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等我赶到工作室时,所有东西都被砸得一片狼藉。
几个员工瑟缩在角落,见到我,她们红肿的眼睛亮了亮,
“祝总,是傅总,他封了我们的直播间,还要找工商局来注销我们的营业执照,怎么办?”
“我们的衣服根本没有问题,但那个顾客非说我们的衣服让她过敏了。”
就在不久前,傅泽年带着祝天娇来了一趟,当着直播间几十万观众的面,让人把东西都砸了,衣样都被踩了好几脚。
这件事已经在网上流传开来,已经下单的顾客也纷纷提交了退货。
傅泽年一句话,就轻易毁掉我辛苦经营了那么多年的品牌。
自小在孤儿院独自摸爬滚打,学费生活费都靠自己。
回到祝家后,不知是忘了还是不在意,父母也从未给过我任何经济支持。
这个工作室,是我这些年的所有心血。
当时傅泽年与我一同为工作室剪彩,“冉冉,祝家待你不好,可往后有我护你帮你,让所有人都看到我的妻子有多优秀。”
如今,只因祝天娇的随口一句抱怨,他便亲手毁了这一切。
心脏仿佛是被一把钝刀狠狠刺穿,又缓慢拔出,生生的疼。
“祝总,您和傅总关系好,能跟他说说吗?”
员工神色惶惶,急得像是要哭出来,“傅总还说我们生产假冒伪劣产品,要将我们都送到监狱里去。”
让员工们先回去休息,我沉重地拨通了傅泽年的电话。
男人的声音很冷,“给天骄送一条S家新款,作为你的赔罪。”
我惊愕地瞪大眼,“你明知道我的钱不够...”
S家新款,对于祝天骄和傅泽年都不算什么,但对于我,这几乎是小半年的收入。
“那就法院见。”
想到都是从孤儿院里出来的员工,我咬了咬牙,同意了。
可衣服送过去后,却被祝天娇减成碎布扔了出来。
傅泽年将一碗银耳粥端到我面前,居高临下道,“这次娇娇受了罪,你把这个吃了,我就放过那些员工。”
我盯着那盛得满满的碗苦笑,我对银耳过敏的事,只有傅泽年知道。
闭了闭眼,我拿起勺子,一口,又一口。
很快,皮肤上出现大片大片的红疹,瘙痒感从四肢传来。
我看向傅泽年,“这样可以了吗?”
傅泽年却像是没看到一般,“吃完。”
我强忍着不适继续吃,直到——
啪嗒。
勺子落到地上,我也摔倒了地上,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