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穿着制服的保安正用隔离带围着他。
“赶紧清走，一会儿蔡先生的车队要从这儿进，别挡了道。”
“就是，林大厨吩咐了，今天一只苍蝇都不能飞进来影响贵客心情。”
“这老头也怪，以为躺下就没人敢动他了？直接报警说他扰乱经营秩序。”
“已经报了，哈哈哈。”
我眼前一黑，疯了一样撞开他们：
“爸！你们滚开！”
爸的嘴唇已经发紫，这是犯了急症，他们竟把他当垃圾一样圈起来！
“这不是……苏大厨吗？我靠，这是苏大厨爸爸？”
“别看我，是顾老板说有闹事的，一律清走。”
“对，林大厨说要保持‘高端形象’，不能有任何闲杂人等……”
话音未落，那几个保安交换了眼神，瞬间溜得无影无踪。
前世父亲倒在灶台边的画面与眼前重叠，那股窒息感再次扼住了我的喉咙。
“看什么看！快叫救护车！”我冲着围观的人群嘶吼，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我打过了，救护车在路上了，别怕。”
司瑾不知何时出现，他半跪在地，迅速解开我父亲的领口和皮带，让他呼吸顺畅些。
救护车总算及时赶到，一番抢救后，父亲脱离了危险。
他醒来后看见我，老泪纵横：
“念念，你和阿辰是不是掰了？我听那姑娘说，你被他们赶出去了，我不信……”
“我找他理论，他让我别多管闲事，说……说我们苏家的人，都一个德性，又犟又蠢。”
我疼得心都在抽搐，顾辰，他怎么敢这么对我爸。
当年我爸手把手教他颠勺，待他比亲儿子还亲，他就是这么回报的？
我咬着牙逼回眼泪，对父亲挤出一个笑：“爸，你先去医院，剩下的事交给我。”
看着救护车消失在街角，我握紧拳头，径直走向鸿宴楼的大门。
第5章
5
食神蔡先生已经到了，他微蹙着眉，听着包间隔壁传来的吵闹声。
包间的桌子油腻腻的，餐具也没摆好。
往常我都会提前半日用檀香净化包间，泡上他惯喝的雨前龙井。
今天蔡先生入座已久，面前却只摆了一副廉价的一次性筷子。
顾辰和林月儿姗姗来迟，林月儿衣服上的扣子还扣错了一颗。
“哎呀蔡先生，抱歉抱歉，后厨太忙了！这是我给您研发的本店新招牌！”
那锅所谓的“佛跳墙”一上桌，一股廉价的复合调料味就扑面而来。
蔡先生当场就皱紧了眉头。
他连勺子都没碰，直接抄起桌上的茶杯，将里面的茶水泼进了那锅汤里。
“拿这种东西来糊弄我？”他猛地一拍桌子，指着顾辰的鼻子骂道，“你们的脸呢？苏念那丫头死哪去了？”
顾辰还没开口，林月儿就娇声解释。
“蔡先生，苏念姐她已经离开鸿宴楼了。”
“离开？”蔡先生猛地抬眼，“我今天来就是冲着那丫头守着的老味道！她走了，那我来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我记得上次蔡先生来，是我爷爷亲自掌勺，我那时候还小，他吃完拍着我的肩膀说：“小念，鸿宴楼的未来就看你了。”
饭馆能有这次机会，全看在我爷爷和我的面子上。
“蔡叔，我们鸿宴楼的招牌不会倒，您接着看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