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褚曦宁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语气中充满了敷衍,“喔,好吧,二皇兄确实也很聪明,脑子也很灵光。”

让人一看就知道根本没有走心。

褚昭临见状,心中自然有些不满,微微皱起眉头,嘴角也不自觉地向下撇了撇。

“先别管那些,你倒是给我讲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好端端的,你的身体怎么就会被别人给占去了呢?”

褚昭临的语气中带着急切和疑惑。

褚曦宁自己也是一头雾水,苦思冥想了一会儿,却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也不知道啊,二皇兄,我不就是昏迷了一次吗?怎么就莫名其妙地被趁机而入了呢?”褚曦宁无奈道。

“我还以为二皇兄你已经把这件事情弄清楚了呢,看来是我想多了。”

褚曦宁轻轻地叹了口气。

好像在说,二皇兄啊二皇兄,我对你可是寄予厚望的,没想到你毫无头绪,一无所获,真是让妹妹我太失望了。

褚昭临看着褚曦宁摇头叹息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抬手给了褚曦宁一个脑崩儿,笑骂道:“少在这里跟我耍嘴皮子,你家驸马不也一样,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说这话的时候,褚昭临没有半分羞愧之意。

大家都一样,彼此彼此,不是他一个人本事不行。

顾沉弦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什么话都没说,也能被拖下水,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怪我,都怪我。”

“二皇兄你这话可不好听啊!什么叫也没有?你是你,长钰是长钰,你查不出来那是你的问题,跟他有什么关系?而且,我家不就是你家嘛,你这样岂不是在笑话自家人?”

褚曦宁秀眉一挑,忍不住要替顾沉弦说几句公道话。

听到褚曦宁的这番话,顾沉弦不禁一怔,一股暖流缓缓从心底涌起,润泽着他的心田 。

这股暖意迅速蔓延开来,流淌到他的四肢百骸。

婠婠在维护自己呢!

这个认知让顾沉弦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感动和喜悦。

褚昭临“啧啧”两声,似笑非笑地看着褚曦宁,悠悠叹道:“女儿家的心思啊,还真是让人难以捉摸。这才多久啊,就已经开始袒护起自己的夫君来了。”

说罢,褚昭临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流露出一种夹杂着惋惜和无奈的表情。

妹妹有了夫君之后,都不向着他这个亲兄长了。

褚曦宁口是心非地反驳道:“谁袒护他了?我只是就事论事,实话实说而已。”

坚决不承认自己是在护夫。

别太离谱,不就替死对头说了句好话吗,也能叫护夫?

褚昭临一脸了然的微笑。

不用解释,他都懂,心知肚明。

小两口的把戏而已,他一个过来人,亲历者,怎么会不懂呢。

褚曦宁眉心一跳,深觉无力。

不是,二皇兄你正常点好吗?正常点。

你懂什么了?你什么都没懂!

“想不到婠婠如此情深意重,在下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一辈子了。”

顾沉弦握着褚曦宁的手,神色深情,语气缠绵。

褚曦宁一巴掌拍在顾沉弦胳膊上,毫不留情道:“你也给我清醒点。”

青天白日的,怎么就做上梦了。

莫不是做的白日梦?

顾沉弦瘪瘪嘴,眉眼怏怏地耷拉下去,活像一个受气包,委委屈屈道:“好吧。”

褚昭临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大感惊奇。

看来他这妹夫的好日子也没有那么好。

曾经他们如胶似漆,可是现在三妹失忆了,对顾沉弦的感情不见得有多少喜欢的情愫在里面,还没开窍呢。

没见三妹像根木头一样,一点风情也不解。

只能祝妹夫好运了。

褚昭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对了,记得给皇兄去封信,也好安安他的心,皇兄可没少为你的事忙活。”

顿了顿,褚昭临又遗憾道:“不巧了,若是再早上半个月,那时皇兄还没有离京,咱兄妹几个,倒是能齐聚一堂。”

褚暄凛受命去了江南当差,这一走,没有一两个月的时间是回不来的。

褚曦宁自是点头应下。

“还有父皇和母后,你得空了也进宫一趟,都是当娘亲的人了,还让人操心,一点也不省心。”

褚昭临也不是责怪褚曦宁,只是习惯了要数落褚曦宁几句,不然就浑身不自在。

“又不是我愿意的,我才是最倒霉的那个人。”褚曦宁嘀咕道。

这倒是大实话。

嘀咕的声音不算小,挺大声的。

褚昭临一边揉着耳朵,一边嘟囔道:“小声一点,我耳朵又没聋,听得清呢,你说你……”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褚曦宁就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二皇兄,你好啰嗦呀!村口的老婆婆都没你这么啰嗦。”

褚昭临被妹妹这么一抢白,顿时有些下不来台,瞪了褚曦宁一眼,没好气地摆摆手,“行啦行啦,你们快走吧,我可没时间再招待你们了。”

说罢,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皮子就像有千斤重似的,直往下耷拉,仿佛下一秒就要睡着了。

褚曦宁自然也看出来自家二哥这副样子明显是昨晚没休息好,多半是守了一夜呢,遂干脆利落地走了。

不过,在临走之前,褚曦宁还是没忘记托付给褚昭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二皇兄,改日我再来探望二皇嫂,二皇兄你可一定要帮我在二皇嫂面前美言几句呀!我能不能和二皇嫂处好关系,可就全靠二皇兄你了。”

褚昭临听了,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知道了知道了,我尽量就是了。”

也不知道雪儿能不能接受这么匪夷所思,天方夜谭的事情?

该不会以为他疯了吧。

……

回去的路上。

马车行驶过繁华热闹的集市,缓缓在金酥阁门口停了下来。

金酥阁,京城最有名的糕点铺子,尤其四喜攒盒这道闻名遐迩的招牌,更是成为了招牌中的招牌,吸引着无数食客前来品尝购买。

四喜攒盒由四种口味各异、造型精美的点心组成,每一种点心都有着独特的寓意。

分别是象征富贵缠绕的龙须酥,接着是寓意早春报喜的枣泥酥,代表和和美美的荷花酥,以及意喻长寿安康的茯苓糕,组合起来,寓意四喜临门,福禄寿喜。

糕体细腻,入口即化,每吃一口,都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皇后最喜欢金酥阁的四喜攒盒,路过金酥阁,褚曦宁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皇后。

正好下午要进宫,刚好可以把四喜攒盒带给母后。

还可以给家里的小家伙也买些糕点回去,给小家伙一个惊喜。

褚曦宁的美目一转,心中很快就有了盘算。

金酥阁的糕点品质自然是无可挑剔的,人人交口称赞,毕竟已经传承了上百年,是京城有名的老字号了。

然而正因为其高品质,用料精细,价格也相对较高,所以来这里购买糕点的客人大多家境殷实,生活富裕。

其中不乏一些达官显贵。

没过多久,褚曦宁便选好了糕点,前前后后,连半刻钟的时间都不到。

“那不是晋阳公主吗?旁边那个好像是驸马吧。”突然有人惊讶道。

听到这话的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一对璧人。

只见马车旁的女子身着华服,面容姣好,气质高雅,而她身旁的男子,剑眉星目,玉树临风,男才女貌,十分登对。

两人还有说有笑的。

“不是说晋阳公主痴恋靖远侯府的三公子吗?不日就要迎人入公主府了吗?怎么会这样……”有人疑惑地喃喃自语道。

“假的吧,公主和驸马看起来挺恩爱的啊。”另一人附和道。

“空穴不来风,两位兄台想必是外地人吧,晋阳公主对靖远侯府的三公子可是一片痴心呢。”一个消息灵通的人插嘴道。

“哦?还有这等事?”

那两人闻言都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且听我慢慢道来,这里面事儿多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