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她脑中不断地浮现出那抹红衣,那花魁手中的琵琶实在蹊跷。还有那琵琶发出的声音,不似普通的琵琶。
“师兄,那琵琶花魁似乎很不对劲。”纪司愔放下茶杯,问道。
他回想当时场景,沉思片刻道:“大概是琵琶妖。”
琵琶妖?器具成妖很困难,除非是过了上万年有了灵气,愈是怨气过高为情。
为情?这琵琶妖与李惊蛰有什么关系,同为一块玉佩。这琵琶妖将玉佩系在腰间,而李惊蛰却是藏于袖中。
萧子玄察觉到纪司愔有些不对,那双眼竟有些空洞,平日里定然要说上几句话。萧子玄放在桌上的手指,敲了两下桌,“可是有什么不对。”
她被敲桌声拉回现实,纪司愔笑笑道:“在客栈李惊蛰掉的玉佩与那琵琶妖的似乎是一对。”刚刚竟将李惊蛰想成了那负心汉,这些只出现在戏文的事。
萧子玄眼神看向茶杯中飘着茶渣,他在思考时总会将看着一个地方。
这两人留着玉佩,离得这般近。李惊蛰三十多岁,竟还未娶妻。
萧子玄那双丹凤眼闪着光亮,似笑非笑,“就看师妹了。”
不知为何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试探问:“师兄何事看我。”
纪司愔心中不停地抗拒,她已经猜到萧子玄要做什么了,就差他将话说出口。
“自然去问问李大人以前从事何职。不过是聊聊天,师妹很擅长的。”萧子玄吹了吹热茶,说出的话竟如此轻松。
她松了口气,一口答应,幸亏不是去问李惊蛰私事,这事她可干不来。有前期的铺垫,她竟觉着这事简单。
后知后觉,纪司愔才反应过来,她被萧子玄骗了,将还觉得自己赚了。
越想越气,她心中有团无名火,气的脸热乎的。而萧子玄竟若无其事地专心品茶。
“师兄,看似一表人才竟如此......如此......”奸诈。她实在说不出后面两个字,本以为萧子玄为人清冷,总一副爱搭不理,却不想这么奸诈。
“如此有勇有谋,师妹是想这样说,师兄知道了。”萧子玄明知她要说啥,竟还没脸皮,朝纪司愔一笑。
这笑让她更加生气了,两脸颊气的通红,嘴张了几次,始终没发出声音。只能暗暗将这耻辱记下。
“滚。”二楼李二廉嘶喊声传来,两个身着华服的男子将被李二廉踢出门。
里面定是发什么争吵,看李二廉那气的发颤的脸。
那两人也不再阿谀奉承,而是拍了拍身上的灰,走时还不忘啐一口。
“有什么了不起。”其中一个身着深绿色华服的男子,眼中满是嘲讽道。
另一个男子应和点点头。
若不是他们父亲叫他们与李二廉交好,怎会在他身边忍气吞声这么久。在那些公子眼里,他们成了李二廉的狗,风评早和李二廉烂一起。
看到这一幕,他们算是没白来,纪司愔与萧子玄相视一笑。很有默契的跟着那两人一起离开,现在只需要李惊蛰来盘问这二人,说不定这场案子会有新的收获。
他们出来时,李惊蛰一身素色衣袍,腰间配着长剑朝他们这边来。
这人刚从苏府回来,身上还有那壶酒香。去苏府盘问苏元忆,那苏老爷定然也知道了。自己的儿子为妹妹竟雇杀手想将她劫走,却不想这样的混乱正好给了坏人可趁之机。那为女儿奔波而双眼血丝的父亲,如今心中定是悲伤不已。
“李大人,苏老爷可还好。”她实在不忍心。
李惊蛰点点头,“苏老爷喝了点酒,看起来并未难过。纪姑娘放心,苏老爷很坚强的。”苏老爷年轻时一直跟着海商到处走,遇到许多难事最终也得到圆满。苏曼文离世他也接受了,苏元忆的事,也换不回苏曼文。往前看才是当下最重要的,过去的改变不了。
纪司愔点点头,这样便好。
他们一行人来到衙门,找了个说话的地。纪司愔还有话要问李惊蛰。不过他们先要将醉仙楼的事告知才可。
“李大人一直在衙门当值吗?”她一直都是有话直说,不爱拐弯抹角。
听到她的话,李惊蛰一愣,摇摇头。双唇紧闭,似乎不愿透露。
见他不说,他自然也不能问,便打算作罢。
谁知,李惊蛰竟站起身,负手而立,一身素衣的他背影竟显凄凉。像是悬崖边的那棵孤草,让他风吹雨挡。
“我本是一介武将,带兵打仗。然母亲病重,只得辞官回家侍奉母亲左右。”李惊蛰声音很轻,却能让他们听得很清楚。
李惊蛰这般,想来那段回忆定是悲伤,纪司愔也未曾想到。她歉意看向李惊蛰道:“李大人,我......”
他没等纪司愔说完,“不必道歉,这本就没什么。”过了这么多年他应该放下,如今确是一个机会。
李惊蛰将往事挑挑拣拣讲了出来,心中才松了口气。他一直不愿面对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终于能够将往事平静讲出,也算是一种放下。
那时他才十几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瞧见征兵,便与同乡好友一同去。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在危机时那好友替他挡刀。待他临走时将手中的玉佩给他,颤颤道:“我负了她,不能赴约了。”
李惊蛰拿出玉佩,他不知那女子长何模样,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李大人可否看看你这玉佩。”
当时匆匆一眼未曾看太清,现下他将玉佩拿出却是个好机会。
李惊蛰不明所以将玉佩递给她,白玉上雕刻着一把琵琶琴,这只有一半,另一半还未可知。不过她可以坚信这玉佩与那琵琶妖是一块。
“若能寻到另一半就好,我也能替赵兄看看这女子过的如何,我也能够庇护她衣食无忧。”李惊蛰眼中满是遗憾,他寻遍渐水城也未能找到另一半。
那另一半玉佩现就在醉仙楼花魁琵琶妖身上,可那妖是男子。虽然那人美的无法分辨,可那确确实实是一只男妖。
纪司愔也不知如何开口,或许事实并非如此。还未了解清不可轻举妄动。
“大人,那二人已经将今日发生的事全说了。”官兵行礼后,将口供递给李惊蛰。
他们在醉仙楼中发生何事,她也很好奇。毕竟能让李二廉生这么大气。李惊蛰并未打算给他们看,而是皱着眉将口供放入袖口中。
然借故有事急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