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将国师找来，朕要让他魂飞魄散。
」怒极攻心，我昏了过去。
意识模糊间，我听到两人在对话。
「唉，奴才不解，陛下明知苏姑娘的身体禁不住打击了，为何还要这般？」
「朕将顾连安排进太医院，便是猜到他会来找妙妙。
「妙妙在这世上只能有我。
「我自知他们是清白的，可我必须除掉他。
「往后，我会好好待她的。
」言语间，额头落下了一处温热。
就在此刻，门外忽然来人通报。
说贵妃梦魇，一直哭闹，吵着要沈惟。
前一刻还信誓旦旦说着只爱我的沈惟没有片刻迟疑，径直离去。
我张嘴想喊小若，却发不出声。
此后几日，院子里分外安宁。
听小若说，贵妃梦魇，又感染风寒。
沈惟伴在身侧，细心照料，几日都未上早朝了。
我不甚在意，端起食案的药，我一口饮尽。
「小姐，药苦，要不吃一颗蜜饯吧。
」我摇头，别过眼。
「日后屋里莫要再有蜜饯，我不爱吃了。
」听见我的话，她连忙端起果盘转身。
虽极力掩饰，我也还是听到了她的抽泣声。
她出了门，我阖上眼小作休憩。
金乌西坠，迟迟未见她回来。
我不免有些担心，正想出门寻她。
沈惟的宠妃带着婢女推门而入。
她抬手。
身后的侍卫拖着伤痕累累的小若丢到我面前。
许是我的反应取悦了她。
她笑着，幸灾乐祸。
扭着身子走到我跟前。
「姐姐，你这婢女太不懂事，我只好帮你教训一顿。
「想着是姐姐的人，特意留了口气。
」我颤抖地蹲下。
望着体无完肤，十根指甲被活活剥落的小若，发了疯似地扑向她。
狠狠地一巴掌又一巴掌地扇在她的脸上。
「为什么？为什么？
「你们都该死，都该死。
」她的婢女反应过来，一把揪住我的头发，狠狠地甩向一边。
慌忙搀扶起一身狼狈的贵妃。
「主子，你还好吗？要怎么惩治这个贱人？」
宠妃眼里闪过狠戾，甩开婢女，命人将我压在地上。
「不过是皇上念在旧情，养在后院的玩物，竟敢对我这般放肆。
「本妃可是未来的皇后，就算我现在弄死你，皇上也不会怪罪我。
」她一只脚狠狠地踩在我的手背上，来回碾压，又拔出匕首。
「反正你这张脸也花了，也不介意再难看些。
」她弯下腰，挑起我的脸，刀尖一刀刀地划在我脸上。
尖锐的疼痛如潮水般席卷而来，蔓延全身。
血珠滴答滴答地溅在地面上，一滴，两滴……
我讥讽地扯着嘴角。
不出意料，宠妃被我激怒了，手上的动作更为狠厉。
正如沈惟所言，我极爱美，自然特别看重这张脸。
小虫子叮咬发红，我都能哭上一天。
更别说小伤痕。
沈惟自是知晓，甚至比我更害怕我这张脸受到一点伤。
我想，他对我如此执拗，爱的，也只是我这张脸罢了。
死对于我而言，何尝不是解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