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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了！吵得我头疼！”
婆婆狠狠把我和女儿拽起来，自己在椅子上坐下。
她皱着眉，大声呵斥我。
“自己男人都照顾不好，你说你还有什么用？”
我心里本来就憋了一团火，闻言更是生气，忍不住顶嘴。
“妈，周泽阳那么大一个人了，应该能照顾好自己的，关我什么事？”
“你现在是怪我儿子自己倒霉了？”
婆婆横眉竖目地大喊大叫起来。
“你自从怀了孕就没去上过班，我儿子一个月给你一万块，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你不感恩戴德，还说我儿子出事了活该？你有良心吗？”
我懒得跟她吵，暗自翻了个白眼。
我从怀孕开始就严重孕反，干呕到胃出血，身体虚弱得住院，根本没法去上班。
生完孩子因为恶露流了一年不止，一直跑医院吃中药调养。
一边带女儿，一边操持家务。
不知不觉就过了这么多年。
虽然周泽阳每个月是给我一万块，但是光房车贷款就要花掉八千，剩下两千块钱连伙食费都不够。
还是我自己写文章卖给杂志，用赚的稿费补贴的。
婆婆嫌我生不出儿子，又整天待在家里享福什么也不干，一向不喜欢我。
“你看看你们小区里，别人都有二胎三胎了，热热闹闹的，你呢？这么多年连一个好消息都没有，不会下蛋的母鸡！我呸！”
婆婆继续数落我，越说越过分，唾沫星子横飞。
旁边同样在等待手术结果的病人家属看不下去了，皱着眉瞪她。
“我说这位大妈，能不能别吵了？大家都心情不好，你话这么多真的很烦！”
高大的男人凶巴巴地吼着婆婆，说得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不敢再嚷嚷，悻悻地瞪了我一眼。
过了一会，手术室门打开，医生走了出来。
“病人中毒情况严重，毒气已经侵入肺部，我们现在要给他开胸手术！”
医生脸色凝重地说。
护士马上递过来一份开胸手术通知书，让我签字。
我迅速签下自己的名字。
婆婆担心得跺着脚问。
“医生，我儿子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会中毒呢？”
医生眼神落到我身上，眼里染上同情。
他叹了口气，说：
“这个事情，还是等你儿子醒来，你自己问问他吧。”
医生又走进手术室。
婆婆指着我的额头骂。
“我就不该让他娶你，你们这些城里人就是娇生惯养，什么都不会干，连自己男人也照顾不好！废物！还给我们老周家生了一个赔钱货！”
我捂住女儿的耳朵，冷下脸直直地盯着她。
婆婆被我的脸色吓了一跳。
“干什么？你还敢瞪我？等我儿子好了，我让他好好教训你！”
我咬了咬唇，按捺着不跟她吵。
在这种场合大喊大叫，实在丢人！
又过了很久，医生才从手术室走出来，对我们点点头。
“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等他苏醒后就会送去监护病房。”
我松了口气，拍了拍满脸恐惧的女儿。
“宝贝别怕，爸爸没事了。”
护士把周泽阳推进病房。
他一醒来，婆婆就着急地扑过去，抓着他的手担心得不行。
“儿子，痛不痛啊？”
周泽阳戴着氧气管，脸色苍白，虚弱地摇了摇头。
“妈，我没事。”
他的声音异常沙哑，说完就咳了起来，像是很痛苦的样子。
我站在一旁冷眼看着。
“儿子，你这是怎么了？医生说你中了毒，怎么回事啊？”
婆婆焦急地问。
我盯着周泽阳，不说话。
他眼底闪过一丝心虚，扯着嘴角勉强笑了笑。
“我，我就是不小心按到了杀虫剂，喷到自己了。”
这个理由漏洞百出，但是婆婆却丝毫没有怀疑他的话，转头又恶狠狠地瞪着我。
“你把杀虫剂放在车上干什么？你是要故意害死我儿子吗？你这个小贱人，你是不是想把他害死抢走他的财产？”
周泽阳见我脸色不好，急忙伸手拉住他妈。
“妈，别乱说，是我自己不小心，不关雨薇的事。”
病房门突然被打开，一个女人扶着输液架走了进来，一看见高远就扑到他身上，哭哭啼啼地喊着。
“哥哥，还好你没事，担心死宝宝了！”
“你要是有什么事，让宝宝一个人怎么活啊？”
这个女人身形丰满，同样穿着病号服。
她紧紧握住周泽阳的双手，哭得泪流满面。
看到他的瞬间，我的呼吸凝固住。
这个女人，我见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