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就在这时，皇祖母一路撕开重围，冲了进来。
当她看到我浑身是血，胸口张着一个窟窿正要寻死时，整个人都崩溃了。
“昭阳！”
她一把将我抱进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母后？你来做什么？”
萧景琛满脸错愕，可皇祖母只是回过头，用尽全身力气扇了过去！
“哀家再不来，我的亲孙女就要被你这逆子取血而亡了！”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阿鸾她真的死了！被你这个畜生活活逼死了！”
“现在，你还想害死她女儿吗？！”
皇祖母那一巴掌，打得萧景琛满眼茫然，愣在原地。
“母后......您说什么？”
“哀家说，你不是人！”
皇祖母抱着我，气得浑身发抖。
“哀家不过是去寺庙为阿鸾诵经超度冤魂，你就敢这么对我的孙女，对你的亲生女儿！”
她指着父皇的鼻子，一字一句地骂：
“你忘了当年是谁陪你从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走到今天的位置上的吗？”
“是阿鸾用娘家的兵权，用卫家满门忠烈的功绩和她自己，把你扶上了这把龙椅！”
“你忌惮卫家，哀家能理解！”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把屠刀对准你的发妻和你唯一的嫡女！”
“萧景琛，你若不是哀家亲生的，哀家今日定要将你拉去浸猪笼！”
萧景琛的脸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紫。
“母后！您也被他们卫家的人蛊惑了！”
“什么叫取血而亡？昭阳撒谎成性，朕只是略施薄惩，让她长长记性！”
“皇后装死出宫，联合外家，这才是要动摇国本！这是要造反！”
“朕立淑妃之子为太子，正是为了制衡卫家，是为了这江山的稳固！朕有什么错！”
他声嘶力竭，仿佛自己才是那个受了天大委屈的人。
我看着他颠倒黑白的墨阳，趴在皇祖母怀里闭上了双眼。
原来，在他心里，母后的生死，我的性命，都不过是他权衡利弊的棋子。
我突然大声哭起来。
“皇祖母，我好冷......母后也是这样，被活活冻死的。”
我的哭声扎进皇祖母心里。
她低头见我背后的伤口又崩裂开，血浸透了衣衫。
“来人！传太医！快！去哀家的长寿宫救昭阳！”
她恨恨盯着萧景琛：
“哀家的昭阳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哀家就把你吊起来打！”
她抱着我，转身就要走。
“母后！您不能走！”萧景琛上前一步，试图阻拦，“您这是要和卫家一起，与朕作对吗？”
皇祖母停下脚步，回头看他的眼神冷哼：
“哀家只知，谁敢伤我孙女，才是与哀家作对！”
“你若还认我这个母后，就给哀家滚开！”
一直躺在床上柔弱不能自理的淑妃，此刻弱弱地扶着父皇的手臂，轻声道：
“陛下，太后娘娘也是一时心急，您别与她置气。”
“只是......太后作为后宫之主，不该干涉朝政，更不该与外臣有所勾连，这恐怕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陛下，您可千万别乱了心神呀。”
她的话说得温婉，却字字都在火上浇油。
父皇本就烦躁，听了这话，像是被触动了哪根神经。
他猛地甩开淑妃的手。
“闭嘴！”
淑妃踉跄一步，惊愕地看着他。
“朕让你安心养胎，不是让你在这里对太后指手画脚的！”
“你以为朕不知道你的心思吗？”
“朕告诉你，娶你不过是为了制衡卫家！皇后的位置只会是卫明鸾的，你休想染指！”
“安分守己地生下太子，否则，朕有的是法子让你和你肚子里的东西一起消失！”
说完，他看也不看淑妃怨毒的眼神，拂袖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