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挤满了村民,巫祝的声音干瘪嘶哑。
“时辰到……双圣女,抽签……”
我恍然,自己重生到了抽签选祭品那日。
身旁的妹妹桑瑶死死攥着我的胳膊,眼中盛满惊恐。
“不,我这么年轻,不能当祭品,我要先选……”
从小到大,我对桑瑶处处忍让,也养成了她自私自利,事事以己为先的习惯。
巫祝把签筒递到我们面前,桑瑶如同前世一样急不可耐伸手进去。
“祭!”
桑瑶脱力跌倒在地,彷徨无助攥着我的裤腿。
“姐姐,我不想死,我不想当祭品!”
“你和我一母同胞,你替我献祭也是一样的,求求你,再帮我一次好不好?”
周围村民目光灼灼盯着桑瑶手中的签,生怕她真的换掉。
村中神树每二十年就需要更换新的祭品,否则就会枯萎。
上一任祭品因为逃跑,被抓回来后,一家人都被扔进了祭坛下方的树洞。
前世我明面拒绝,实则暗中已经规划好逃跑路线。
可全心全意为她着想的我,却被她在背后狠狠捅了一刀。
重来一次,我面无表情看着地上痛哭流涕的桑瑶,心中再无半分怜悯。
“当初你刚出生病弱,要不是村中圣果你早已没命。”
“享受了圣果的恩德,如今神树选你也是应该的,你要知恩图报!”
桑瑶不敢置信看向我,眼中的楚楚可怜瞬间被怨毒替代。
村民对我的识大体很赞同,气氛热络时,我不经意开口。
“神树果然灵验,竟然知道妹妹唐僧肉体质……”
我的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让走在前面的巫祝听到。
“唐僧肉?”
巫祝骤然驻足,转身看向我,浑浊的双眼骤然爆出一丝精光。
“啥玩意儿?唐僧肉?”身旁的张老拐,旱烟杆差点掉地上。
“小璃,你胡咧咧啥?”胖婶的大嗓门带着惊疑。
我捂着嘴巴,像是犯错的孩子,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怯怯开口。
“我,我也不知道……”
“小时候和妹妹出去玩划伤了手,她的血滴落在枯树根上,第二天那棵树竟然开满了花。”
“奄奄一息的小牛吃了树上的花,竟然活蹦乱跳没事了。”
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了祠堂。
巫祝的死鱼眼死死黏在我脸上,又猛地看向祠堂中脸色煞白的桑瑶,那目光,像饿狼盯上了一块淌着油的肥肉。
“枯木开花?病牛重生?”
李大娘声音尖利得刺耳,“老天奶啊,我想起来了,此前我的小牛得病要死了,谁知过了一晚竟然活蹦乱跳跑回来。”
“我还当神树显灵,原来是吃了瑶瑶灵血滋养的树叶。
那神树若是得到瑶瑶灵血滋养,我们是不是……”因为李大娘的话,人群瞬间爆炸。
“什么意思?灵血滋养的圣果可以医治百病吗?那我的肺痨是不是能好?”
“对,还有我的瘸腿,是不是能长出新的骨头?”
“天啊,如果是真的,我们不光能百病全消,甚至可以长命百岁,不,应该说是长生不老!”
“神树不愧是神树,一下为我们点中这么一个稀世大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