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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辞的脸黑得彻底，甚至没有心情继续和林清禾柔情蜜意。
他紧紧地扼住我的手腕，低声警告。
“我刚才只当你刚刚犯了癔症，说了几句胡话。”
“你当知道该选什么的，不要惹我生气。”
帝王之威，让人心生恐惧。
殿外所有的太监宫女全都跪了下去，甚至连林清禾都不再出声。
只有我，仰着头看他充斥着狠厉的眼神。
轻声嗤笑。
“谢云辞，当年你从乱葬岗被我拖回来时，也是这么看着我的。”
“忘恩负义的，应该是你吧。”
“我救过你四次，你却要逼死我。相信我，来日若你死了，必定会遭到小鬼唾骂，永世不得超生。”
谢云辞咬牙切齿地说了句做梦后，用力夺走了我的匕首。
“你是救过我不假，但我从前待你之心日月可鉴。是你，亲手不要我的。”
“你又何曾救过我四次，事到如今，你还是满口谎言。当真是可怜又可恨。”
我掰着手指头，细细数着。
“乱葬岗，我把你从死人堆里刨出来，这是第一次。”
“军营刺杀，我挡在你面前，这是第二次。”
“至于第三次。”
我顿了顿，谢云辞却以为我是心虚。
哼笑一声后命令宫人再次拿来衣服，扔在地上。
“好了，我没时间听你说胡话。”
“我还要送清禾回凤鸾殿，至于你腿上的伤，会有太医来帮你看的。”
他以为，我是委屈。
因为他弄伤了我、追杀我而委屈。
可事到如今，我对他的爱里早就掺杂了一半的恨。
我没理会他说的话，径直看向他身后故作镇定的林清禾。
扬声开口。
“第三次，我在逃亡路上救下了被毒箭伤了的你。亲自帮你吸出毒血。”
林清禾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身形都站不稳，摇摇晃晃地摔进了谢云辞的怀里。
“沈小姐，我自问没有对不起你，你为何要把我做的事情安在自己头上。”
“若是你想要借此获得云辞的宠爱，其实大可不必的。我让给你就是了。”
她伏在谢云辞的肩膀上啜泣，说自己甘愿自请废后。
“我已经失去了父亲，只剩下和云辞哥的感情了。只要沈小姐不抢走云辞哥和我的情分，哪怕是让我住到冷宫我也愿意。”
看到许清禾的眼泪，谢云辞大声呵斥我。
“够了，当时清禾也中毒了，她就在我身边，难道我会认错吗？”
门外阴雨绵绵，胸口处的旧伤传来酸痛。
伴随的还有四肢那深入骨髓的冷。
我用指甲用力抠入刚才被谢云辞划出的伤口，这份痛楚才稍微减轻了些许。
“空口无凭，让医师来认证谁体内的余毒最多便是。”
“不知皇后娘娘是否愿意一试？”
林清禾哭得浑身都开始轻颤，却绝口不提宣太医的事。
“就算是你吸的毒血，那你当时为何不留下来和我相认？”
谢云辞的眼中满是不解。
是啊，当时那种情况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选择留下。
可我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