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玄胎初醒吞煞脉，情孽缠身铸道基
死寂。
一种被强行压缩到极致、如同绷紧的弓弦即将断裂前的死寂，笼罩着古战场遗迹深处这片骸骨山脉的阴影。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灰浆，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金属锈蚀与骨粉腐朽的混合气味，刮擦着并不存在的喉管。
巨大的肉瘤胎盘如同一个被强行缝合在赵旭阳腰间的、丑陋而搏动的活体引擎。它不再剧烈蠕动，表面的混沌七彩光焰也收敛了许多，化作一层如同呼吸般明灭不定的、粘稠的油彩，覆盖在布满粗大暗红血管的瘤体表面。那些连接着赵旭阳腰部与胎盘的七彩能量脐带，此刻如同深入骨髓的神经束，每一次光焰的明灭，都引得他覆盖着厚重暗金角质层的躯体发出细微的、金属摩擦般的嗡鸣。
他依旧盘坐着，姿势却不再僵硬如石。覆盖着碎裂角质层和干涸墨血的头颅微微抬起，灰白枯发下，两点瞳孔——左眼是疯狂旋转、吞噬光线的污秽归墟漩涡，右眼是燃烧着混乱七彩情欲的冰焰深渊——死死锁定着前方骸骨山脉深处，一座由无数巨大脊椎骨堆叠而成的、如同祭坛般的巨大骨丘！
骨丘顶端，斜插着一柄断裂的、通体漆黑、布满暗红锈迹的青铜巨矛！矛身足有十丈之长，即便断裂，残存的矛尖依旧散发着撕裂虚空的锋锐杀意！更可怕的是，以这柄断矛为中心，一股肉眼可见的、粘稠如墨汁的灰黑色煞气龙卷，正缓缓旋转、升腾！龙卷之中，无数扭曲的、由纯粹杀伐怨念凝聚成的狰狞鬼面无声嘶吼！那是这片古战场遗迹深处，最为精纯、最为暴戾的……煞气核心！
“煞……脉……源……头……”沙哑、干涩、如同两块生锈铁片摩擦的声音，从赵旭阳覆盖着角质层的喉骨中挤出。那声音不再混乱癫狂，反而带着一种冰冷的、近乎贪婪的……确认。
他覆盖着暗金角质层的左手缓缓抬起，五指张开。掌心处，那个旋转的、散发着恐怖吸力的微型归墟漩涡无声浮现，其核心深处，一点幽暗的光芒如同嗅到血腥的鲨鱼，剧烈闪烁起来！
嗡——！！！
一股无形的、却足以撼动空间的恐怖吸力，以赵旭阳掌心为中心轰然爆发！目标直指骨丘顶端那旋转的煞气龙卷！
嘶啦——！！！
如同无形的巨手狠狠撕扯着粘稠的布帛！那由纯粹杀伐怨念凝聚的煞气龙卷猛地一滞！紧接着，龙卷外围的灰黑色煞气如同被无形的巨口吞噬，疯狂地朝着赵旭阳掌心的归墟漩涡倒卷而去！
“吼——！！！”
煞气龙卷中，无数扭曲的怨念鬼面发出无声的、却足以撕裂神魂的尖啸！它们疯狂挣扎、扭曲，试图抵抗这股恐怖的吸力！然而，那归墟漩涡如同宇宙的终点，对一切能量与物质拥有着绝对的统治力！任凭怨念如何咆哮，依旧被蛮横地撕扯、吞噬！
轰隆隆——！！！
赵旭阳盘坐的身体猛地一震！覆盖全身的暗金角质层下，如同有亿万条熔岩河流在奔涌！吞噬如此精纯、如此暴戾的煞气本源带来的痛苦远超以往！那是亿万根淬了剧毒的钢针在体内每一寸血肉、骨骼、乃至灵魂深处疯狂穿刺、搅拌！他虬结的肌肉剧烈痉挛，覆盖着角质层的皮肤下鼓起一道道狰狞的能量乱流！那根插入肉瘤胎盘的凶兵右臂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呻吟，末端螺旋骨刺尖端迸射出刺目的暗金厉芒！
然而！
在这足以让化神修士瞬间崩溃的极致痛苦中！
他那具污秽的“情孽玄躯”，却在发生着肉眼可见的……蜕变！
暗金角质层上那些蛛网般的裂痕，在狂暴煞气的冲刷下非但没有扩大，反而如同被高温熔铸的金属，边缘开始缓慢地……弥合！其色泽变得更加深沉内敛，隐隐透出一种金属般的冷硬光泽！虬结的肌肉线条在煞气的冲击下被强行压缩、凝练，如同百炼精钢！尤其是那根凶兵右臂，吞噬了海量蕴含金铁杀伐之气的煞气后，其表面的螺旋骨刺变得更加粗壮、锋利，尖端甚至萦绕起一层淡淡的、撕裂空间的灰黑色煞气锋芒！
痛苦是熔炉！
煞气是巨锤！
这具由诸天邪力熔铸的躯壳，正在这古战场最核心的煞气源脉中……被强行……千锤百炼！
骸骨山脉边缘，一处由巨大肋骨拱卫形成的天然凹陷内。
童欣雨的元神虚影悬浮着，周身黯淡的银芒比之前凝实了数分。来自共生链路那持续、平稳、且经过玄胎胎盘反复淬炼的“纯净”能量流，如同涓涓细流，持续滋养着她布满裂痕的元神。最危险的几条元神裂缝已然弥合，元神虚影的轮廓也清晰了许多。眉心那簇混沌七彩的情种火苗，摇曳的幅度变得稳定，光芒也明亮了一丝。
然而，她的脸上却没有半分轻松，反而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冰寒与……惊悸。
她透过肋骨的缝隙，死死盯着远处骨丘下那个如同饕餮般吞噬煞气龙卷的身影。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随着赵旭阳每一次吞噬煞气、每一次承受痛苦锤炼，那具玄躯的气息就变得更加内敛、更加……恐怖！那冰冷、死寂、吞噬万物的原始道韵，如同无形的潮水，一波波冲刷着她的元神感知。
更让她心神不宁的是，那条深入她元神核心的共生孽链，此刻正传递来一种极其……诡异的波动。
不再是单纯的冰冷能量输送。
而是……一种……同步？
一种……共鸣？
当赵旭阳吞噬煞气、承受痛苦时，她元神深处的情种火苗竟会……微微灼热？仿佛那痛苦也有一丝顺着孽链传递了过来，化作一种奇异的……淬炼？而当煞气被玄躯吸收转化，那股反馈回来的精纯能量中，似乎也夹杂着一丝……属于赵旭阳的、被痛苦磨砺后的……冰冷坚韧意志碎片？
这发现让她冰封的心湖掀起了惊涛骇浪！
厌恶依旧！
屈辱依旧！
但……这条强行绑定的共生孽链，似乎正在以一种她无法理解、也无法抗拒的方式，将她的元神……与那具污秽的玄躯……更深层次地……捆绑在一起！
“必须……摆脱……”童欣雨眼中厉色一闪。她绝不甘心成为这污秽孽胎的附庸！更不甘心自己的道基被这诡异的共生关系潜移默化地污染、同化！
她缓缓抬起虚幻的手指，指尖一点极其凝练、却不再狂暴的七彩情焰悄然凝聚。这一次，她的目标不再是玄胎核心，而是……那条深入她元神核心的……共生孽链本身！
她要尝试……以自身精纯的情种道韵为刃，辅以合欢宗秘传的“斩情断欲”禁术，看能否……在这孽链上……斩开一道缝隙！哪怕只是最细微的一道！只要能暂时切断这该死的链接，她就有机会……
然而！
就在她指尖情焰即将触及孽链的刹那！
嗡——！！！
一股远比之前吞噬煞气时更加庞大、更加精纯、也更加……混乱的能量洪流，如同决堤的星河，猛地从孽链另一端——赵旭阳的方向——汹涌澎湃地……倒灌而来！
这股能量洪流中，混杂着刚刚被吞噬、尚未完全炼化的暴戾煞气本源，有玄胎胎盘搏动释放的污秽生机，有赵旭阳被痛苦磨砺后残留的冰冷意志碎片，更有……一股让她元神都为之悸动的……古老、苍凉、仿佛来自鸿蒙初辟的……混沌气息？！
“呃啊——！”
童欣雨猝不及防！这股倒灌的能量太过庞大、太过混乱！她感觉自己如同被卷入惊涛骇浪的小舟，元神虚影瞬间被冲击得剧烈摇曳、光芒乱闪！指尖凝聚的情焰瞬间溃散！更可怕的是，这股混乱的能量洪流中，似乎还夹杂着一缕……源自赵旭阳识海深处、被系统强行注入的……“泡妞成功”的荒谬狂喜意念？！
这缕意念如同最恶毒的催化剂，混合着那磅礴的混沌能量和煞气本源，狠狠冲击着她元神核心的情种火苗！
轰——！！！
情种火苗猛地爆燃！七彩光芒瞬间炽烈到刺目！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极致舒爽与灵魂颤栗的……燥热洪流……瞬间席卷了她的整个元神！
“嗯……！”
一声压抑不住的、带着颤音的、混合着痛苦与某种奇异快感的……闷哼……从童欣雨紧咬的虚幻唇齿间……泄露了出来！
她绝美的元神面容瞬间染上了一层妖异的……潮红！原本冰寒刺骨的眼眸中，七彩情焰疯狂跳跃，竟短暂地压过了那万年不化的寒冰，透出一丝……迷离与……慌乱！
“废物！一群饭桶！连个空间坐标都锁定不稳？！”尖利刻薄的怒骂，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在万秽归元大阵的核心阵眼——刑天镜上。
牛韭菜仙子盘坐在玄冰玉台上，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眉宇间那股因伤势和怨毒交织形成的阴郁死气几乎凝成实质。她胸前裹着的灵绸再次被暗红色的污血浸透，显然强行催动万秽归元大阵追踪空间波动，再次引动了孽龙渊污秽侵蚀的伤势。
她身前悬浮的刑天镜镜面，那道贯穿的裂痕边缘，此刻正闪烁着极其微弱、却异常顽固的……两点暗红光芒！如同风中残烛，却死死不肯熄灭！正是属于赵旭阳和童欣雨的污秽印记！
镜面映照出的景象模糊而扭曲，充斥着灰黑色的干扰波纹，只能隐约看到一片由巨大骸骨构成的荒凉山脉，以及山脉深处一股冲天而起的、粘稠如墨的煞气龙卷。龙卷下方，一个模糊的、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污秽与吞噬气息的暗影轮廓，正在疯狂地吞噬着那股煞气！
“古战场遗迹……煞气源脉……”牛韭菜布满血丝的桃花眼中燃烧着怨毒与贪婪交织的火焰，“果然没死！还找到了这种地方恢复力量？！童欣雨那个贱人……倒是会挑地方！”
她猛地转头，看向侍立在一旁、气息同样有些萎靡的枯木供奉，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枯木师叔！‘万秽罗盘’炼好了没有？！”
枯木供奉连忙躬身，双手捧出一面巴掌大小、通体由一种暗沉如污血的奇异金属铸造而成的罗盘。罗盘表面布满扭曲的、如同活物般蠕动的符文，中心镶嵌着一小块……散发着微弱七彩光晕的、仿佛情欲凝结的……晶体碎片！正是之前童欣雨试图魅惑玄胎核心时，被反噬撕裂、残留在刑天镜裂痕中的一丝情种道韵本源！
“少主，万秽罗盘已成！以刑天镜烙印为引，以那合欢妖女的情种残片为饵，辅以九幽秽土为基，足以在十万里内锁定那污秽源的气息！只是……”枯木供奉语气带着一丝迟疑，“此盘凶戾，催动时需以精血为引，恐引动那污秽源的反噬，且对持盘者心神亦有侵蚀……”
“精血？侵蚀？”牛韭菜嘴角咧开一个冰冷而疯狂的笑容，她毫不犹豫地伸出纤纤玉指，指尖逼出一滴闪烁着淡金色光泽、却内部缠绕着丝丝灰黑死气的本命精血，屈指一弹！
嗤！
精血精准地滴落在万秽罗盘中心那枚情种晶体碎片上！
嗡——！！！
罗盘猛地一震！表面所有蠕动的符文瞬间亮起刺目的暗红光芒！中心那枚情种碎片爆发出妖异的七彩光晕！一股极其清晰、极其强烈的指向性波动，如同无形的箭矢，瞬间穿透了刑天镜的干扰，牢牢锁定了镜面中那模糊的暗影轮廓！
“找到了！”牛韭菜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她猛地抓起万秽罗盘，感受着那清晰无比的指向，脸上浮现出病态的狞笑，“童欣雨……赵旭阳……这次，看你们还能往哪里逃？！”
她豁然起身，不顾胸前伤口崩裂渗出的污血，声音如同九幽寒风刮过冰原：
“传令！”
“执法堂‘天戮’小队全员集合！随本座出征！”
“目标——东域极北，‘葬神古战场’遗迹！”
“本座要亲自……摘了那污秽玄胎！抽了那合欢贱婢的元神！拿回我的乾坤袋！”
骸骨山脉深处，煞气龙卷之下。
赵旭阳掌心的归墟漩涡旋转速度达到了极致！那柄断裂的青铜巨矛似乎感应到了致命的威胁，矛身剧烈震颤，发出不甘的嗡鸣！其顶端凝聚的煞气龙卷被疯狂撕扯，体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
“吼——！！！”
一声仿佛来自远古洪荒的、充满了暴戾与毁灭的咆哮，猛地从骨丘深处炸响！并非那煞气龙卷中的怨念鬼面，而是……源自那柄断裂的青铜巨矛本身！
嗡！！！
巨矛通体爆发出刺目的黑红光芒！矛身上那些暗红的锈迹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化作无数细密的、流淌着熔岩般光泽的诡异符文！一股远比之前更加古老、更加纯粹、仿佛能洞穿诸天万界的……杀伐本源煞气……轰然爆发！
这股煞气不再是散逸的能量，而是凝聚成一道凝练到极致的、仅有手臂粗细的……黑红煞气光矛！光矛尖端，一点纯粹的、仿佛能湮灭一切生机的……毁灭黑芒……瞬间锁定了赵旭阳掌心的归墟漩涡！
嗤——！！！
空间如同薄纸般被轻易撕裂！黑红光矛无视了距离，瞬间刺到了赵旭阳掌心之前！
危险！
致命的危险！
这股凝聚了上古神兵最后本源的毁灭一击，其威力远超之前所有的煞气冲击！足以洞穿化神修士的护体神通！
赵旭阳那两点混乱的瞳孔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左眼的归墟漩涡疯狂旋转，试图吞噬！右眼的七彩情焰剧烈摇曳，试图冻结！
然而！
太近了！太快了！
嗡——！！！
就在那毁灭黑芒即将触及归墟漩涡的刹那！
异变再生！
赵旭阳腰间那巨大的肉瘤胎盘猛地剧烈搏动了一下！其核心深处，那枚由系统奖励强行催化、刚刚凝聚成型的……情劫道种……似乎被这极致的毁灭威胁彻底惊醒！
嗡！
一点米粒大小、却散发着无尽深邃、仿佛能包容诸天情欲孽障的……混沌七彩光点……在胎盘核心骤然亮起！
紧接着！
唰——！！！
一道凝练到极致、仅有发丝粗细的……七彩情丝……如同拥有生命般，从那混沌光点中电射而出！后发先至！瞬间缠绕上了那根刺来的毁灭黑红光矛！
没有剧烈的能量碰撞！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那根蕴含着洞穿诸天杀伐之力的黑红光矛，在被七彩情丝缠绕的瞬间，竟如同被投入了无尽温柔乡的百炼精钢……骤然软化！其表面狂暴的毁灭煞气如同遇到了克星，迅速消融、瓦解！那点纯粹的毁灭黑芒更是如同冰雪遇阳，瞬间黯淡、消散！
嗤……
黑红光矛如同被抽掉了脊梁的毒蛇，软绵绵地垂落，最终化作一缕精纯却温顺的暗红煞气，被赵旭阳掌心的归墟漩涡……轻而易举地……吞噬殆尽！
与此同时！
那根七彩情丝在“化解”了毁灭一击后，并未收回，反而如同灵蛇般，顺着那断裂的青铜巨矛矛身……蜿蜒而上！
嗡！！！
巨矛发出了最后一声不甘的哀鸣！其表面所有蠕动的暗红符文瞬间黯淡、凝固！整柄巨矛如同失去了所有灵性，变成了一截普通的、布满锈迹的青铜废铁！
七彩情丝轻轻一颤，如同饱餐后的毒蛇，缓缓缩回了肉瘤胎盘深处那混沌七彩的光点之中。光点微微闪烁了一下，似乎……壮大了一丝？
赵旭阳掌心的归墟漩涡猛地一吸！
哗啦啦——！！！
失去了巨矛本源的支撑，那残余的煞气龙卷如同无根之萍，瞬间崩溃！化作一股磅礴却温顺的灰黑色洪流，被漩涡鲸吞而入！
轰——！！！
赵旭阳的身体再次剧震！吞噬这股精纯煞气本源带来的痛苦依旧剧烈，但这一次，那痛苦之中……似乎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舒畅？仿佛干涸的河床被甘霖滋润！他那覆盖着暗金角质层的躯体，在吞噬了这股本源煞气后，如同被注入了新的活力！皮肤下虬结的肌肉线条变得更加流畅、充满爆炸性的力量！那根凶兵右臂末端的螺旋骨刺，更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仿佛能撕裂空间的暗金锋芒！
更主要的是！
他识海中那冰冷混乱的异化逻辑网络，在吞噬了这股本源煞气后，竟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清晰提示：
【污秽玄胎能量储备：52%……】
【情孽玄躯·煞气熔炉核心架构：初步稳固……】
【检测到高纯度杀伐煞气本源……正在解析……融合……】
【玄躯进化方向解锁：……‘破军’（杀伐增幅）……‘归墟’（吞噬强化）……】
【共生绑定体（童欣雨）状态：……元神本源中度恢复……情种道韵异常活跃……能量共鸣率提升至73%……】
冰冷的提示如同清泉，冲刷着赵旭阳混乱的意识。那被撕裂的痛苦、被玄胎意志冲击的疯狂，似乎在这股清流下……被短暂地……抚平了一丝？
他缓缓低下头，覆盖着角质层的左手缓缓握紧。掌心处，那微型归墟漩涡已然消失，只留下一个淡淡的、仿佛能吞噬光线的暗色印记。
力量……
更强大的力量……
正在这具饱经磨难的躯壳中……苏醒！
而远处，骸骨掩体后，童欣雨元神虚影微微颤抖着，她指尖那点七彩情焰早已熄灭。她怔怔地看着那柄失去灵性、化为废铁的青铜巨矛，又看向赵旭阳那吞噬煞气后明显变得更加强大的背影，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元神深处那簇因吸收了“化解”毁灭一击的反馈能量而变得更加明亮、更加……灼热的情种火苗上……
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在她冰封了万载的心湖深处……悄然……漾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