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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支笔,他当然认得。
那是他骄傲的青春里,为数不多的,低声下气、狼狈不堪的证明。
他脸上怒气出现一丝裂缝。
林蔓哭得更凶:「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小心碰掉......延洲,你要相信我......」
陆延洲看着她,又看看我,陷入痛苦的挣扎里。
我懒得看这场闹剧,拿起外套和包,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江晚!」
他从身后抓住我的胳膊。
「你给我站住!把话说清楚!」
「没什么好说的,陆延洲。」
「又是这样!」他咬着牙,「你永远是这副模样!江晚,你一点没变!」
「五年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你就不能像正常人一样,哭一场,闹一场吗?」
他质问我,控诉我。
我连悲伤的姿态,都不能如他所愿。
我看他愤怒而扭曲的脸,看他眼中翻涌痛苦和不甘,觉得无比荒谬。
原来,他不是不知道我委屈。
我直视他的眼睛,凑近他,声音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
「是啊,我没变。」
「倒是陆总你,演够了吗?」
「你是不是觉得,找个替代品,说着五年前的话,做着同样的事,就能证明你当年决定是对的?」
「就能说服你自己,你早就腻了我,而不是因为别的什么......见不得人的理由,才把我推开?」
陆延洲脸上愤怒、不甘、痛苦,尽数凝固,只剩下震惊。
他踉跄着退后两步,脸上血色尽失。
「你......知道些什么?」
我没回答他,回到自己座位上。
既然他不让我走。
那我就让他走。
对着还愣在原地的两个人道: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