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青云宗一共九峰。
我灵力稀薄不能御剑,而陆长歌故意不让人送我。
从青云峰一路走到山底的血煞峰,双脚磨破,一路流血。
而许多修仙弟子斜眼看我,还大声的嘲讽我。
“合欢宗靠出卖身体修炼,圣女更是低贱又浪荡,还把自己的卖来了青云峰,真不要脸啊。”
“对啊,我们青云宗修的是正道,谁希罕她那秘术,那都是歪门邪道。”
“好好的宗门来了个妓子,真是晦气!”
他们捏着鼻子从我身边经过,没一人帮我。
反而暗中施法,不是绊住我就是用剑气砍伤我。
我快到山脚下时,已经狼狈不堪,全身布满伤横。
而陆长歌正好带着苏灵儿路过。
苏灵儿想要来扶我:“陆师兄,这不是你那位未过门的夫人么,她的秘术可助你渡劫,比灵儿的作用大多了,你还是娶她吧。”
陆长歌一把拦住她:
“哼,凭她什么合欢秘术,都是些不入流的道法,我不用这些照样也能渡劫,我要娶心爱之人为妻,而不是娶这么个下流的妖女。”
“免得到时候我成神之日,还有小人背后诋毁我,说我修的邪术。”
我冷哼一声。
前世陆长歌和我欢好的时候醉生梦死的享受,等成神以后却一脚将我踹开,说我毁了他的清誉。
我也知道陆长歌让我这样不堪,不过是为了哄苏灵儿一笑。
果然苏灵儿莞尔一笑,扑倒在陆长歌怀里。
两人正眉目传情时,突然空气中飘来一阵腥臭味。
旁边的修士立马捏住了鼻子:
“又到历无赫放血的日子了吧,他身子都烂了半截,非要吊着命,还不如死了好。”
“他好歹也是一峰之主,当年的天之骄子,就是那场大战后残废了,哎,也是可怜人啊。”
我往下看去,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炼血池。
里面躺着一个带着黑色面具的男人,四肢见骨,浑身没有一块好皮。
正被铁链缠住,痛不欲生的低吼。
看到血池里痛苦挣扎的男人,我心中隐隐升起一个念头。
我自请住进了山脚下的血煞峰,当起了历无赫的贴身丫鬟。
我才知道百年前的仙魔大战,是他率领众修士大战魔族,为了守护天下百姓的安慰,他最后以身殉剑成了残废。
他的剑就在他脚边,刻着一行诗。
“我辈当持剑,斩尽天下凶。”
曾经的英雄被青云宗丢在山脚下等死,我心中为他感到不值,对这所谓的天下第一宗更厌恶了。
可陆长歌对我不耻,连带着全宗门的人都欺负我。
他们将血煞峰的灵脉直接断了,又将峰中的灵果树全部砍掉。
我没办法吐纳灵气,又没有灵果补充精力,整个人虚弱的连走路都困难。
而历无赫也被我拖累,变得奄奄一息。
我实在忍不了,跑去找到陆长歌。
但还没见到他,就被苏灵儿拦住了。
“我劝你识相一点滚回去,要不然......”
苏灵儿手指翻飞,捏出一个决,一阵寒风袭来将我的外衣全部吹落。
而陆长歌正好踏出院落,看见苏灵儿红着脸躲进他怀里。
“依依姐姐,就算你爱着陆师兄也不能这样不知检点啊,你好歹也是圣女,穿的像妓子一般,我都不敢看你了。”
苏灵儿的师姐压住我,我满脸羞红的挣扎。
谁知道她脚一崴摔倒在地,指着我哭道:“我知道你怨恨灵儿师妹,但是你也不能见人就打吧,要不是我拦着,你是要把灵儿师妹打死么?”
苏灵儿赶紧捂住胳膊,陆长歌一怔。
将她白嫩的胳膊拽来,上面果然有一道紫色的鞭痕。
“柳依依,你真实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不就是我不娶你么,你居然对依依下狠手!你真让我恶心!”
陆长歌掏出青云剑,一道剑气将我掀翻在地,我吐出一口鲜血。
“我看你是找死!”
我忍着浑身的痛,抬头直视着陆长歌:
“要不是为了历......我巴不离你远点,而且你的灵儿妹妹那么厉害,我怎么可能......”
可谁知苏灵儿突然惊声尖叫,她指着我腰上的鞭子:
“别,别用你的鞭子抽我,放过我!”
接着她就晕了过去,陆长歌满脸心疼,反手扇了我一巴掌。
“贱人!这里是剑宗,除了你谁还会用鞭子。”
陆长歌用了全力,我脸上几乎火烧一般的疼。
可他看着浑身是伤的我,咬牙切齿道:
“来人,用鞭子抽她九九八十一鞭,再把她丢进血池里。”
“灵儿不醒,就用这贱人的命陪葬!”
我被扯住头发,用带着倒刺的鞭子狠抽,打我的身上没一块好肉。
接着又被丢进了血池,伤口处传来加倍的是噬心之痛。
接着陆长歌用传音之法,在九峰里下达指定:
“合欢宗圣女柳依依,言行孟浪,也压根不会什么秘术,还在宗门圣地里出手伤人,将未来的少宗主夫人打成重伤,罪不可恕!”
“现将她锁在炼血池,每日接受鞭刑,没有我的指令人和人都不许看望。”
炼血池的水侵蚀着我的骨头,我发出惨痛的嚎叫。
“求你了,放过我吧,把我送回合欢宗,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
可陆长歌脱口而出:“你休想离开我。”
他目光隐忍,但是手上抽我的动作不停。
“柳依依,你就不能再忍忍么?只要三天过后我娶灵儿进门,再度过雷劫,就没人在意你了,到时候我再想办法......”
“我不要见到你陆长歌!既然你不爱我,又口口声声说我是妖女,那就放我走啊,你为什么不放我走?”
陆长歌捏住鞭子,狠狠抽在我嘴上。
又捏住一道诀,将血煞峰整个封锁住。
“柳依依,你不要再胡言乱语了。”
我彻底失去了力气,浑身冰冷,却感觉血池里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抱住了我。
顿时我身上暖流阵阵,舒服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