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格一格，一层一层搜找下来，
最终，乔曼的视线停留在最顶层的一个恒温箱上。
上面闪烁的灯光告诉乔曼，这个恒温箱是在运行中的，可是却被束之高阁。
乔曼从旁边搬过来一个凳子，踩上去，小心翼翼地将恒温箱的电源线拔下来，慢慢地搬下来，放到桌子上。
乔曼从办公包里拿出手套戴上，打开了恒温箱。
里面的冷气让乔曼打了个寒战，张太太也凑过来，探头查看。
里面有几个针管，里面都是满满的溶剂。
乔曼将针管拿出来，挥动着手嗅了嗅，眉头不由得紧锁起来。
她将针管放入物证袋之后，便赶忙给顾珩打去电话。
“顾队，张建成家中发现可以药剂。”乔曼说道。
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乔曼应声几句，便挂掉了电话。
“警察同志，你这是什么意思，这......这里边就是那毒药吗？”张太太惊恐地看着物证袋里的针管。
乔曼轻轻点了点头，
张太太便直接踉跄地跌靠在旁边的桌子上，好在双手及时撑住。
她有些惊慌失措地连忙抓住乔曼的手，嘴唇哆嗦着说道：“我们老张绝对没有做出最后一步，一定是那个陆明远，老张不能有事，他不能啊！”
“张太太，我明白您的心情，请等待结果。”乔曼说着，叫来了门外的同事，将这里里里外外搜查了一个遍。
最终在一个保险柜子里，找到了张建成与陆明远签订的一份对赌协议。
如果两人合作筹办的项目不能盈利1个亿。他们将欠下不可逆转的债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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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局里，乔曼讲这些物证分别交给沈析和顾珩。
看到那份对赌协议，顾珩说道：“这就是两人联手杀人的动机，拿到那笔赔偿金，至少能让项目继续运转起来，对赌，才可能赢。”
“怎么才能确定这跟用在苏玉婷身上的河豚毒素一样呢？就算是发现了，也不能证明就是张建成实施的。”乔曼蹙眉说道，“况且，我们现在还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陆明远的犯罪行为。”
顾珩思索了片刻，转头看向乔曼：“你刚才说......是张太太？”
“对，张太太带我找到的那个地下室，如果不是她带领，那个地下室很是隐蔽，我们恐怕搜查不到。并且，张太太简称张建成绝对做不出最后杀人的决定。”
顾珩手背撑着下巴，沉思了片刻，说道：“张太太跟过来了是吗？”
乔曼点了点头。
“好，让张太太见见张建成。”顾珩说道。
“是。”说完，乔曼便离开。
张太太在乔曼的带领下来到了审讯室。
顾珩抱胸站在单向玻璃外，静静地看着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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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内，
张太太直接跑过去，抓住张建成的手，泪眼婆娑。
“老张，这到底怎么回事，现在警察已经找到了那什么毒药了呀！”张太太哽咽着说道。
老张喘着粗气，甩开张太太的手：“你知道什么，他们没有证据的，我没做过......”
见老张依旧什么都不说，张太太起身坐到了他的对面。
“我知道你的为人，你绝不会迈出那一步的。”张太太说道。
张建成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中满是不解和惊讶。
“你要当爸爸了。”张太太低头看着肚子说道，“不要再因为那个女人，毁了我们这个家了。”
张建成双手颤抖着，看着张太太的肚子，嘴角抽冻着，脸上的肌肉也开始抖动起来。
“你......你说什么？我们有孩子了？我要当爸爸了？”张建成哭笑着说道。
张太太点了点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所以，为了我们的孩子，你都要好好的，你不能有事啊。”
张建成听着张太太的话，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中了一般，眼神空洞地呆在原地。
他缓缓低下头，双手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间滑落。
“我真该死......”张建成哽咽着说道。
张太太见状，赶忙上前握住他的手：“我知道，我知道你不会，你是被陆明远那个混蛋给利用了。他现在咬死什么都不知道，可是现在毒药在我们这里找到了，如果你什么都不说，那吃亏的是我们，这个陆明远是咬定了要让你来当这个替死鬼啊！”
张建成抬起头，看着张太太，眼神也开始变得柔和起来。
顾珩在单向玻璃外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
乔曼问道：“张建成已经松口了，我们要不要把陆明远带过来对峙？”
顾珩摇了摇头：“不急，先让张建成稳定一下情绪，我们再安排他们见面。而且，我们还要再找找看，有没有其他能证明陆明远犯罪的证据。”
乔曼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去安排。
审讯室内，张建成终于卸下了防备，他颤抖着声音，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张太太。
“陆明远他答应我，只要我帮他这个忙，他就会继续投资我的药厂，让药厂起死回生。我......”张建成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懊悔不已。
“可是我最后阻拦了，我去参加苏玉婷的生日宴，我本以为他已经取消了这个计划。可是没想到，他还是做了......”张建成懊恼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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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尸房内，
沈析已经将乔曼带回来的针管检测完毕。
里面的确为河豚毒素。
沈析仔细地将河豚毒素与身体乳混合在一起，涂抹在温热猪肉上，最后泡入水中。
最后检测出来的成分含量，与死者苏玉婷身体上的成分完全一致。
沈析赶忙将检测结果告知顾珩：“顾队，可以确定，这就是导致苏玉婷死亡的毒素。”
顾珩点了点头：“好，张建成这边也松口了。”
两人一同站在验尸房，面对着解剖台上的苏玉婷。
她身上的尸斑更加严重，脸色也变得更加苍白，甚至带这些暗灰色。
在冰冷的手术灯下，显得更加可怖。
“答案就要出来了。”顾珩说道，又看向沈析，嘴角微微上扬：“不知者死者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她说，错付。她说，是他们。”沈析说完，转头看向顾珩，那深邃的眼眸，让顾珩身体一颤，下意识地躲闪。
“我听陈甜说，你在省里立了不少功，为什么要自请来这里？”顾珩问道。
沈析突然别过脸，收拾着解剖台上的工具，将白布盖在苏玉婷的身上，把尸体推进了冷冻箱内。
“这里需要安静。”沈析淡淡地说道，没有回答顾珩的问题。
顾珩看着沈析的背影，心中的疑虑更添了几分。
这个人的身上，一定藏有秘密。
“既然已经确定了毒素，接下来就该收网了。”顾珩说道，转身离开了验尸房。
另一处，乔曼已经安排好了张建成与陆明远的见面。
审讯室内，
陆明远依旧保持着镇定，但当看到张建成被带进来的时候，他的眼神还是闪过了一丝慌乱。
“陆明远，你到现在还不肯承认吗？”张建成看着陆明远，愤怒地说道，“你利用我，让我帮你杀人，现在还想让我当替死鬼！”
陆明远看着张建成，愤愤地说道：“你在说什么！什么杀人！那是我妻子！是你！你这个变态！觊觎别人的老婆，得不到就毁掉，现在还要来攀诬我！真是搞笑！”
“证据？我就是你的证据！”张建成说着，嘴角露出一抹坏笑，“你当真以为我不会防着你？你当真确定我没有证据？”
听到这，陆明远的脸色一僵，变得铁青起来。
“别忘了，我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陆明远警告地说道。
“一条绳上的蚂蚱？哼，我现在可不想跟你绑在一起！”张建成说完，便示意外边的警员。
警员将张太太带了进来。
“老婆，还记得我之前给你说让你帮我保存好的文件吗？”张建成说道。
“在我这，我一直存在手机上，加密保存。”张太太说着，便打开手机，递给张建成。
张建成接过手机，找到文件，输入密码之后，一段音频开始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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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给我提供毒素，剩下的都交给我。拿到这笔赔偿款，我们的项目就可以继续进行下去。否则，我们现在的一切都将全部失去！你想一无所有负债累累吗？”
“可是，我们怎么能杀人！那可是......”张建成反驳说道。
“我有办法让我们全身而退，只要你听我的。”陆明远说道。
还有几个音频，是张建成将毒素交给陆明远时留下的。
在最后一个音频中，张建成严厉表示要终止这种计划，陆明远训斥了张建成一通，两人不欢而散。
音频结束，陆明远的脸色已经黑成一片，他双手紧紧攥在一起，胸口上下起伏着，眼神中透着杀气，全然不见了往日的斯文模样。
“张建成，你竟然敢！”陆明远重重地捶在桌子上。
“跟你这种想要杀妻的人合作，不留点后路，我怎么敢？”张建成毫不退让地说道，“那些毒素，你不是全部拿走了吗？当日可是你自己下去拿的，现在为什么还有？你分明一开始就是想让我做你的后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