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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猛地推开。
几十名身着笔挺军礼服的仪仗兵,迅速在院内列队形成一条通道。
几个人影大步走了进来。
为首的正是我们单位的最高领导关老,那位在京城跺跺脚地皮都要颤三颤的大人物。
他今天也罕见地穿上了笔挺的礼服。
后面还跟着几个京城最顶上的领导。
而关老也只是开路的,后面跟着的正是我爸妈,他们今天也穿的格外正式。
“敬北!”
关老朗声开口,声音洪亮
“我们代表组织,代表大家,给你送喜报来了。祝贺你在前线立下的赫赫战功。这......”
他的话还没说完,目光落在了院子中央。
落在了被保镖死死按在地上,满脸血污,衣衫破烂的我身上。
“敬北!”
我妈这个向来严肃的女将看到面前的画面声音都在发抖。
整个院子,死一般的寂静。
碎裂的古董,满地的垃圾,凝固的血迹,还有后厨门口那团黄色的皮毛......
领导脸色铁青。
我爸看到我身上的伤,眼神越来越冷。
“谁干的?”
我能感受到我爸压抑的怒火碍于他的身份无法发泄。
金奕恒捂着还在流血的鼻子,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
“干他妈什么干?”
金奕恒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指着地上的我,
“你们哪个单位的?瞎了你们的狗眼,没看见老子在教训不听话的奴才吗?多管闲事!”
“你们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祖上姓爱旧觉罗,正绿旗。
这他妈是我们贵族的院子,是老子家。
这狗奴才私闯民宅,还敢动手打主子,你们不把他抓起来,反倒来问老子?”
他越说越来劲,一把搂过身边的沈欣棠。
“知道她是谁吗?京城首富沈万山的独女沈欣棠,那是我媳妇儿!
老子一句话,就能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识相的,赶紧把这疯子给老子拖走,该关哪关哪,别他妈在这儿碍事。”
他还想装逼,拿起手机骂骂咧咧的就要打电话。
“妈的,你们在哪混的?信不信老子现在就给你们老大打电话,让你们全他妈滚蛋,一群不长眼的东西。”
“混账东西!”
关老大怒,他怎么也没想到高高兴兴陪着上面的人来送一等功,结果居然发生了那么大的事。
更何况…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我父母。
在京城,那两位的独子出了事儿,他怎么向上面交代。
关老猛地给了金奕恒一巴掌:
“你个混账,知不知道你打的是谁啊,你他妈好大的狗蛋!”
关老的怒吼震得院子嗡嗡作响,金奕恒彻底被打懵了。
“够了。”
我爸抬手制止了盛怒的关老,目光从金奕恒身上转到沈欣棠。
“你,”我爸的声音不高,“就是沈万山的女儿?”
沈欣棠被这目光刺得一激灵。
她隐约觉得自己似乎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可她被捧惯了哪能忍受自己道歉。
“没错,我就是沈万山的女儿,沈欣棠。”
“敢在这里撒野真是疯了,识相的,信不信我让我爸一个电话,让你们全吃不了兜着走。”
“你们算什么东西,也配管我的家事?”
听见这话,几位大领导的脸色已经不是铁青,而是彻底的黑了。
关老气得浑身发抖。
我爸的脸色,反而平静了下来。
转向旁边的一位联络员,声音毫无波澜:
“给沈万山打电话。告诉他,他女儿沈欣棠在祁家祖宅让祁家人滚蛋,十分钟之内到不了,他就永远见不到女儿了。”
沈欣棠和金奕恒笑了起来。
“什么东西,居然敢威胁我爸,真是疯了。”
不到五分钟院子外传来刹车声。
一个中年男人连滚带爬地冲进了院子。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同样狼狈不堪的助理和保镖,但都被门口荷枪实弹的特勤拦在了门外。
沈万山根本没看清院子里具体有谁,他刚接到一个电话,只知道女儿闯下了泼天大祸。
“爸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