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晴和周明把我堵在了客厅。
“妈，我和周明商量好了，我们准备去做试管婴儿。”苏晴开门见山，脸上带着不容置疑的表情。 我眼皮都没抬一下。 她见我不为所动，直接抛出了价码：“医生说成功率很高，但费用不低。您给三十万，就当是给您未来孙子的‘生育基金’。” “你们把我当什么了？提款机吗？”我冷冷地说。 苏晴立刻变了脸。 “不给？哦——”她故意拉长了音调，“钱不给儿子生孙子，自己偷偷留着，是想找第二春吗？都一把年纪了，也不嫌丢人！” “苏晴！你怎么说话呢！”周明象征性地呵斥了一句，随即又换上那副哄骗的面孔转向我。 “妈，小晴她也是着急。您想想，我这是要给咱们老周家传宗接代，给您生个大胖孙子抱。您怎么还能这样呢？” 我看着他问：“我怎么样了？！媳妇你要娶娶了，直播你要开开了，一个月一万给着，我说什么了吗？传宗接代？大胖孙子我不敢要了！” 周明眼神突转狠厉瞪着我。 “妈！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在跟你商量！我是你唯一的儿子，给你生孙子，延续香火，你出钱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你怎么还这样固执！” 苏晴上前一步，伸手按住我的肩膀。 “老不死的，今天不给钱，你就去死！反正你的退休金留着也没用了！” 她转头对周明吼道：“周明，别跟她废话了！去她房间，先把床头那个相框给我砸了！” 她声音尖利，带着一种病态的快感：“你不是天天摸，天天看吗？宝贝得跟什么似的！我今天就让你没得看！”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那个相框里，是我和亡夫一起做的，里面放着一家三口的合影。 周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仅仅是一瞬间，就被贪婪所覆盖。他真的站起身，转身就要往我的房间走去。 “别去！”我死死拽住他的胳膊。 那里面的，是他爸爸留给我最后的一点念想啊！ “你放手！”周明厌恶地甩开我的手，力气大得让我一个踉跄，撞在了沙发扶手上。 他头也不回地，走向我的房间。 “回来！” 我的声音沙哑，干涩，像是从喉咙里硬生生挤出来的。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我，眼神里是不耐烦的催促。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所有的挣扎和痛苦都消失不见，只剩下死水般的平静。 “钱，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