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4.
我站在马路中间，整个人都是懵的。
“滴滴滴——”
刺耳的喇叭声猛地把我惊醒。
我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马路中央。
几辆车急刹停下，司机探出头破口大骂：
“找死啊！”
我踉跄着退回人行道，心脏狂跳，脑子里还回荡着那个机械音：
【恭喜宿主成为第999位幸运用户】
【成功激活暴富系统，奖励初始财富资金1亿（已到账）】
【当前任务，花光1亿】
【失败惩罚：无】
【成功奖励：解锁下一阶段财富】
我平复了下心情。
“这…这是真的？”
“系统，这钱我在哪里可以看到？”
【叮！已成功为宿主手机安装西格玛银行，宿主可随意查看】
我颤抖着掏出手机，点开银行APP。
余额显示：￥100,000,000.00
我盯着那一串零，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
“系统，这钱，怎么花都行？”
【叮！宿主可任意支配，系统只负责报销】
我感觉这一切好不真实，狠狠地掐了自己的脸。
好疼，这是真的。
【宿主，请尽快完成当前任务】
当前任务？那不就是花光一个亿。
花钱对我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我先去商场买了一身名牌衣服，又找了个五星级酒店住下。
站在五星级酒店的落地窗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笔挺的Brioni西装，手腕上戴着刚买的百达翡丽，连皮鞋都是John Lobb的限量款。
“系统，这感觉，真爽！”
【叮！检测到宿主消费：328万，当前剩余金额：9672万】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噩梦般的号码。
“喂，虎哥，明天下午一点，我带钱过来。”
电话那头传来沙哑的冷笑。
“你小子别耍花样，连本带利现在可是1.2亿了。”
“放心，一分不少。”
次日，我推开高利贷公司大门时，整个人愣住了。
妻子正挽着榜一大哥的手臂，坐在VIP室喝茶。
她身上那件香奈儿外套我认识，上周橱窗里标价八万八。
榜一大哥看到我咧嘴一笑。
“这不是吃软饭的废物嘛，听说前几天还跪着舔剩饭，今天穿得跟个暴发户似的，该不会是偷银行了吧？”
我没有理他，直接将黑卡拍在桌子上。
“连本带利，一次结清。”
整个办公室瞬间安静。
几秒之后，妻子突然捂嘴大笑。
“你昨天还在工地搬砖，哪来的钱？”
“虎哥别信他，这废物肯定在耍花样！”
虎哥脸色一下子黑了，猛地拍桌。
“贺知岭，你耍老子是不是？”
他一挥手，几个纹身大汉就把我围住了。
“今天要是拿不出钱，老子把你剁了喂狗！”
我不紧不慢地整了整袖口，冷笑道。
“虎哥，我既然敢来，就不怕你查账。”
说着把手机银行余额亮给他看。
妻子一脸鄙夷。
“肯定是P的！你连内裤都是我直播打赏的钱买的。”
我故意提高嗓门。
“哦对，说起直播…”
我瞟了眼她低胸装露出的沟。
“就是不知道观众是看才艺，还是看‘球'技啊？”
妻子脸色变得很难看。
“贺知岭，你少在这放屁！”
“我就不信了，你要是真的还上钱，我就…”
我打断她的话。
“学狗叫？”
榜一大哥腾地站起来。
“就你这种工地搬砖的废物，能还上钱？”
他岔开双腿，拍了拍裤裆，
“今天要是还不上，就从老子胯下钻过去！”
我慢悠悠抱起胳膊。
“那我要是还上了呢？”
5.
两人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
妻子笑出眼泪。
“你要真能还上，我当场给你磕三个响头！”
“不够！”
我摇了摇头。
“第一，你俩从我胯下钻过去。”
“第二，直播学狗叫。”
二人似乎料定我必输无疑，直接答应了。
妻子立马掏出手机，熟练地点开直播。
“这么精彩的场面，不让家人们都看看多可惜啊。”
她一边说一边扭着腰调整角度，领口都快低到肚脐眼了。
“家人们快看啊，这就是我那个废物前夫。”
她把镜头对准我，
“创业失败，欠了七千万，现在在工地搬砖呢。”
直播间瞬间涌进来一堆人，弹幕刷得飞起。
【这就是姐姐的前夫啊？】
【穿西装还挺人模狗样的】
榜一大哥在一旁帮腔。
“今天这傻子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邪风，刚才还说要还钱呢，你们信吗？”
“反正我是不信。”
“等会他要是还不上钱，就要从我的胯下钻过去，家人们记得要录屏啊。”
妻子也将手机架好，特意选了个能拍全景的角度。
“家人们做个见证哈。”
“要是他还不上钱，就得像狗一样爬过去哦。”
说完还特意朝着直播间抛了个媚眼。
弹幕瞬间炸了。
【这种废物就该这么治】
【已经准备好录屏了】
我整了整领带，心里冷笑。
等会有你们哭的时候。
“等等。”
我径直走到直播镜头前，故意对着摄像头整理了下西装袖口。
“我帮大家复习一下。”
“这位‘清纯'主播和她榜一大哥刚才亲口承诺，要是我今天能还上钱…”
“就从我胯下钻过去，并在直播间学狗叫。”
弹幕瞬间炸开了锅，密密麻麻的弹幕几乎把直播画面完全盖住。
【玩这么大，年度大戏啊】
【主播翻车现场预定】
【这男的谁啊这么狂】
【建议夫妻对吠，节目效果拉满】
还有人在刷礼物特效。
【用户‘看热闹不嫌事大’送出火箭×10】
【用户‘正道的光’送出保时捷×5】
【用户‘清澈小白’送出一个嘉年华】
妻子看到屏幕上不断跳出的礼物特效，眼睛瞬间亮了。
“感谢家人们送出的礼物。”
可一转头面对我时，不耐烦地摆摆手。
“赶紧的吧，家人们都等着呢。”
榜一大哥更是嚣张，直接岔开腿。
“钻一个给家人们开开眼啊！”
我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袖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急什么？我还没刷卡呢。”
虎哥‘啪’地把POS机拍在桌上。
“小子，刷吧。”
“我倒要看看你能刷出什么花样来！”
他斜眼瞥了瞥妻子和榜一大哥。
“不过就算我放过你，这两位恐怕也不会轻易罢休吧？”
我将黑卡轻轻推过去。
POS机发出‘滴’的一声，屏幕上赫然显示：【金额：96,720,000元】
虎哥把卡往桌上一扔。
“还差两千多万呢，还有其他卡吗？”
妻子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重新堆满讥讽。
“也不知道你从哪里搞来这些钱，不过即便如此，钱还是不够。”
她转身对着镜头夸张地摊手，
“家人们都看到了吧？”
“也不是我存心刁难，只是他自己不识抬举！”
直播间弹幕瞬间爆炸：
【差这么多也好意思打赌】
【主播快让他钻裤裆】
【难道只有我好奇一个搬砖的是怎么有这么多钱的】
6.
这时，妻子弟弟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姐！”
弟弟高声嚷嚷：
“我早就说过这废物不可能有钱！”
他轻蔑地扫了我一眼，
“这些钱指不定是从哪个黑网贷借的，明天就得被人打断腿！”
妻子一脸疑惑。
“你怎么来了？”
弟弟笑着说道：
“我看到直播就过来了。”
“这种精彩时刻，怎么能错过呢？”
妻子得意地扬起下巴，对着镜头比了个心。
“家人们，今天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现世报！”
她转向我。
“贺知岭，现在、立刻、马上，给我钻过去！”
整个房间的人都露出看好戏的表情，虎哥的手下甚至已经掏出手机准备录像。
直播间的礼物特效不断炸开，弹幕疯狂刷屏。
我闭了闭眼，在脑海中沉声问道。
“系统，初始任务已经完成，什么时候解锁下一阶段财富？”
【叮！检测到宿主成功完成‘24小时内花光1亿’任务。】
【任务评价：SSS级（超额完成打脸剧情）】
【奖励计算中…】
我感觉到西装内袋突然一沉。
伸手摸去，一张崭新的黑卡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那里。
【恭喜宿主获得第二阶段资金：10亿元】
【新任务：72小时内完成以下任意一项】
【1.收购童澄所在直播平台（消耗约8亿）】
【2.买下榜一大哥的公司（估值5.8亿）】
【特别提示：检测到宿主当前处境，已自动开启‘财富震慑’特效】
当我再次睁开眼时，整个房间突然安静得可怕。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他们说不清为什么，只觉得此刻站在那里的男人，身上突然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妻子弟弟下意识捂住眼睛。
“姐，怎么感觉那个废物身上怎么在发光？”
“闭嘴！”
妻子厉声呵斥。
她也看到我周身萦绕着一层若有若无的金色光晕，连袖扣折射的光都刺得她眼眶发酸。
榜一大哥的金丝眼镜滑到鼻尖，他狼狈地扶了扶镜框。
“奇怪，我居然想给他鞠躬。”
话音刚落，自己先惊出一身冷汗。
我缓缓抽出那张烫着金边的黑卡，指尖在卡面上轻轻一弹。
‘叮’的一声脆响，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我微笑着把卡推过去。
“虎哥，刚才那张不够的话，这张呢？”
POS机读取瞬间，整个屏幕突然变成耀眼的金色，机械女声用中英文双语播报：
【跨境大额支付认证通过】
【金额：人民币300,000,000元】
妻子脸色瞬间煞白，直播间里闪过一条弹幕：
【我天，这是财神爷下凡了吧。】
“多出来的672万…”
我漫不经心整了整领带，
“就当是收购这家公司的定金了。”
虎哥膝盖一软，差点跪下。
“贺…贺总。”
他讨好地说道：
“从明天开始，哦不，从此刻开始，及时雨小额贷就是您的了。”
身后的小弟手忙脚乱地捧来账本，却被我一抬手制止。
“改名。”
“从明天开始，这里叫…”
“及时雨慈善基金。”
直播间瞬间被弹幕淹没，各种颜色的字体疯狂滚动。
【这反转我麻了】
【慈善基金？哈哈哈哈高利贷从良现场】
【主播脸都绿了笑死】
【刚谁说要钻胯下来着】
妻子脸色煞白，冲过来就要关直播，我一把按住她的手。
“怎么？怕了？刚才不是还很嚣张吗？”
榜一大哥额头开始冒汗，金链子都蔫了似的耷拉着。
“这废物，怎么可能…”
我微笑着往真皮沙发上一坐，两腿一岔。
“来吧，开始你们的表演。”
说着掏出手机打开录像。
“放心，我一定把你们学狗叫的视频，发到朋友圈里。”
7.
妻子下意识往榜一大哥身后躲，却被对方一把推开。
榜一大哥搓了搓手，谄媚说道：
“贺总，咱们都是体面人…”
我嗤笑一声。
“十分钟前你让我钻裤裆的时候，怎么不说体面？”
妻子弟弟冲上前。
“姓贺的，你别太过分！”
话音刚落，看到我身后虎哥那凶神恶煞的表情，气势顿时矮了半截。
“姐夫，我姐她不懂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姐姐吧。”
直播间弹幕疯狂刷屏。
【快叫啊，等不及了】
【榜一大哥先来！我们要听金主爸爸叫】
我慢悠悠地点开音乐APP，《汪汪队立大功》的欢快旋律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三、二、一…”
我竖起手指倒数。
“再不动，我就让虎哥帮你们回忆回忆，以前是怎么‘招待’欠债人的。”
虎哥立刻会意，带着几个纹身大汉往前一步。
妻子吓得瘫坐在地上，朝着我脚边挪过来。
“知岭，好歹夫妻一场，你不会真让我叫的，对吧？”
我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
“可你之前让我学狗叫的时候怎么不记得我们是夫妻？”
“那个时候我们还没离婚呢。”
“你让我跪在雪地里，学狗叫，吃狗饭，还在我们的床上和别的男人起起伏伏。”
她的瞳孔猛地收缩，浑身开始发抖。
我松开手。
“现在知道求饶了？”
直播间弹幕疯狂滚动。
【我天，信息量真大】
【主播原来如此不堪，粉转黑了】
【贺总威武，往死里整】
妻子弟弟突然扑过来抱住我的腿。
“姐夫，我错了，都是她逼我欺负你的！”
她指着妻子，面目扭曲。
“她天天在家骂你是废物！”
我低头看着他，突然觉得无比荒谬。
这就是曾经把我踩在脚下的那群人，现在像蛆虫一样在地上蠕动。
我对这镜头勾起嘴角。
“就这么难叫出口吗？”
妻子浑身一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从牙缝里挤出两声：
“汪…汪…”
我懒洋洋地掏了掏耳朵。
“怎么？没吃饭？大点声。”
“汪！汪！”
她突然崩溃般尖叫出声，半点不见昔日高傲的模样。
我鼓了鼓掌，直播间瞬间被礼物特效淹没。
就在她踉跄着要起身时，我突然用皮鞋尖抵住她的膝盖。
“哪去？”
我晃了晃手机。
“赌约可是两条。”
说完瞥了一眼墙角面如死灰的榜一大哥。
“该钻胯下了吧？”
榜一大哥恼羞成怒。
“贺知岭，你别太过分！”
“你信不信出了这个门，老子分分钟找人弄死你。”
我冷哼一声。
“早就听说你财大气粗，光您的公司市场估值5.8亿。”
榜一大哥似乎是找回了颜面。
“知道就好。”
我手指飞快在手机上指指点点。
“别着急啊。”
“我猜你可能有个电话要接。”
话音刚落，榜一大哥的手机响了。
“什么？”
他接起电话的瞬间，额头青筋暴起。
“你说公司被恶意收购了？”
我悠闲地把玩着手中的黑卡。
“买家是…”
他的声音突然颤抖，手机‘啪嗒’掉在地上。
“贺知岭！”
虎哥适时地一脚踹在他膝窝。
他直接跪趴在地，脑门磕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叮！检测到宿主完成第二阶段任务】
【第三阶段资金20亿元已到账】
【解锁新特权：全球黑卡无限额度】
我缓步站起身，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
榜一大哥蠕动着从我跨下钻过。
“求您高抬贵手。”
我轻轻抬脚，将他踹到一旁。
“虎哥，明天把公司名改成流浪狗收容所，专门收留这些无家可归的丧家之犬。”
直播间突然黑屏，最后一条弹幕定格在：
【用户‘贺总’永久封禁主播账号】
夜色渐深，我独自走在霓虹闪烁的街头。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新任务：建立商业帝国】
【终极目标：让这个世界，为伤害过您的人颤抖】
我摩挲着兜里的黑卡，无声地笑了。
雪又开始落下，但这一次，再没有人能让我跪在雪地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