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听完这话,林美虞认真地看看她,想看看她说的是否是真心话,她面色平静,眼神也没有丝毫躲闪。

林美虞这才有几分相信,随即又忍不住八卦:“那个沈慕尧是你们高中的校草,又是你的初恋,但是那天晚上他看起来好像不认识你,冷淡得很。”

宋如意一边听着她的话,思绪也不自觉飘得很远。

那个晴朗的冬日下午,她坐在操场边的石椅,背着书包,手上还攥着一个小礼盒,快到圣诞节了。

她在里面装了自己亲手做的巧克力,还有一封情书。

她自从下课了后,便坐在这里看他打球,少年帅气的脸庞在人群里十分耀眼突出,被汗水浸湿的发丝时而贴着皮肤,时而随着他跳跃投篮而在空中飘动着。

她心里十分紧张,但是看着他这么帅气的样子,还有之前的种种心动瞬间,他好像认识她一般,明明没有太多的言语交集,但是他总是温柔含笑地看着她。

本来是帮朋友追男神,失败后,她自己也上头了。这不,已经准备换自己上了。

他正好打完上半场比赛,一边仰头喝着水一边和队友聊天,时而笑得很灿烂开心,围观的女生也在尖叫着。

见他终于走向她这边,她心突突地跳着,内心挣扎许久,终于还是走上前去,勇敢地抬头对视面前的少年。

周围的人都在起哄,他一手抱着球一手拿着水,额前的汗珠滴落在脸颊上,他低头看着这个女生,也看到了她紧张得发抖的手。

当她缓缓地递上手里的礼盒袋,怯懦懦地说着:“沈慕尧,我…我喜欢你,这是我的心意,请收下。”

她双手高举着袋子,低着头,眼神发直地看着他那双限量版耐克球鞋,心脏扑通扑通紧张地跳着。

他接过她的袋子,周围马上响起了女生不甘心的尖叫声,她却觉得受宠若惊,不敢置信地抬头。

却见他还是保持着往常的微笑,将袋子里的巧克力拿出来,那封情书也拿出来,然后走向一旁的垃圾桶,全部丢了。

周围一片喧哗,他的队友还忍不住拉拉他的手:“这样子有点过分吧?伤了人家小姑娘的心。”

他淡淡答道:“要是每个追我给我递情书的我都要照顾她们的感受,那我多累。”

她的心在这一瞬间冰封,但是委屈的泪水也止不住流出来,她的同桌也赶紧跑过来安慰她。

他也只是看了她一眼,又走回球场开始准备下一场的比赛。

后来,她再也不少女心泛滥,也没有喜欢上哪个男生,天天只知道好好学习。

而递情书给沈慕尧的女孩子依旧只多不少,只不过很少会像她这样子在公众场合里表达自己的情意。

毕竟被拒绝,就会成为大家口中的八卦笑话。

宋如意回过神来,还是不禁抖了下肩膀。即使回想十年前的事情,她依旧觉得很丢脸,这个男的,真的太冷漠了。

她继续吃着盘里嫩滑的牛排,一边说着:“可不是嘛,当众把表白的女孩子的情书礼物丢进垃圾桶,冷血。”

可能跟他表白的女孩子真的多到数不清,他肯定早就忘了她这个人,更别说她的名字。

两人校园的时候唯一说过的话就是:“沈慕尧,这是我同桌蒋希怡给你的情书,请收下。”

男孩接过情书,反复看了几遍,温柔地对着她说:“不好意思,麻烦你代我转述下,谢谢她的心意了,只是我目前不想谈恋爱。”

那个笑容,让她这个中间传话的人,不禁愣神了许久,心里也开始出现了萌动的情愫。

谁能料到这么一个看起来亲和力十足的校草,会当众这么不顾及她的脸面,即使过了十年,她见到现在的他,只会越发觉得冷漠自私才是他的真实底色。

与此同时,南方赌城里最有名的赌场VIP包间里,沈慕尧正站在赌桌一旁,一脸冷漠地看着赌桌上的赌注。

他旁边坐着一个六十多岁的男子,神情祥和,只是眼里满是藏不住的精光。他一边往牌桌上抽着扑克牌,一边斜眼看着对面另一男子手边的赌注。

他有意无意地说着:“严老大,最近听说你们这边资金有点紧张,还帮其他夜总会干起了讹人的勾当,未免有些不择手段,就不怕引起警方的注意力?”

对面的男子比他年轻些,大概五十来岁,脸上匪气十足,粗眉浓胡,一看就是个大脾气的主。

他丝毫没有被激怒的样子:“的确是有点紧张,这只是暂时的。更何况我们严武帮混了二十几年,区区几个警察还是能搞定的。”

他抬眼看了下站在高老旁边的沈慕尧,不禁嬉笑:“反倒是高老,都这个年纪了还要坐守在赌场里,还不如早点叫你家令姿早点成家,让你有机会颐养天年,跟孙辈玩玩也好。”

高老仿佛没听见一般,自顾自地看着手里的牌,不停地给手里的牌进行排序。

高老正是沈慕尧所在夜总会老板娘高令姿的父亲,夜总会只是他众多投资生意中的一个,重头还是在赌场以及投资这些。

沈慕尧这次出差来到南方,正是代高令姿来汇报夜总会最近情况,以及一些其他的事项。

严老大一旁也站着一男子,正是许易岚,是严老大的心腹,看起来三十出头,留着寸头,肤色偏小麦色,五官轮廓偏凌厉,偏偏一双好看的桃花眼与一身阳刚的气质很违和。

他见高老不答话,瞥着沈慕尧那张冰脸,早已十分习惯他这个表情了。

倒也自顾自地说起话来:“慕尧都来了这么多年,除了干事效率高,其他都不行。令姿也不小了,我要是你,我早就行动了。”

沈慕尧左耳进右耳出,仿佛大家讨论的不是他的事,丝毫不在意。

只是低头看着高老手里的牌,思绪也不知道飞到何处去了。

高老自然也知道身旁的人丝毫不在意别人对他的评价,即使认识他这么久,他依旧像一个无情无欲的机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