” 孙以梦更加过分,直接抱住我的大腿,开始哭闹: “我知道我是小三,但我只想给我和孩子一个家。” “我求求你,你把裴言让给我吧。” 她是孕妇,我可不敢动她。只能无奈道: “行,让给你。你拿去。” “可以把我的腿放开吗?” 还没等孙以梦说话。 裴言冲了过来,阴沉着脸把她拉了起来。呵斥道: “孙以梦,你是疯了吗?” 孙以梦恍若未闻一样,抓着裴言的手,大声喊道: “裴言,她不要你了。荣绮君不要你了!” “她难孕。但我怀孕了,所以你能娶我吗?” “我你要你现在答应我,你会娶我!” 裴言沉默。 孙以梦的精神状态明显不对,我也只能让几个侍应生把她架下去休息。看着孙以梦的背影,我移步到了角落,朝裴言开口道: “放过我吧,算我求你了。你这样搞,我也很难做。” 裴言的脸上泛着愧疚,他欲言又止。 还是开了口: “绮君,我爱你。” “但以梦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责任。” “我时常在想,要是我们当初有个孩子,是不是就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我抿了一口香槟,语气淡淡: “那晚我们不欢而散。我给你发消息,你说我有难孕症,但我真的没骗你。” “我们曾经真的有个孩子。” 我看见裴言的脸瞬间变得苍白,他握着高脚杯的手都在抖: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