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丈夫和他寡嫂幽会时,双双坠江。

我拼死拼活捞了他三天三夜,终于把他拖上岸。

他那寡嫂却说我妒忌她和我老公的爱情,才把他们推下江。

待我亲如女儿的公婆,竟也咬定我是凶手。

“这心肠比蛇蝎还毒女人留不得,我们沈家要她偿命!”

后来,他们在我房里藏了淬毒匕首,我被屈打成招,拉去枪决。

行刑那天,我看见本该死透的丈夫,抱着寡嫂亲吻她刚出生的儿子。

“好大儿,爹把那碍事的女人送走了,沈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了。

再睁眼,我回到他们坠江的那一天。

这次,被叫去捞尸的我,只在江边转了转,就跟村里说救不了。

让他在水里泡烂吧!

……

“紧急通知!紧急通知!红旗公社的沈宴同志在情人崖落水,请捞尸人陈念立刻前往江边进行打捞!”

村委会大喇叭里尖锐的声音,像子弹穿透我头骨的幻痛,再次炸开。

我手里的搪瓷碗“哐当”一声摔得粉碎。

墙上的挂历刺眼地写着:一九八三年,八月十二。

正是丈夫沈宴和他寡嫂覃尘红,上演殉情戏码的日子。

我竟然真的重生了!

广播还在催命般地嘶吼:“

“陈念同志请注意!人命关天!立刻去江边集合!”

上一世,我听到广播魂都吓飞了,裤子都来不及穿好就往江边冲。

明明他说是去省城跑批文,结果却跟寡嫂一起从情人崖掉下去!

他三天前才跟我告别,说批文关系到全厂几百号人的生计。

这错漏百出的时间点,我本来已经有所怀疑。

但是不断的催促使得我来不及细想,就直接跳进湍急冰冷的江水里捞人。

打捞了整整三天三夜,我差点死在江里,才在下游找到了他。

可我刚把他拖上岸,等来的却是覃尘红的致命一击。

她带着村治保会的人,将我团团围住。

不由分说地将我捆起来,说我在夫家受了气。

又嫉妒她怀了沈家的种,才痛下杀手。

我当场就懵了,大声反驳:“不可能!医生说沈宴他根本就生不了!”

覃尘红对此只是冷笑。

她将化验单甩在我脸上,说我才是不能生的,是我嫉妒她,才编造谎言。

就在我要求去县医院对质时,我那亲爱的公婆赶到了。

我以为他们是来救我的,哭着向他们解释事情的过程。

谁知婆婆指着我的鼻子就开骂:

“我们沈家真是瞎了眼,娶了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自己生不出,就害我儿子!”

随后,治保就会在我床下“搜”出了淬了剧毒的匕首。

那匕首是我和沈宴的定情信物,但上面只有我的指纹。

人证物证俱在,我被屈打成招,在冬天被枪决了。

临刑前,我才从同情我的看守口中得知,覃尘红肚子里的孩子,是沈宴大哥的遗腹子。

我爱入骨髓的男人,为了给遗腹子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竟亲手设局,把我送上了断头台。

好一出狸猫换太子!

那刺骨的江水和子弹的剧痛仿佛还在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