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诚发现了——
虽然陶若初很晚才来局子接人,但被接的人很开心。
林轩丞显然开心得很。
“都有心情跟我开玩笑了……”李诚也跟着开心。
……
当晚。
陶若初又出门了。
而很快,圈子里就传来了不少小道消息。
都在说——
“听说黄钟意是欺负了林氏的小少爷,陶若初才用雷霆手段把人废了的,医院那边我有人脉,听医生说黄钟意被人打的牙都掉了几颗!陶若初显然是在给小少爷出气!”
“黄钟意也是咎由自取,得罪谁不好得罪林氏。”
“陶若初这监护人很尽职啊,谁说陶若初是图谋不轨?谁说陶若初是夺人家产?看来传言不实,人家分明对小少爷特别好!”
“……”
林轩丞听到这些八卦。
都愣了。
给他出气?
他觉得:陶若初是在报复。
黄钟意酒后失言,骂了她,她不是吃亏的主。
但陶若初这一出去,简直一箭双雕,不仅报复了黄钟意,还堵住了外边八卦人的嘴。
毕竟大家都以为陶若初是在维护林轩丞。
林轩丞到走廊,问徐叔要酒喝:“越烈越好。”
徐叔目露关心:“但您身上还有伤,不太适合喝酒……”
“给我拿。”林轩丞道。
徐叔拗不过,也不好违抗他:“……好吧。”
林轩丞倚靠在墙边,问:“陶若初什么时候回来?”
徐叔把酒搬到了楼上:“半个小时前小姐打过电话来,应该再过半个小时就能到家了,小少爷有事儿?”
“没有。”
林轩丞拎着酒瓶子,淡定的喝了一口。
他光着脚站在走廊前,桅杆处他双臂搭在上边,浑身上下都是慵懒的气息,唯一不变的是与生俱来的矜贵,他随口一问:“徐叔,陶若初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徐叔:“……小姐的喜好,我并不清楚。”
林轩丞还光着膀子,他身上缠绕着白色的绷带,些许肌肉露出来,蓬勃有力,腹肌随着他的呼吸起起伏伏:“我这样的怎么样?”
徐叔:“……您喝醉了吗?”
林轩丞笑了声:“没有。”
他仰起头喝酒,喉结滚动,咽下去后,才说:“那你觉得,陶若初会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这个问题倒是问的挺好。
范围变广了。
徐叔思考片刻,就说:“小姐性格强势,说一不二,她可能喜欢听话的男人?或者……乖顺一些的?还有……省心一些的?”
林轩丞觉得:完蛋。
怪不得陶若初总是不给他好脸。
他细细想了一圈从小到大跟陶若初相处的细节。
第一次见面,他被陶若初清冷疏离的气质吸引,趴在浴室门口偷看她洗澡,被抓了现行还狡辩说自己是个小孩儿。
陶若初一定觉得他是个混蛋。
第二次是金融老师来测试的时候。
陶若初仅用了6分钟的时间完成了一张试卷,满分答卷,甚至对商业见解都不一般,老师夸赞了她,他不服气,质问她是不是作弊了。
陶若初给了他两个字:“智障。”
在别人那儿被誉为“天才少年”的林轩丞,到陶若初嘴里,成了一个“智障”。
他说:“你是不是忘记了?你比我大7岁。”
他不服气:“我要是多出7年时间,不一定谁厉害。”
陶若初懒得搭理他,转身就走了。
林轩丞回忆到这里,结合自己的行为来看……
顽劣,挑衅,不乖……
他貌似一直在踩陶若初的雷区。
而且还不论后来的,他不认可陶若初接管林氏的时候,口不择言说她恶心,说她是低贱的人,说她不配。
林轩丞:“……”
前几天,他还跑去看戏。
陶若初喝了下药的酒,他还……
试图欺负她。
林轩丞:“……”
难怪陶若初总是打他。
林轩丞笑了笑,说:“有没有可能,陶若初就喜欢野一点的?”
徐叔:“……小姐心善,吃软不吃硬,目前为止,我还没看见能跟小姐硬碰硬的人。”
林轩丞:“……”
……
陶若初到家。
已经凌晨两点半了。
她上台阶,听见走廊尽头的房间有些许响动,玻璃瓶子滚在地上的声音,还有男人的呓语声。
走廊尽头……
是林轩丞的房间。
陶若初皱眉。
又在搞什么?
“林轩丞?”
陶若初立在门口,房间门打开了一条缝隙,没有关严实,她探过头,就能看见里面的场景。
屋子里很暗。
只一盏暖黄色的小灯照耀着。
一个高大的黑影倚靠在床边,看姿势是瘫坐在地毯上的,再近一步,屋子里便是满满的酒味,酒气冲天。
“林轩丞?”
陶若初走进去,立在一侧,瞧见林轩丞手里捏着一个相框。
是林氏夫妻的照片。
陶若初一顿。
耳畔忽然响起陈吝说的那句:小少爷8岁的时候丧父丧母,其实也挺可怜的。
陶若初皱眉,转身——
“若初姐。”
脚踝处被少年紧紧抓住。
陶若初垂头,看见一只白皙有力的手掌轻而易举的握住了她的脚腕,他仰起头,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原因……
她竟然瞧见他双目有些红。
“若初姐,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陶若初:“……”
他的掌心很灼热。
捏她的脚踝时,竟然不费力气。
陶若初试图挣扎出来,但纹丝不动。
这一刻。
陶若初忽然意识到:他长大了。
他真的不再是从前那个8岁的小孩儿了。
他长成如今这样,比她高了两个头,身躯宽厚,力量强大,甚至一只手就能将她死死的摁在身下。
“松手。”
陶若初被他摁倒在地毯上。
她再次挣扎。
林轩丞一只手便掐上了她的脸颊,蓦然不管不顾的垂下头,薄唇就这样印了下去,如狂风骤雨,一点点侵袭了她。
陶若初下意识的抬起腿要踹:“林轩丞!”
他吻在她的脖颈间。
落下一串串的红痕。
酒味萦绕两人周身,暧昧横生。
陶若初不知道他是如何有这样的能耐的,他的吻粗暴又柔和,矛盾至极,却无端端的可以撩拨起她的生理反应。
“你有感觉吧?”
“若初姐。”
“做不做?”
林轩丞喘息不止,压低声音凑到她耳畔,耳鬓厮磨般:“我能伺候得你特别……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