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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陆潮一把抓住护士的手臂，“这的人呢？”
护士被他吓到，“她......出院了啊。”
他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慌乱，声音嘶哑，“她伤得那么重！她能去哪儿？”
护士用力挣脱，“江先生，洛女士坚持要走，我们无权阻拦，她只带了随身小包，什么都没说。”
江陆潮松开手，像被抽空了力气，踉跄后退一步。
空荡荡的病床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猛地掏出手机，手指因为慌乱而颤抖，几乎握不稳，疯狂拨打洛浅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冰冷的机械女声一遍遍重复，像钝刀子割着他的神经。
“找！立刻给我去找！翻遍全城也要把她找出来！”他对着闻讯赶来的助理咆哮，双眼布满血丝。
“查所有交通记录，酒店，她常去的地方！快！”
助理被他从未有过的失态吓住，连忙应声去办。
“陆潮哥哥......”叶沐沐娇柔的声音响起。
她适时地出现，像一条蛇缠了上来，挽住江陆潮僵硬的手臂。
“你别太着急了，姐姐她......可能就是生气了，一时冲动，等她气消了，想通了，肯定会回来的。”
“你看你，脸色这么差......”她仰起脸，露出体贴的笑容，“先别想这些了，陪我去做孕检好不好？”
“医生说今天很重要......宝宝也需要爸爸陪着呀。”她轻轻晃了晃他的胳膊，带着撒娇的意味。
江陆潮心烦意乱，脑中全是洛浅浑身是血躺在废墟下和此刻空荡病床的画面。
叶沐沐的声音和触碰让他更加烦躁。
他下意识地想甩开，但听到孕检、宝宝，又硬生生忍住了。
他需要一个喘/息，需要一个暂时逃离这窒息恐慌的理由。
“......嗯。”他极其勉强地从喉咙里挤出一个音节，眼神依旧空洞地望着病床，任由叶沐沐拉着他离开。
孕检的过程，江陆潮像个提线木偶。
叶沐沐依偎在他身边，兴奋地指着B超屏幕说着什么，他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他的注意力都在手机上，每一次震动都让他心跳加速，猛地抓起查看。
然而，没有一条是关于洛浅的消息。
“陆潮哥哥，你看宝宝多可爱！”叶沐沐拿着报告单，试图唤起他的注意。
江陆潮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目光掠过报告单，却毫无焦点。
他的心思，早已飞到了那个消失无踪的人身上。
浅浅......你到底在哪里？
伤得那么重......一个人怎么办？
好不容易熬到检查结束，江陆潮立刻抽回被叶沐沐挽着的手臂，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
“我让司机送你回别墅，我还有事。”
“不要嘛！” 叶沐沐立刻嘟起嘴，再次缠上来，“别墅那么大，我一个人害怕......而且，姐姐现在又不在家......”
她观察着江陆潮的脸色，见他眉头紧锁却没有立刻拒绝，立刻道：“我就去你那里待一晚，我保证不打扰你工作，好不好？”
她眨着水汪汪的眼睛，满是恳求。
江陆潮此刻身心俱疲，满脑子都是寻找洛浅的下落，实在无心也无力再与叶沐沐纠缠。
他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几乎是麻木地点了头，“......随你吧。”
回到家，往常温暖的屋子如今却冰冷空旷得可怕。
经过客厅时，两人的视线同时被桌上的东西吸引。
冰冷的白色大理石桌上，一份普通的文件，静静地躺在那里。
文件首页，几个加粗的黑体字，如同冰锥，狠狠扎进江陆潮的眼底。
《离婚协议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