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之后他一脸歉意的告诉我,他只是手滑了。
我忍着剧烈的痛苦宽慰他,[没关系,我们还会有下一个孩子。] 现在那个迟了七年的真相,终于赤裸裸的摆在了我的面前。 薛斯延不是不喜欢孩子,他只是不喜欢和我生的孩子。 我沉默的闭上眼,多年的痛苦化作泪水喷涌而出。 原来,我在他心里从来都没有过分量。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被他放倒的。 或许是他递给我的那杯茶,也或许是捂住我鼻子的那个手帕。 [青青,她怀的毕竟是我的孩子,我不能让你伤害她。] [我知道你今天是来干什么的,你想让我带她把孩子打掉是吗?] [可是你上次流产伤了根骨,已经没有怀孕的可能了,我总要留个后。] [等她把孩子生下来,我就抱过来给你养,好不好?] [那个时候我们依旧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他望着我,愧疚中又带着些自圆其说的心安理得。 那个我曾经深爱着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我……是来……离婚的……] 我艰难的张开嘴试图告诉他我并没有伤害孩子和苏雅柔的想法,我现在只是想离开他。 他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都这个时候了,你不用装出一副不爱我的样子。] [我知道你根本就离不开我。]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想帮你封印一下我们之间的记忆。] [你会慢慢淡忘我,不用几天,我从你身边走过,你都会认不出我的。] [只是一年而已,等孩子生下来,我会告诉你,这是你自己生的,你不会怀疑的。] [那个时候,我就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他满脸深情的说着畜牲不如的话。 [催眠……并不成熟……危险……] 我望着薛斯延,喉咙酸涩的说不出话。 让人失去关于特定的人的记忆,不仅需要高超的操作水平,也需要患者的配合。 他就那么笃定我会配合吗? 还是说他已经不在乎这个了。 那个孩子,才是他真正千方百计想要保住的。 为此他会将所有的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青青,一年而已,我们还有无数个一年。] 他放软了话语。 像以前一样将头轻轻靠在我的胸前,环抱住我的腰,眼底尽是温柔与可笑的爱意。 我憋回了眼泪,笑了笑:[好啊。] 一年之后,你可不要哭啊。 昏昏沉沉的睡了又醒。 我感到有一些东西在消失,曾经压在心头七年的石头似乎也不见了。 每一次醒来,我都能看到薛斯延的脸。 最开始我还能叫出他的名字。 可是随着睡着的次数越来越多,他的面孔渐渐变得陌生。 我甚至数不清在这间屋子里呆了多久。 天空黑了又亮,手腕上的葡萄糖也已经换了很多瓶。 终于在第七天,催眠进入了尾声。 最后一次醒来的时候,对上薛斯延紧张的双眸。 他伸手捧住我的脸,轻轻擦去眼泪。 [怎么哭了呢?] 我摇了摇空空如也的大脑,疑惑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