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妹买房，还差100万。”
母亲的电话不容置喙，命令的语气几乎要刺穿我的耳膜。
“你是姐姐，必须帮。”
十年间，我掏空积蓄为她陪嫁，垫付父亲的救命钱，成了全家唯一的提款机，丈夫天天咒骂我是个没用的无底洞。
如今，他们竟逼我卖掉我唯一的婚房，只为给妹妹凑首付。
我捏着针，看着女儿缝了又缝的校服，心口一阵阵地抽痛。
“行，我出。”
可当晚，妹妹的朋友圈里，赫然晒出了一把崭新的宝马钥匙，配文：“老公送的惊喜，全款拿下~”
我盯着那张刺眼的照片，笑着把100万转了过去。
而她不知道，这笔钱我借于高利贷，而担保人那一栏，我签下了她的名字。
第二天，我将妹妹的宝马照片与我十年来的转账记录，做成了一面十米长的巨幅锦旗，下单加急，亲自送往妹夫他爸的七十大寿寿宴。
上书——“恭贺沈家光宗耀祖，喜提宝马！独家赞助商：冤种姐姐我本人！”
……
“你妹妹买房，还差100万。”
电话那头，我妈的声音不容置喙。
“你是姐姐，必须帮。”
我捏着给女儿缝补校服的针，指尖传来一阵刺痛。
十年了。
妹妹的嫁妆，我掏的。
爸爸的救命钱，我垫的。
我就像个源源不断的提款机，掏空了自己，也掏空了我和丈夫的家。
丈夫的咒骂声还在耳边，说我是个没用的无底洞。
现在，他们竟然还要我卖掉唯一的婚房。
我看着女儿手肘处缝了又缝的卡通补丁，心口一阵阵地抽痛。
“行，我出。”
我听见自己用一种陌生的平静语气回答。电话那头，我妈立刻满意地笑了：“就知道你最懂事，等你妹妹买了房，让她给你在小区里租个小单间住。”
挂掉电话，我没有哭。
打开微信，点开妹妹的朋友圈。
一张崭新的宝马车钥匙赫然躺在照片中央，方向盘上的标志闪闪发光。
配文是：“老公送的惊喜，全款拿下~”
下面一堆亲戚的点赞和吹捧。
“恭喜恭喜！晴晴就是有福气！”
“这下可真是双喜临门了啊！”
我盯着那张刺眼的照片，一字一句地看完了所有评论，然后笑了起来。
我打开手机银行，找到那个熟悉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起，一个油滑的男声传来：“喂，想通了？利息可又涨了。”
“我借。”
“借多少？一百万？”对方的语气带着一丝戏谑，“妹子，想清楚了，我们这可是高利贷，还不上的话……”
“担保人写我妹妹的名字。”
我打断他。对方愣了一下，随即发出一阵爆笑：“行啊你！够狠！身份证号和名字发过来，钱半小时到账！”
我挂了电话，把早已准备好的妹妹的身份证信息发了过去。
做完这一切，我平静地拿起针线，继续为女儿缝补校服。
十五分钟后，手机震动了一下，银行到账短信显示一长串零。
我没有丝毫犹豫，点开妹妹的聊天框，将100万一分不差地转了过去。
妹妹几乎是秒回，发来一个“谢谢姐”的表情包，轻飘飘的，像一片羽毛。
紧接着，又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姐，我公公七十大寿，在凯悦酒店办，你也一起来吧，让妈和亲戚们都看看，我们姐妹感情多好。”
我看着聊天框，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好啊。
是该让大家看看，我们姐妹的感情，到底有多“好”。
我回了一个字。
“好。”
然后，我拨通了另一家公司的电话。
“喂，你好，我想定制一面锦旗。”
“十米长的那种，要最显眼的布料。”
“内容？内容就是……恭贺沈家光宗耀耀，喜提宝马！独家赞助商：冤种姐姐我本人！”
“哦，对了，记得把这张宝马车的照片，还有这些转账记录的截图，都给我印上去。”
“我要加急，后天寿宴上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