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顾南泽已经很少有耐心听完我说话了,他自顾自的指责我。
“你就是这么当妈的?如果你不能担起小满母亲的职责,这个位置我可以随时换人。”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我低着头道歉,接受他无端的指责。顾南泽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脸色不太好看。
“南泽,这是嫂子吧?”身后,那个和我素未谋面的女人从不远处的店里走了过来。
“嫂子,我是陈瑶,都是我不好,非要把外套让给了小满,南泽怕我感冒,所以才让你冒雨送衣服。”
说着,陈瑶毫不见外的拿着顾南泽的外套穿在身上。
我抹了一把脸上是水渍,指着身后一家商场,声音很轻,“顾南泽,你是破产了吗?不能去买一件?”
陈瑶叹了口气,“嫂子,你得理解男人在外赚钱不容易,我们做女人的,应该要能帮着男人省一点是一点。”
顾南泽不置可否,“乐知知,看来这几年我把你惯坏了,你的副卡以后限额。”
我点点头,顾南泽不知道,我从没用过他的副卡,平时买衣服都是花之前卖鱼攒下来的钱。
一别经年,我没有顾南泽想象的那么潦倒,顾南泽也么没有我想象的专一。
我看着台阶上无比登对的顾南泽和陈瑶,心里明白,自己的确是时候离开了——不是离开游乐场,而是离开这段濒临破碎的婚姻。
陈瑶贴心的抱过小满,只是动作不熟练,小满的小腿露在了衣服外面,这么吹下去会感冒。
我走上想前替她掖好,但顾南泽几乎是立刻拦在了我面前,言辞警告。
“乐知知,陈瑶和那些你能在菜市场扯头发的女人不一样。”
我默不作声的替小满掖好衣服,“嗯,我知道。”
如果可以,我也不喜欢在菜市场和大嗓门的女人因为几毛钱争执。
顾南泽大概已经忘了,当年顾家来孤儿院选孩子,原本是想选个能联姻的女孩,我是孤儿院为数不多女孩里最机灵的,在顾家马上要带我走的时候,我把顾南泽推到了顾老爷子面前。
我抬头看着顾南泽,想叮嘱他以后要按时吃饭,不要熬夜,但他没有兴趣听我说话,我在顾南泽满脸戒备中转身离去。
只是还没走出两步,身后小满开始哭着叫我妈妈。
“疼,要妈妈抱。”
小满稚嫩的哭声叫住了我。陈瑶体贴笑笑,“嫂子刚要走,小满就哭醒了,这就是母子连心吧,南泽,不如让嫂子和我们一起去吃晚餐吧。”
顾南泽狐疑的看了一眼我刚刚碰过小满的地方,小满原本白嫩的腿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红痕,是被掐的。
顾南泽黑着脸看我,“想留下可以直说,没必要对亲生女儿下手。”
他以为我刚刚的动作是在掐小满,然后自导自演留下来。
“家里衣服还没洗完,我不去了。”
陈瑶不由分说的走过来,把小满赛在我怀里。
“好了嫂子,我知道你在赌气,别气了,小满正找你呢。”
话音刚落,她已经走过去挽住顾南泽的胳膊,“这家餐厅我订了很久才订到位置,你就别推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