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为了哄白月光,拉着恐高的我去坐过山车。
三百米高空,过山车故障倒挂两小时。 我怕得浑身发抖,指甲掐进掌心。 身旁的祁墨白柔声哄着他的白月光:“薇薇别怕,有我在。” 徐薇薇朝我挑眉,故意尖叫着往他怀里钻。 车晃得厉害时,我抓他胳膊想稳点,被他猛地甩开。 “周诺,你能不能安分点?” 我嗓音颤抖,近乎绝望:“我真的恐高,你看不见?难道她演的害怕比我命重要?” 祁墨白眼神冰冷:“你跟她比什么?别在这里丢人。” 他护着徐薇薇时,眼里的紧张与珍视刺痛了我的心。 这两小时,是他的真情流露; 也是我彻底放手的开始。 1 救援人员打开安全锁时,我脚软的直接跪倒在地。 指甲缝里全是掌心的血。 “是不是吓坏了?” 祁墨白熟悉的嗓音响起,我抬头望去,他扶着徐薇薇贴心询问:“我抱你过去。” 话落,他公主抱起徐薇薇,小心翼翼将她安置在外面休息椅上。 递水,擦汗,一气呵成。 仿佛他们才是一对情侣。 我攥紧拳头,挣扎着站起来,跟着人群往外走。 路过时,徐薇薇突然抓住我的手,满脸担忧:“周诺,你还好吗?来,喝点水吧。” 她把纯净水塞给我。 祁墨白在旁附和,“拿着吧,看薇薇多关心你,快谢谢人家。” 闻言,徐薇薇娇嗔的捶着他的胸口: “墨白,你别这么说。要不是我非要拉着你和周诺陪我,也不会吓到周诺。周诺,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手中的水,明明冒着寒气,却更像个烫手山芋。 今天是我的生日,游乐园的行程也是祁墨白提前安排好的。 谁知,他来接我的车上,副驾驶竟坐着徐薇薇。 为了体面,我没有质问他这么做的理由。 到了游乐场,我才发现,属于我的庆生,我从主角变成了配角。 徐薇薇想玩的项目,祁墨白全程纵容陪玩。 直到过山车,我因为恐高拒绝了。 可徐薇薇暗示我对她有意见,祁墨白阴沉着脸,直接把我按在座位上。 “别扫了薇薇的兴致。” 一次故障,我彻底看清了祁墨白。 我捏了捏瓶身,掌心的伤口渗入一丝凉意,抬头看向他。 “祁墨白,你说,我该生气吗?” 2 祁墨白一顿,随即笑了:“你又不是斤斤计较的人,能生什么气。” 我不语,只一味盯着他看。 徐薇薇去了洗手间。 祁墨白握着我的手,往停车场走。 他的掌心温热,是我曾贪恋的温度。 可这一次,我像触电般抽回手。 祁墨白蹙眉,语气添了几分不耐:“怎么了?真生气了?薇薇刚经历失恋,我怕她想不开,所以才带她出来散心而已。” 散心? 在我的生日,用我精心计划了半个月的游乐园行程? 我走到后车门,手腕却被他攥住。 “诺诺,”祁墨白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几乎是把我推了进去,“她情绪不稳定,你是我女朋友,你成熟点行吗?” 指尖扫过我的掌心,他才像刚发现似的低呼:“嗯?你手心流血了?”。 祁墨白立马拿出创可贴。 刚撕开包装,只听见“阿嚏”一声。 徐薇薇抱紧双臂上了后座,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创可贴掉在脚垫上,祁墨白脱下外套,绕到后座给她披上,语气尽是担忧: “感冒了?快坐好。” 我捏着创可贴贴好了伤口,胶布边缘有些歪歪扭扭,如同我此刻七零八落的心。 祁墨白调高温度,驱车向我家的方向行驶。 途中,徐薇薇突然咳嗽,细细的嗓音带着哭腔:“墨白,好像倒挂时扯到旧伤了,我好痛……” 祁墨白的脸色骤变,一个急刹车停在路边。 “你怎么不早说?我送你去医院。” “诺诺,你打车去我家,给薇薇拿套换洗衣服。她的东西在客房,很好找。” 我猛地扭头,颈椎像被生生扯了一下。 徐薇薇什么时候住进了他家? 那间客房,去年我生日时,他还笑着说:“给你当专属的工作室。” 转眼间,竟成了徐薇薇的房间。 “周诺,”徐薇薇摇下车窗,眼中藏着得逞的笑意,“那就麻烦你了,咳咳咳。” 祁墨白一脚油门驱车离去。 我站在原地,血迹渗透了掌心的创可贴,又黏又痛。 祁墨白的公寓,玄关处摆着一双不属于我的女式拖鞋。 我略过鞋子,去客房收拾了几件徐薇薇的衣服。 拎着袋子出门前,茶几上的情侣水杯撞进眼帘。 粉色水杯的杯沿边,还留着浅浅的口红印。 那时,我兴冲冲的举着被子给祁墨白看。 “我们一人一个,我用这个粉色的,你用蓝色的。” 祁墨白瞥了一眼杯子,一脸嫌弃:“幼稚。” 隔天早上,餐桌上就只剩粉色杯子了。 蓝色的被放在橱柜最里面。 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一阵阵的钝痛。 望着那对杯子,我转身走了回去。 3 咣当一声,两只水杯丢进了垃圾桶,发出沉闷的钝响。 我关门离去。 来到病房前,正好遇到护士。 她瞥见我手里的袋子,一脸艳羡: “你是302床的朋友吧?她男朋友可真体贴,守了一下午没挪窝,刚才还跑出去给她买甜品呢。” “她有体贴的男朋友,还有你这样的闺蜜。你……脸色不太好,是发烧了吗?” 我微愣,伸手摸了摸额头。 滚烫的热度,似乎都要烧起来。 我牵强的笑了笑,拜托她把袋子拿进去。 转身时,脚步虚浮,连走廊的灯都晃成模糊的光晕。 到家后,我吞下退烧药躺下,伴随着刺骨的寒意迷迷糊糊的睡着。 半夜,手机铃声乍响。 一次又一次,像极了催命符。 我头疼欲裂,按掉后它又再次响起。 混沌中不小心接通了电话。 祁墨白焦急的声音,劈头盖脸的砸下来: “薇薇来例假了,她用惯的那个牌子这边买不到,你去我公寓再找找,快点。” 我浑身无力,嗓音沙哑,每一个字都带着疼:“我发烧了。” 对面顿了两秒,不是担忧,更像是被打断的不耐烦。 “多喝热水,”他说,“我走不开,先挂了。” 祁墨白匆匆挂断,没有一丝犹豫。 仿佛我像个吃人的怪物,下一秒就会把他生吞活剥。 我盯着漆黑的天花板,半晌,眼泪无声流淌。 六年,从校服到西装,我陪他吃过创业初期的泡面,帮他挡过酒桌上的刁难。 他的一句“诺诺你最懂事”,我就真的把所有委屈都咽下去。 可原来懂事的人,连生病的资格都没有。 凌晨的敲门声,把我从昏沉中唤醒。 祁墨白的助理站在门外,脸色苍白:“周设计师,甲方突然要改方案,必须在两天内交付。可祁总他……联系不上。” 我翻看文件,胃里一阵翻搅。 拨通祁墨白的电话,机械的女生重复着“已关机”。 “交给我吧。” 我揉着眉心,吩咐她:“我会尽快的,甲方那边你先应付着。” 接下来的两天,我几乎是凭着一口气撑着。 退烧药吃了一轮又一轮,整整熬了两天。 方案最终发出去时,窗外的天已经泛白。 祁墨白的电话姗姗来迟。 “方案交了?”背景里声音嘈杂,他轻飘飘的甩下一句:“我就知道你能搞定。公司最近事多,你多照看着点。” 徐薇薇娇俏的声音突然响起:“墨白,这杯果汁好酸呀~” “乖,我给你换一杯。” 下一秒,电话又被匆匆挂断。 我点开朋友圈,第一条就是他半小时前发的。 照片里徐薇薇穿着白色连衣裙,站在阳光下笑,配文: 【陪小公主散心,是骑士的荣幸。】 阳光刺眼,我却觉得浑身发冷。 指尖在屏幕上悬了很久,最终什么也没做。 心里那块空着的地方,彻底冷透了。 4 我打好了辞职报告,发到祁墨白的邮箱。 三分钟后,手机屏幕亮起他的名字,震得锥面嗡嗡发颤。 “喂……” “周诺!”祁墨白嗓音低沉,带着怒意,“有什么不满意的你直说,你辞职是什么意思?” 我摸着冰凉的桌沿,指尖泛白:“字面意思。” 他突然放软了语气,带着惯有的哄劝: “好了,我知道你怪我这两天忽视你了。还有三天就是我们的三周年纪念日,我订好了餐厅,是你最喜欢的那家。” “有什么气,到时候你当面对我发好吗?” 强势的人总擅长这样。 把你的委屈捏扁了,再揉成糖喂回来。 我沉默片刻,应了。 有些事,确实该当面了断。 这三天,我清空了祁墨白公寓里所有属于我的痕迹。 到公司里,列好了交接的工作项目。 签完交接表最后一个字时,夕阳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条拖不动的尾巴。 周年纪念日当天,我按祁墨白发的地址,抵达餐厅。 门没关严,徐薇薇娇俏的笑声从门缝里挤出来。 “墨白,你真讨厌~” 推开门的瞬间,笑声戛然而止。 徐薇薇正坐在祁墨白的腿上,手里的奶油蛋糕抹了他半边脸。 他搂在她腰间的手,低头时眼里的温柔,缠绵火热。 两人亲密无间,犹如一对热恋的情侣。 我僵在门口,包厢门的把手冰凉刺骨,沿着掌心,蔓延到了全身。 “哎呀~周诺来了,” 徐薇薇像受惊的小鹿跳下来,裙摆扫过祁墨白的膝盖,“快坐吧,我们等你好久了。” 她自然得像是这里的女主人,引导着我坐在祁墨白的对面。 祁墨白指着桌上切开的蛋糕,邀功似的转到我面前。 “这是我特意订的蛋糕,还请店员多加了水果。薇薇帮忙选的款式,你喜欢吗?” 三层的蛋糕上布满了各式各样的水果。 看起来琳琅满目,搭配了不少卡通的装饰品。 最上面那层的几个字,异常醒目。 生日快乐。 我指了指那几个鲜红的字体,看向祁墨白。 他走到我身旁,给我倒酒,指尖划过杯沿。 “今天是我们的纪念日,恰好也是薇薇的生日。” “既然赶巧,不如就一起庆祝。来,诺诺,我们一起敬小寿星一杯酒。” 5 徐薇薇捂嘴轻笑:“墨白还是和以前一样体贴,要不是他提醒我,我都忘了。周诺,墨白这样的男朋友,打着灯笼都难找,你可要好好对他。” 闻言,祁墨白望着她的眼底,笑意盈盈。 偌大的包厢内,空气似乎变得稀薄,让我几乎喘不过气。 我笑了,喉间发紧。 “那我就不奉陪了。” 此话一出,祁墨白一愣,脸色阴沉:“诺诺,你什么意思?” 我对上他怒意翻滚的视线。 “在我的纪念日,用我的喜好,给你的白月光庆生?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 “周诺,对不起……”徐薇薇眼圈泛红,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墨白,是我不好,你千万别和周诺生气。” “我不想麻烦你了,我现在回去收拾东西,马上搬出去。咳咳……咳咳……” 她边说边哭,精致的脸色涨得通红,鼻尖泛红,身子踉跄后退。 祁墨白快步上前,扶住了她。 对着我厉声呵斥:“周诺,你闹够了没有?薇薇刚失恋,你就不能让着她点?” “让?”我看着他,突然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那些陪他吃泡面的深夜; 替他挡酒时呛出的眼泪; 被他夸“懂事”时咽下去的委屈…… 在这一瞬间,幻化成了无数的巴掌,狠狠的抽在我的脸上。 “祁墨白,”我声音很轻,却清晰而坚定:“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