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眼,是在一个阴暗的小房间。
当身穿警服的警察出现在柳映梨面前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来到了派出所! 她坐在冰冷的铁椅上时,还不敢相信沈临渊竟然把她送入牢中! “柳小姐,你因为涉嫌故意伤害时小姐一案被警方传唤。” 警官拿着手中的文件,一字一句念到,“因受害人时小姐还没醒,案件调查期间,我们会将你羁押在看守所。” “警官!”她疯狂地扑上去攥住他的裤脚,“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故意伤人!求你们去看看监控——” 可是,任凭她如何为自己喊冤,她还是被关进了看守所。 接下里的几天,她像是陷入十八层地狱。 原本就断裂的肋骨受到二次伤害,若不是狱警及时发现,她怕是会死在牢里。 被殴打、打翻菜盆更是家常便饭。 度日如年。 半个月后,狱警突然找到她。 “柳映梨,有人来看你了!” 她被带到会见室的时候,看到的是脸色苍白却盛气凌人的时星奈。 拿去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娇媚的声音。 “柳映梨,坐牢舒服吗?” 她沉寂的眼神没有半分波澜。 “呵呵——”时星奈也不恼,“骨头倒挺硬的,就是不知道你妹妹的骨头是不是也这么硬?” “你敢——”她倏地掀起眼帘,沙哑的嗓音带着杀意。 “你还不知道吧,阿渊已经停了你妹妹的治疗费用,她在医院住不下去啦——” 时星奈居高临下望着她,“你若是求求我,我可以考虑为你写一份谅解书,说不定你可以早点从牢里出来呢。” 她眼中闪动着戏谑的光芒,继续说道:“你就算不在乎自己,也不能不在乎妹妹啊!” 柳映梨浑身僵直,她说的没错,妹妹等不起。 “求求你——” “听起来好像没什么诚意啊,如果求人,我觉得跪下来会比较好吧。” 时星奈欣赏着自己新做的美甲,漫不经心地说道。 她打碎全部的傲骨,跪了下来:“时小姐,求求你,之前的事是我错了,你放心,我出去后就会消失在港城,绝不会再影响你们。” “光跪下好像少了点什么?”她蹙了蹙眉头,像是想到什么惊喜地说道,“对了,你再磕一百个头吧!” 柳映梨死死咬住下唇,恭恭敬敬磕完一百个头。 时星奈脸上满是笑意,说出的话语却狠辣:“柳映梨,一条狗就要有当狗的自觉,不要奢望不属于你的东西!” 说罢,径直挂断电话转身离去。 柳映梨又在牢里等了足足一周,终于等来了时星奈的谅解书。 她可以离开了! 一出狱,她立刻打车前往妹妹所在的医院。 机票时间就在下午,她为妹妹办好出院手续,然后带着她一起离开港城。 奇怪的是,医院门前的路特别堵。 广场上围了一大群人。 柳映梨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出租车抵达医院后,她立刻下车,努力穿越拥挤的人潮,想要进入医院。 正在这时,一道巨大的声响在她耳边响起。 她心脏像是骤然失了拍,巨大的恐慌蔓延在全身。 柳映梨像是预见到什么,一点点转过身去,直到看清那具尸体的模样。 脑海中倏地一片空白。 她踉踉跄跄地跪在妹妹身边,身体颤抖着,泪水如断线的珍珠,簌簌滚落,落在满地的鲜血上。 她茫然地捂住出血的部位,鲜血却越流越多,胸口连同四肢百骸,不受控制地抽痛起来,疼得她眼前发黑。 胃里几欲作呕,一股股腥甜争先恐后涌向喉间,冲撞着喉头。 她浑身抽搐着,发出一声沉重的悲鸣:“啊——” 港城机场。 柳映梨抱着妹妹的骨灰盒,一步步登上飞机。 沈临渊,如你所愿。 我们的合同至此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