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许嘉铭母子,咱们的顾时安兄妹俩,哦不,是顾盼盼和她的“跟班”哥哥,开始了下一站的征程。小丫头怀里揣着兔子和小黄鸭,活像个刚从战场凯旋的小将军,就差没把“得意”俩字儿写脸上了。
“哥,咱们的下一站去哪儿?”顾盼盼眼睛亮晶晶。
顾时安大手一挥:“美食天堂,专治各种小馋猫,出发!”
“好耶!盼盼要做最幸福的小馋猫!”小丫头片子一听吃的,马力全开,差点把她哥拽个趔趄。
商场地下一层,那简直是吃货的“阿鼻地狱”——进去就别想轻易出来!铁板鱿鱼滋滋作响,章鱼小丸子翩翩起舞,炸鸡柳隔着八百米都能勾魂,还有那晶莹剔透的糖葫芦,简直是甜食界的“颜值天花板”。顾盼盼化身小蜜蜂,嗡嗡嗡地在各个摊位前巡逻,小鼻子快要翘上天,恨不得多长两双眼睛。
喂饱了小馋猫,顾时安又被拖去看了场《熊出没》大电影。电影院里,顾盼盼时而笑得前仰后合,时而又紧张得揪住她哥的胳膊,嘴里还嘀嘀咕咕,估计是在给熊大熊二出谋划策呢。
电影散场,夜幕降临。
“小馋猫,晚饭想翻哪家的牌子?”顾时安宠溺地问。
顾盼盼小脑袋一歪,开始报菜名了:“哥,莉莉小雅她们都说,有家餐厅,碗碟勺子全是小熊!小熊!小熊!重要的事情说三遍!那里的奶油蘑菇汤,是她们喝过坠好喝的!我们……能去吗?”小丫头使出了“星星眼攻击”,附加“可怜巴巴”的表情包。
“准了!今天就去你同学说的‘小熊的秘密厨房’,尝尝那传说中的蘑菇汤!”顾时安大手一挥,豪气干云。
那餐厅,简直是把童话世界搬了进来。小熊玩偶遍地走,墙上画着森林,天花板飘着白云灯。顾盼盼的小嘴张成了“O”型,看啥都新鲜。
落座小熊卡座,小熊盘子、小熊杯子、小熊勺子……顾盼盼的眼睛都快变成爱心形了,摸摸这个,碰碰那个,差点就想打包带走。
顾时安淡定地点了儿童套餐、意面,以及——重头戏,顾盼盼念叨了一路的PLUS版奶油蘑菇汤!
当那碗飘着小熊笑脸的奶油蘑菇汤上桌时,顾盼盼的眼睛“biu”一下就亮了。一勺入口,小丫头幸福得眯起了眼,发出一声喟叹:“唔——哥哥!太好喝了!比莉莉说的还好喝一万倍!好多蘑菇丁丁!”那陶醉的小模样,仿佛喝的不是汤,是琼浆玉液。
酒足饭饱,夜色已深。回家的出租车上,玩了一天的小丫头电量耗尽,歪在顾时安怀里,秒睡,还砸吧砸吧小嘴,估计梦里还在喝蘑菇汤呢。
……
傍晚时分,顾时安平日里出摊的那个角落,已经有不少老食客提前过来占位置,他们或三三两两,或独自一人,皆是熟门熟路,互相打着招呼,兴高采烈地谈论着顾时安昨日的美食。
“老王,今天又来抢头香啊?”一个中年男人熟络地打招呼。
“可不是嘛!昨天那销魂卤猪蹄,回去跟我家那口子一形容,她馋得抓心挠肝,今天下了死命令,必须早点来排队,给她也带一份回去尝尝鲜!”被称为老王的男人拍了拍胸脯。
“哈哈,顾老板那手艺,简直是神来之笔!我估计今天人比昨天只多不少,早点来绝对没错!我已经想了一天他那碗葱油面了,那滋味,啧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色彻底暗了下来,食街的灯火愈发明亮,然而,聚集在那个空荡荡的摊位前的人也越来越多,里三层外三层,几乎水泄不通。
他们不时伸长了脖子,朝着顾时安平日里来的方向焦急地张望,脸上的期待渐渐被一丝丝不安取代。
“什么情况啊?这都几点了,按照惯例,顾老板早该推着他的宝贝餐车闪亮登场了呀?”一个戴着黑框眼镜、一看就是附近IT公司加班狗的小伙子频频看着手表,有些沉不住气了,眉头紧锁。
“是啊是啊,我特地从城西坐了一个小时公交车赶过来的,就为了再嗦一碗那让人欲罢不能的黯然销魂面!顾老板今天该不会……放我们鸽子吧?”旁边一个打扮时髦的姑娘也开始有些担心,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应该不会吧?昨天生意那么火爆,会不会是老板今天备货量太大,所以稍微晚了一点?”有人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猜测道。
“或者……老板是不是……被哪个五星级大饭店给高薪挖走了?!”这个极具冲击力的猜测一出,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气氛瞬间从焦急转为一种近乎恐慌的紧张。
“不——会——吧?!那我们以后岂不是再也吃不到这么神仙的卤味和面了?!”一个大叔惊呼,声音都变了调。
“我的天!早知道昨天就该不顾形象,把老板摊位上所有东西都包圆了!我那两份卤猪蹄根本不够塞牙缝的!”一位大妈捶着胸口,后悔不迭。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各种悲观的猜测如同病毒般蔓延,气氛逐渐从期待转为焦躁不安,甚至隐隐有些绝望之时。
“咳咳,让让,让让啊!”李大妈推着她的摆摊车过来了。
她因为小顾昨晚的特意嘱托,今天特意比往常早来了些,却没想到会看到这么一副“万民待哺”的壮观景象,随之带来的却是一个足以让所有翘首以盼的食客们心碎成渣的消息。
“咳,我说各位街坊邻居,各位老饕小馋猫们,”李大妈清了清嗓子,成功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自己身上。
李大妈顿了顿,用一种尽量温和而清晰的语气,一字一句地宣布道:“大家伙儿啊,都别伸长脖子等啦!小顾老板他呀,今天和明天,也就是这个双休周末,说是要好好陪他宝贝妹妹出去玩儿,所以——今、明、两、天、都、不、出、摊!”
“轰——”
李大妈的话音如同平地一声惊雷,在人群中炸开了一颗无形的巨型炸弹。
短暂到令人窒息的寂静之后,是山呼海啸、此起彼伏、痛彻心扉的哀嚎。
“什——么——?!不——出——摊——?!”那个戴眼镜的小陈,顶着硕大的、一看就是昨晚为早点下班而通宵赶工留下的黑眼圈,此刻他双手抱头,表情痛苦万分,仿佛听到了世界末日降临的消息,“我的黯然销魂面!我的灵魂续命柠檬水!我今天能撑到现在,全靠这点念想吊着一口仙气啊!老板,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我的黄金卤猪蹄啊!”一位体型魁梧的光头大哥捶胸顿足,声音悲怆,“我特地饿了一下午,连水都没敢多喝一口,就等着晚上这一口肥而不腻、入口即化的神仙猪蹄呢!这下全泡汤了!”
“呜呜呜……我晚饭都没吃,翻山越岭跑过来,就想着顾老板那碗香喷喷的葱油面,现在怎么办啊?感觉人生都失去了光彩……”一个年轻女孩泫然欲泣,掏出纸巾擦拭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戏精上身。
“老板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说不来就不来!这也太任性了吧!这是对我们这些忠心耿耿的食客赤裸裸的、无情的抛弃!”有人义愤填膺。
“就是!太过分了!至少也该提前一天发个告示啊!我的心,现在比失恋一百次还难受!碎得拼都拼不起来了!”
“我感觉整个世界都从彩色变成了黑白色……没有顾老板美食的周末,我要怎么熬过去啊?”
李大妈看着眼前这群捶胸顿足、呼天抢地,活像一群被抛弃的“怨妇”,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同时心里也暗自佩服。
瞧瞧,这就是小顾的手艺,这才几天功夫,就已经能让人想念到这个地步!这小子,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行了行了,”李大妈哭笑不得地摆摆手,试图维持秩序,“人家小顾陪妹妹享受天伦之乐是天经地义的正经事,你们一个个的也别嚎得跟世界末日似的。打起精神来,下周,啊,下周他肯定就回来啦!到时候你们再来吃个够!都散了,散了!赶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想想今晚吃点啥别的垫吧垫吧!”
尽管李大妈努力安抚,但食客们那如滔滔江水般汹涌澎湃的失望之情,还是难以抑制。
“天啊,没有顾老板的葱油面和卤味,这个周末的幸福指数直接降到负值!”
“感觉身体和灵魂都被掏空……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走吧走吧,还能怎么办呢?随便找点别的对付一口吧,虽然肯定没有顾老板做的百分之一好吃……哎,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我的嘴都被顾老板养刁了!”
人群中,一片此起彼伏的唉声叹气,众人带着满腔失落,三三两两地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