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屿患有鲜为人知的人格分裂。
结婚之后,一场车祸让他的记忆回到二十岁。 他忘记了自己的病,忘记了我,变回处处留情的花花公子, 我也从人人艳羡的沈太太,成了被命运戏弄的笑话。 但任凭沈之屿对我如何欺辱,我都不哭不闹。 以至于连他都感叹,未来的自己是怎么找来我这么听话的一条好狗。 他不知道,我只是在等待。 等待他身体里另一个爱我如命的沈之屿回来。 沈之屿对于自己失忆接受良好,出院半月都没有回家。 他最新的动态定位在一家单身酒吧,聊天页面无人回应,挤满了我的自说自话。 我咬紧下唇,压下心中酸涩努力拿不可抗力的车祸来安慰自己,房门密码滴滴几声突然被打开。 第一次见面他二十三岁,刚刚遭遇父母离世,我作为他的精神科医生给予治疗。 随着疗程推进,他对于自己真正的来历并没有多少意外。 高压的家庭催生叛逆的性格,尖锐都对抗中不免催生精神疾病。 但眼前的这个人已经具备了稳定的社会功能,情绪和自主意识,而另一个沈之屿已经消失很久了。 这种情况我只在必要时刻提出建议并不再过多药物干涉,沈之屿笑着答应,从手心变出一只玫瑰。 “应小姐愿赏脸和我共用晚餐吗?” “不是沈之屿,是沈知屿,你知我知的知。” 一个身形娇俏的女生走进家门,和我四目相对间一愣。 “屿哥今晚这是叫了不只我一个?” 她满脸暧昧,故作埋怨用拳头敲在沈之屿胸膛上。 沈之屿已经醉昏了头,抓着这姑娘手腕寻觅她的唇,若无旁人亲了上去。 两人干柴烈火,送沈之屿回来的朋友站在一侧,干巴巴喊了我一声嫂子。 “真不好意思嫂子,我们真没想到你还在这。” 此话倒显得我是打扰他人好事的闲人一样。 沈之屿车祸后失忆,横竖公司多是我照料所以此次意外并没有嫌弃多大波涛。 他苏醒后对于一切都接受良好,唯独不肯承认我是他的妻子。 面对沈之屿的疏离和厌恶,我满脸痛苦的辩解。 “这是我们的结婚照,我们还去度了蜜月,拍了好多照片。” 我把手机举过去试图说服他:“我们已经结婚了,之屿,我和你有结婚证的,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眼泪落在无名指上,钻石因为悲哀变得晶莹。 “这是你亲自设计的求婚戒指,你想起来了吗?” “你和我有一栋小房子,我们养了一只猫一只狗,你每天下班都会先来给我一个拥抱。” 沈之屿不耐烦地打断我。 “结婚了又怎么样,谁知道你用什么办法爬了我的床?” 他把自己无名指处的戒指拽下来扔到了地上。 “你刚刚说我和你住在一起?” 我慌忙去捡被他扔在地上的戒指,闻言愣愣点头。 接着沈之屿毫不留情打破我的希冀。 “那就从我家里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这双眼睛太冷漠了,带着尖锐的恨,这不是我的沈之屿。 这场闹剧被病房内许多人收进眼里,他们大气不敢出,其中就有沈之屿这位朋友。 眼下他搓着头,一把将正和别人难舍难分的沈之屿拽过去,硬扯着进了屋。 这姑娘也不尴尬,擦了擦嘴唇就要跟着往里进。 我挡在她身前,被扑面而来的香水味刺得直皱眉。 “他今天一直和你在一起?” 这人摆摆手,故意露出颈间的红痕:“是这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