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得,刚下地铁站,转头又要打辆车往景园赶。

不过好在方向大致一致,景园在南,公寓在东。

文成上了车,一边给秦医生打了电话,说明事项,约定景园会合后,就昏昏欲睡起来。

窗外京市的都市风光影影绰绰到印在他将闭未闭的眼睑边,他忽然没来由的记忆起,在顾总还没恢复身份前,还是那个叫做顾砚的贫穷少年时,他也是来过一次京市的。

奉了先生和夫人的命,传达一些集团内 斗快要结尾的情况,顺便替他们来瞧瞧未来儿媳妇儿…

他从很早,就成了年少顾砚忱的跟班,因为这是对他有恩的先生和夫人的期许,他的任务就是在波诡云谲、竞争惨烈的厮杀中,辅佐一个天才少年突围而出,顺利继承那个位置。

相比较帝都的尔虞我诈,京市就显得那样的平和,像个世外桃花源。

这里的建筑有些古色古香的气息,从机场一直绵延到市区核心地段。

一直到了目的地。

远远的,他下了车,看到四四方方的合院内门口,穿着白衬衫的顾砚和一个穿着漂亮碎花裙的少女拉拉扯扯。

与其说是拉拉扯扯,不如说是被强迫,少女旖 旎靠在清冷孤傲少年的身上,腰肢往对方怀里送,细白的手腕搭在他颈后,勾缠引 诱。

少年眸眼微垂,单手插兜似不为所动。

可他分明瞧见那另外一只手已经虚虚托住少女盈盈一握的腰肢,喉结上下颤动,泄露了不为人知的心思。

“顾砚。”

按照事先约定,他没用尊称,而是直呼其假名。

少年回眸警惕看来。

手臂已经下意识捞少女入怀,将那一张端妍清媚的小脸藏了满怀。

文成见状,朝他微微颔首。他隐约瞧见少年眼里的警告,还有......那绯色桃花裙缠住少年黑裤的暧昧情状。

便不敢再瞧了,钻车进去等着。

不一会儿,顾砚出来了。

他出了声,“少爷。”

“嘘,她在。”

在帝都不可一世的公子哥刻意压低了略含沙哑的音调,同他低语。

少女还在不远处四合院的门前等着,微微背着手,想到什么裙踞飞扬,笑得肆意。

少年目光还落在她身上,声音却是对他讲。

“事情我已经了解了,把这封信给爸妈,就说让他们来提亲,就说是我想......先把婚订下!”

文成还没涉及过情事,女朋友更是影子都没一个。

但接过那封并不算薄的信封时,隐约还是察觉这位的隐晦心思。

不是急着成家,更不是急着繁衍后代抢夺股份,而是想着抢先把人给订下?

这种四合院在帝都顾家眼里什么都算不上,自然这种在京市还算入流的千金小姐自然也攀不上顾家显赫的门楣。

这京市过真是个温柔乡,让这位都快忘了帝都的腥风血雨了?

文成皱眉,下一秒,就对上一双深沉危险的眸子。

“用顾砚的身份订,我还不想把她拖进帝都的风云里去。”

文成这才恍然,原来这位从没忘,他只是上位者低头,对一个平凡少女动了凡心。

顶着腥风血雨也要给她一个安心罢了。

他此时还只是有些惊讶,想到什么。

“那不用您的身份,合八字也先找个假的合?”

既然要订婚,合八字肯定是走在最前头的。

“不,八字用顾砚忱的,我从不会骗她。”

少年并着一张红宣纸递过来,上面润了墨,写了乔小姐的生辰八字。

文成压下心中真正涌上来的惊骇,小心接过,点头说了“是。”

话语间就格外尊重了许多,“刚才想必被未来少夫人给瞧见了,您怎么说的我的身份?”

“我从小的跟班,怎么,你还想当我兄弟?”

“不敢不敢。”文成急忙道。

他只是为了避免下次见面,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那还是先叫乔小姐吧。

“先生,到了。”

司机的声音将他从那场不算久远的回忆里拔 出来,文成睁开眼,看到不远处矗立在寸土寸金地段的景园。

听说曾险些成为两人的婚房。

只后来,乔小姐不要了,把它丢在这落灰。

在乔家出事后又第一时间被查封,之后兜兜转转落在了顾总的手里。

文成至今还记得,那日听说景园被拍卖时,男人脸上的痛色,他彼时刚被设计在异国遭遇枪杀,却捂着还在汩汩流血的伤口从手术床上忍痛坐起来,命令他即刻赶回国去。

“无论花费什么代价,把景园留下来!”他说。

文成深呼吸一口气,清醒了几分,踏入景园。

秦医生晚他几分钟赶到,在内门口会和,一同往里走去。

“是顾总说了要做dna?为什么非要大晚上?”

秦医生满脸疲色,刚从被窝里爬起来,不免碎碎念。

文成瞅他一眼,“顾总当时声音很迫切,不想死就少嘀咕几句,否则我不一定保得了你不去非洲公干。”

秦医生立马精神抖擞闭了嘴。

进去后,任埋任怨的拿出收集样本的瓶瓶罐罐。

夜间有值守的保姆。

看到两人微微颔首,“顾总让二位到了直接敲门进房间就好了。”

秦医生又认命的把桌上的东西收拢在标本箱里,同文成往楼上去。

还没进门。

“顾砚忱,你流氓!”

门砰的一声从内打开。

伴随一声女声的愠声叱骂,半嗔半怨,半哽半泣,他们的上司,那个在外威严赫赫的男人脚步不稳,跌跌撞撞从里面退出来。

文成和秦医生一眼不敢瞧,连忙低下头去。

眼观鼻鼻观心,不敢看上司的糗事。

八卦的心却熊熊燃烧,对着眼神。

这是霸王硬上弓,强要不从?

十分钟前,顾砚忱敲开了乔念卧室的房门。

屋内留着一个暗灯。

甫一进入,他什么都看不清晰,只有小婴儿的哇哇哭声不绝于耳。

床上女人身形纤细清侬,半侧半趴着,衣衫半露,奶香气盈了满屋。

他没当过一天父亲,乔念怀胎十月、生产前生产后一日也不曾有过陪伴,自然什么也不懂。

“乔念,你虐待小孩了?这是犯法的,你懂不懂!”

男人声线薄凉,带着细微的紧张。

“把孩子拿给育儿嫂哄睡!你一个千金大小姐,你懂怎样哄好孩子吗?”

他说着,视线适应了屋内的黑暗些。

靠的近了,就瞧见女人半侧着,神色柔 软宠爱,她像世界上所有爱宝宝的妈妈一样,半搂着自己的孩子。

姿势十分熟练标准。

自然衣扣半解。

怀中小婴儿在寻觅到的一瞬间哭声骤停,肉乎乎的小手扒拉着,紧紧靠在妈妈的怀里。

乔念抱着央央,空气中盈着央央吞咽的声音,她脸上涌上绯色终于忍不住回头,“顾砚忱,你还打算看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