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病房的门被一股巨力从外面狠狠踹开,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齐天佑吓得一个激灵,手里的手机啪地掉在地上。

他惊恐地抬头,看到了门口站着的江映晚。

她脸上还化着精致的妆容,但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骇人的风暴。

“晚晚姐?你怎么来了?”

齐天佑慌忙爬下床,试图去捡手机,声音里全是掩饰不住的惊惶。

“你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

江映晚缓缓走了进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而致命的声响。

她脸上扯出一个极冷的笑。

“提前告诉你,好打断你盘算着把我送给你朋友的好事吗?”

齐天佑的脸色瞬间惨白。

“你听错了!我那是跟朋友开玩笑呢!”

江映晚懒得再听他狡辩。

她将手里的文件袋,狠狠甩在齐天佑的脸上。

“这些,也是玩笑吗?”

牛皮纸袋散开,照片和文件如雪花般散落一地。

齐天佑低头,看到了那张自己对着镜子化妆的照片。

他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被撕得粉碎。

事情败露,齐天佑脸上的惊慌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扭曲和怨毒。

他笑了。

“是,都是我干的。”

“你现在才知道,是不是太晚了?”

他盯着江映晚,眼神里满是嘲讽和不屑。

“你还真以为宋淮能爱你一辈子?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破事?为了抢代言给投资人陪酒,把对手女演员推进水里假装意外,哪一件不是宋家帮你擦的屁股?”

“江映晚,你根本配不上宋淮!你又脏又蠢!”

这些话像一把把刀子,狠狠戳在江映晚最痛的地方。

她气得浑身发抖,冲上去就想撕烂那张丑恶的嘴脸。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江映晚尖叫着,用尽了全身力气。

“齐天佑,你这个疯子!”

就在这时,两个黑衣保镖冲了进来,干脆利落地将发疯的齐天佑架开。

是江映晚在上楼前就叫来的人。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头发和衣服,重新站直了身体,恢复了高高在上的姿态。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死死按住,依旧在疯狂咒骂的齐天佑,眼神冷得像冰。

她对身旁的助理轻声开口,声音不大,却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

“齐助理好像精神失常了。”

“挑个好点的精神病院,送他过去好好休养吧。”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看在跟了我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护理费,我出了。”

齐天佑的咒骂声戛然而止。

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软下来,不敢置信地看着江映晚。

他知道,他完了。

这辈子都完了。

绝望之下,他忽然疯癫地大笑起来,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她吼出了最恶毒的诅咒。

“折磨我有什么用!江映晚!”

“宋淮不会再爱你了!他永远都不会再回头看你一眼了!”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狠狠劈在了江映晚的心头。

她踉跄了一下,脸上血色尽褪。

她喃喃自语,像是在说服自己。

“不会的不会的”

“阿淮他会回来的,他很爱我的”

次日清晨。

天刚蒙蒙亮。

一辆骚红色的跑车疾驰而来,一个急刹,停在了宋家老宅的门禁外。

江映晚一夜未睡,用最昂贵的化妆品遮住了满脸的憔悴,冲到了这里。

她要见宋淮。

她要告诉他,一切都是齐天佑的阴谋,她也是受害者。

她按下了门禁对讲。

许久,里面传来物业保安冷漠而公式化的声音。

“江小姐,很抱歉。”

“我们接到宋夫人的通知,您已被列入本小区的黑名单,请您立刻离开。”

话音刚落,一辆物业的巡逻车便从拐角处驶来,不偏不倚地停在了她的车后,姿态强硬。

江映晚坐在车里,看着那栋熟悉的别墅,泪水终于决堤。

而她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此刻,早已不在宅中。

一辆挂着特殊牌照的黑色军用越野,正平稳地行驶在通往城外的专属高速上。

车后座,宋淮身着笔挺的作训服,神情冷峻。

他的膝上放着一份加密的电子简报,目光专注,没有分给窗外半点景色。

初升的朝阳,将前路染成一片金色。

他的世界,再也没有江映晚。

第五军区,苍龙特训基地。

一辆黑色军用越野,碾过荒芜,停在一座戒备森严的基地大门前。

大门上方,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苍龙。

车还没停稳,训练场上传来的嘶吼和拳头到肉的闷响,就先一步钻进了耳朵里。

一群身着迷彩作训背心的男人,正捉对厮杀,尘土飞扬。

他们个个肌肉虬结,眼神凶悍,下手没有半分余地。

与其说是切磋,不如说是野兽般的互殴。

车门打开。

宋淮一条长腿迈下车,军靴落地,悄然无声。

他身姿笔挺,面无表情,一身整洁的作训服与场内的混乱格格不入。

训练场上的打斗声,在他出现的瞬间,诡异地停了。

那群还在缠斗的兵痞子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堪堪收住挥向对方的拳头。

十道混杂着汗水与野性的目光,齐刷刷地射了过来,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审视与挑衅。

宋淮迈开长腿,缓步向他们走去。

他的步伐不快,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众人的心跳上。

他停在人群前,目光淡淡扫过一张张年轻而桀骜的脸。

“挺闹腾啊,小崽子们。”

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其中一个剃着寸头的男人,眼看就要按捺不住,再次朝身边的人动手。

宋淮眼皮都未抬一下,随手从地上捻起一颗石子。

手腕一抖。

咻——

石子破空而去,精准地击中那寸头男人的手腕。

“嗷!”

一声痛呼,寸头男人捂着手腕后退半步,那地方瞬间红肿起来,一阵钻心的疼。

伤口不深,但力道大得惊人。

所有人的眼神都变了。

方才的轻慢和打量,此刻已化为浓浓的戒备。

宋淮这才抬眼,视线逐一扫过他们。

“我是你们未来三个月的训练总长官,宋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