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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加长版的宾利里,通过平板电脑看到陆振云冲进病房时,那张惶急错乱的脸。
他一把揪住一名护士的领口:“我太太呢?我太太去哪里了?!”
护士被他吓了一跳,用力挣脱。
“你知不知道你太太刚刚经历生死,身心都受到巨大创伤,她已经有严重的应激障碍了,刚才你们还用那种态度对她。”
“人都被你们逼走了,现在倒想起来了,我怎么知道她在哪?”
“刚才还一个人躺在床上流泪呢,看着真可怜。”
陆振云松开手,踉跄地跑到陆皓身边:“是若微留下的信吗?她有没有说她去了哪里?”
陆皓脸色惨白,双手发抖:“爸,妈......她好像要跟我们打官司......”
陆振云一把夺过那封冰冷的律师函,嘴里反复念叨:“不可能!若微最在乎这个家,最在乎我,她怎么可能这么对我?”
原来他们也知道,我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
根本不是他们口中那个偏执疯狂的女人。
可是,他们为了苏晚晴,还是毫不犹豫地将我推进地狱。
那封律师函,是我委托律师提前准备好的。
里面详细陈述了我对婚姻和公司的贡献,以及他们设计伤害我,并试图非法侵占我财产的所有证据。
包括苏晚晴在病房里的那段录音。
看完后,陆振云的身体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他颤抖着声音下令:“马上派人去找,就算把整个城市翻过来,也要把若微带回来!”
陆皓痛苦地流下一滴泪:“已经派人去查了,所有出口都没有妈的踪迹。爸,你说妈会不会想不开......”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她那么坚强,一定没事的!”
他转身想冲出病房,却正好撞上苏晚晴。
“振云,医生说我没事了,就是有点头晕。你能不能陪我回家休息?”
苏晚晴为了博取同情,一直都扮演着柔弱不能自理的人设。
但这一次,陆振云没心情理她。
“晚点再说,现在有急事。”
苏晚晴死死咬着嘴唇:“是和若微姐有关吗?”
这话一出,陆振云和两个孩子都齐刷刷地看向她。
苏晚晴欲言又止:“刚才......我好像看到若微姐上了一个陌生男人的车。”
“不可能!”她话没说完,就被陆振云厉声打断:“若微除了工作,没有任何私交,绝不可能跟别的男人走。”
苏晚晴不甘心:“可是她之前在公司里和好几个男董事关系都很好。”
陆皓也冷下脸:“那是因为工作。妈为人光明磊落,在公司里威信很高,董事们都很敬重她。晚晴,以后别再说这种话。”
苏晚晴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她蹲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膝盖:“我知道,是我僭越了,我跟若微姐从来都不是一种人。”
“她是高高在上的沈总,是名正言顺的陆太太,而我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影子。”
“没关系,我只要有你们的爱就够了,我哪里敢和若微姐争什么呢......”
苏晚晴越说越委屈,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只要能让若微姐消气,我以后再也不出现了。”
只是,她期待中的安慰并没有到来。
等了许久,只有一个护士过来提醒她:“小姐,他们刚才都走了。”
苏晚晴猛地抬起头,茫然地环顾四周。
“怎么会这样?”
很快,她脸上那副可怜相就变成了阴狠:“事到如今,你们还向着沈若微,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苏晚晴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喂,黑哥,上次的事办得很好,我再加一倍的钱,你们帮我演一出戏。”
她口中的黑哥,正是当初在马尔代夫袭击我的那伙人。
苏晚晴想让他们再绑架自己一次,然后把一切都嫁祸到我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