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斯聿靠得太近,滚热的气息喷薄在耳畔。
无声的撩拨。
若是以往,江妧身子会先软一半。
可这次她却没什么反应,甚至觉得有些恶心。
她伸手退他。
只是手掌刚贴上他前胸,男人便偏头吻了下来。
很猝不及防的一个吻。
江妧没来得及躲避,被他吻了个瓷实。
从前的江妧是很喜欢和贺斯聿接吻的,甚至痴迷于和他接吻。
贺斯聿是个极度自律的人,不抽烟不喝酒。
和他接吻,就像是坠入一场薄荷味的晨雾,总让人着迷。
但这次她没等贺斯聿进一步索吻,便偏开了头。
贺斯聿并不知道她在抗拒,薄唇滑在她耳畔浅啄。
说话时气息滚热,“结束了吗?”
两人靠得太近,江妧明显感觉到他起了反应。
难不成这些日子,卢柏芝没能满足他?
贺斯聿总算感觉到了她的心不在焉,大掌掐紧她的腰,将她紧抵在餐桌上。
彼此之间靠得更近。
“不回答我就自己看了。”
男人的手顺着她腰线往下滑。
江妧一把摁住,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结束是在问她生理期。
她刚要开口,贺斯聿的手机响了起来。
急促的铃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突兀。
江妧分辨出那是他私人号码的来电铃声。
所以贺斯聿毫不犹豫的拿出手机。
江妧一眼就看到屏幕上的名字。
是卢柏芝。
像赌气似的,江妧突然捏住贺斯聿拿手机的手,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他的唇。
这次换贺斯聿偏开头。
“别闹。”他说。
“不是想了?”
她意有所指。
都说男人欲念上头的时候,可能会全神贯注于满足自己的欲·望,从而暂时忽略其他事情和人。
所以她想试试,想要一个答案。
贺斯聿……不负她所望。
很坚定地推开了她,并接起了卢柏芝的电话。
那一瞬间,江妧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
靠在餐桌上看着他转身,语气平静的接起卢柏芝的电话,“怎么了?”
“我马上过来。”
说罢他挂了电话,几步走到沙发边拿起搭在扶手上的外套就出了门。
从头到尾,都没再看江妧一眼。
房门关上许久许久,江妧才慢慢的动了动。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
没关系的,他也不是第一次抛下她了。
她打开手机在智能锁APP上更改了密码,这才看向窗外。
太阳果然不会从西边出来。
深夜,卢柏芝亲自送贺斯聿到停车场。
“阿聿,今晚谢谢你,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只是小忙。”
“对你来说是小忙,可对我来说却是大忙!”
卢柏芝明显被刚刚的突发事件吓到,声音里都带着哽咽,“要不是你,我妈可能就……”
“现在不是没事吗?别自己吓自己。”
有贺斯聿的安慰,卢柏芝心安不少,“希望检查结果是好的。”
“医院这边我打过招呼了,有什么需要尽管跟郭院长说。”贺斯聿安排得很周全。
“谢谢你,阿聿。”卢柏芝再次表达了自己的感谢。
只不过这一次,声音和看贺斯聿的眼神明显和刚刚不同。
有情愫在里面。
贺斯聿从医院离开后,半路上给江妧打了个电话。
本来是想问她要休息多久,什么时候回公司上班?
江妧不在,代班的周密把事情做得乱七八糟,他很不习惯!
但让他意外的是,江妧的手机居然关机。
这是过去七年里从来没有过的情况。
贺斯聿眉头紧皱,头一次感觉到江妧和以前不同了。
至于哪里不同,他也说不上来。
……
江妧休息了三天,才出现在公司。
人刚到岗位,周密就来找她诉苦。
“江妧姐,你可算来了,你再不来,这辈子估计都见不到这么可爱的我了。”
“怎么了?”
江妧心情还挺好的。
当了七年牛马,突然有了自己的生活。
还挺惬意的。
之前的那些不愉快,也一扫而空。
“还能怎么?你又不是不知道贺总有多难搞!这几天我都快被虐出精神病了!”周密是真被虐得不轻,恨不得逢人就吐槽贺斯聿这个大魔头。
“有那么恐怖吗?”江妧给周密顺了一下毛。
“当然有!你又不是不知道贺总这个人,要求高嘴巴还毒,但凡在工作中出一点点纰漏,都会被他骂个狗血淋头!江妧姐,你以前是怎么熬过来的?”
周密实在不敢想象,这七年江妧过的是什么日子!
江妧也知道周密并没夸大其词。
贺斯聿是出了名的难搞。
这一点江妧从跟他第一天就知道。
她之所以能撑这么久,全靠自己的一腔孤勇。
虽然最后她输得一塌糊涂,但好在为时不晚。
“今天不是有股东大会吗?赶紧准备吧,这可是这个季度的重要会议。”
江妧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选择今天回公司上班的。
谁知周密却说,“取消了,改下周一呢。”
正准备写会议流程的江妧一怔,“取消了?”
“是啊,卢总这两天家里有事请假了,所以贺总把会议改在下周一。”
江妧这才了然。
原来是为了卢柏芝。
一切突然就说得通了。
毕竟贺斯聿也不是第一次为卢柏芝破例了。
江妧见怪不怪的删除文档。
周密吐槽完,郁闷的心情纾解了不少,这才问江妧,“江妧姐,你最近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
“有吗?哪里不一样了?”
“形象不一样!你以前总穿着刻板又严肃的职业套装,头发永远都梳得一丝不苟,压迫感十足!现在既温和又漂亮,而且你的口红色号好好看,很显气色!”
“漂亮吗?”江妧笑着问她。
周密猛点头,“很漂亮!”
江妧心情又好了起来。
只是还没维持几秒,贺斯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江秘书,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看得出来周密这几天被贺斯聿折磨得不轻,一听到他的声音,条件发射的垮下小脸,“匿了匿了。”
说罢便迅速溜回工位。
江妧一大早的好心情,也因贺斯聿的这一通电话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