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洪爆发,未婚夫却拦在唯一能逃生的卡车前。
只为等他那个爱打扮的白月光,换好新买的的确良衬衣。
可洪水已经冲垮了河堤,咆哮声越来越响。
眼看全村老少性命危在旦夕,我只能将他一棍打晕拖上车。
回到县城,我们躲过灾祸,日子安稳平顺,我以为他已经忘了那个女人。
可就在领证当晚,他却往交杯酒里投了毒。
临死前,我听见他冰冷的声音。
“方茴,是你害死了我的玲玲,害她被泥石流活埋!”
“她不过是爱美,想换上新衣服再走,有什么错!”
“这是你欠她的,我要你肠穿肚烂,死得比她痛苦一百倍!”
再睁眼,我回到了他拦在卡车前的那一刻。
这一次,我成全他,让他和他的白月光,永永远远埋在这大山里。
······
“山洪马上就要下来了,再不走,我们都得被活埋!”
泥石崩塌越来越近,四处是村民们恐惧的哭喊。
车厢里有人双手合十,有人绝望地哀求,几个青壮年小伙冲到我未婚夫高建面前,想把他拉开。
却被他一脚踹倒在地。
他赤红着双眼,瞪着所有靠近的人:
“玲玲已经在路上了,多等一下会死吗?”
被踹倒的青年捂着肚子,吼道:
“那就让我们全村给她陪葬吗?!”
“广播喊了半个钟头了,她就是不回来,我们还要等她到什么时候,车上还有李村长呢!”
他指向一旁咳个不停,脸色发白的老人。
李村长是全村的主心骨,也是这次带我们去山上避难所的唯一向导。
只有他知道那条能绕开山洪的旧路。
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所有人都要困死在这里。
“怎么,你们这些泥腿子的命是命,玲玲的命就不是命吗?”
高建脸色铁青地反问。
“她是城里来的知青,我们村就有责任保护好她,出了事谁都担不起!”
他的话让众人气得发抖,却又无力反驳。
同为知青的伙伴拉住我的手,急切道:
“方老师,你快劝劝高建!”
“这山要是塌了,我们一个都活不了!”
“李村长的身体也撑不住了!”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我。
我是村里的小学老师,也是高建的未婚妻,他们都指望我能说句公道话。
高建也猛地看向我,眼神里带着我熟悉的警告。
他在威胁我,不准我说出丢下白玲的话。
那一刻,我甚至在他眼中看到了毫不掩饰的杀意。
我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和上辈子截然不同的决定:
“高建说得对,我们不能放弃任何一个同志。”
车厢里顿时响起怒骂声。
高建明显地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疯了!这两个都他妈是疯子!”
高建的表情瞬间变得凶狠,一脚将唾骂的青年再次踢开,然后从车底工具箱里抽出沉重的轮胎扳手。
他是运输队的司机,这辆卡车就是他的地盘。
他将扳手重重砸在卡车的大梁上,冷眼扫视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