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铺天盖地的指责,我张了张嘴,一时哑了。
顾漫漫的眼泪淅淅沥沥地往下掉。 “茵茵姐,你不用非得赶到我的大学门口毁我的名声。” “我和傅总清清白白,你不能因为我只是刚走出社会的大学生就欺负我啊!” 她很会引导舆论。 不少不明真相,刚赶来看热闹的大学生也对我指指点点。 我红了眼,这才想起来解释。 “傅宴礼,不是你想得那样,我砸破车窗是为了救橙橙。” 傅宴礼怒极反笑。 “你发病砸车窗就砸车窗,拿橙橙当什么借口?” “他今天上午有培训班,估计现在还在上课呢。” 是啊,橙橙上午有培训班。 傅宴礼不记得了吗? 是他前天答应了橙橙要送他去培训班,橙橙怕他今天反悔,才会悄悄摸上车的。 我们对峙间,晴朗的天空突然间乌云密布,即刻就要下起雨来。 雷声响起的那一刻,傅宴礼抓着顾漫漫的手,把她拉进了怀里。 “别怕。” 我恍惚间,好像看到多年前的自己,也是这样倚靠在他的怀中,被他捂住了耳朵。 他当时也是这样的,轻声细语,告诉我别怕。 只是如今,我不再害怕打雷的声音,这个怀抱也变成了别人的。 雨水没有预演地倾盆而下,把我手心的血渍一点点冲刷。 身上的伤口每一处都发出细细密密的疼。 我一瞬间想通了。 我不哭不闹,转身上了车,没有一丝犹豫。 傅宴礼的爱,我不稀罕了。 但是我的橙橙,他的抚养权,我无论如何都要争取到。 看着我离去的背影,傅宴礼举着伞,替顾漫漫打开车门的手顿了顿。 顾漫漫没有察觉傅宴礼的异样,自觉地坐上副驾驶。 她将副驾驶座上,那个写着“茵茵专座”的挂饰去掉,扔进了雨里。 “宴礼,这种挂饰放车里不安全呢,我替你丢掉啦?” “嗯,很丑,丢了吧。” 傅宴礼开着车离开,正好与我离开的方向相反。 当我赶到医院的时候,橙橙已经经过抢救,住进了重症监护病房。 他昏迷不醒,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我看着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橙橙,流下了后悔的眼泪。 我如果多看着他一点,就不会让他悄悄爬上傅宴礼的车,然后被锁在车里,求助无门。 我不敢想象,被困住的时间里,他有多么恐惧和害怕。 护士在这时走了过来,她委婉提醒我缴费的事情。 我抹掉了脸上的眼泪,走了出去。 刷卡的时候,我却发现自己的卡每一张都被傅宴礼冻结了。 我赶忙打电话过去质问他。 他的声音却冷冰冰地: “你是带着橙橙离家出走吗?放学了他都不回来。” “你现在除非立刻带着橙橙回家,给漫漫道个歉,不然我不会解封你的卡的。” “橙橙是我傅家的孩子,岂容你说带走就带走?” 带橙橙回家?他就躺在这里,我要怎么才能办到? 我向傅宴礼解释,他却说我诅咒橙橙,若是离婚,抚养权也不可能分给我。 我挂了电话,无助地掏出了包里仅有的几百块纸币递给护士。 “求求你,帮我暂缓两天好不好?” “你放心,我以前也是当医生的,我懂你们的难处,我不会故意为难你们的。” 护士同情地看了我一眼。 我能看出她的纠结和犹豫。 重症监护病房的医药费不便宜,我若是逃单了,参与救治的人员这个月的工资就没了。 最后,她还是咬牙点了点头。 我感激地给她还有医生重重地磕了头。 医院最多再给我两天时间。 我摘掉了手里价值连城的粉钻。 这是我和傅宴礼结婚的时候,他亲手给我戴上的戒指。 如今我走投无路,只能把这个钻戒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