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绯猛地甩开他的手，踉跄退后两步，后背抵上冰冷的茶几。
她眼神发狠，死死盯着他刚刚搂过林楚楚的那只手，胃里翻涌起酸涩的恶心。“别碰我！”她嗓音嘶哑，像被砂纸磨过，“你身上全是她的味道。”
莫远洲眸色一沉，直接上前，一手扣住她的腰，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膝弯，将她猛地打横抱起。
“放开！”她挣扎着，指甲狠狠划过他的颈侧，在他白皙的皮肤上留下几道血痕。
男人只是绷紧了下颌，一言不发地收紧手臂，大步朝门口走去。
叶绯红着眼眶，张口狠狠咬上他的肩，尝到血腥味仍不松口。
她听见他闷哼一声，却仍死死锢着她，甚至连脚步都未停。“莫远洲！”她嗓音颤抖，齿间沾着他的血，“你凭什么……你算我的什么人？！”
男人脚步一顿，低头看她，眼底暗流翻涌。
可还未等他开口——“远洲……我的腿好疼……”林楚楚虚弱的声音从卧室传来，带着哭腔：“我我是不是站不起来了……”
莫远洲的脊背一僵，手臂的力道却未减半分。
叶绯仰头看着他，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挣扎，忽然自嘲的笑了。
“放我下来吧，你知道自己会选她的。”
莫远洲的呼吸骤然一滞，手臂绷紧，却没有松手。
林楚楚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破碎的哭腔：“远洲……我的腿……真的好疼……”
——就这一句，彻底击溃了他。
他的手松了。
叶绯感觉身体猛地一沉，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放到了地上。
她的双脚虚软，几乎站不稳，手指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衣袖，却被他一点点掰开。“绯绯，楚楚腿伤犯了，我得先带她去医院。”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你……等我回来。”“等我回来”——多么可笑的一句话。
在山上，他也是这样说的。
“绯绯，公司出了点急事，等我回来。”
然后呢？
他再也没回来。
看着他抱着林楚楚离开，叶绯笑了。
上一次，她还会对这个男人有期待。
但这一次，不会了。
莫远洲果然没有回来。
叶绯蜷缩在床上，身体烫得厉害，指尖却冰凉。
她摸索着吞下两片退烧药，苦涩在喉咙里化开，像极了她此刻的心情。黑暗里，她似乎听见了他的声音，温柔得如同幻觉——
“绯绯，还难受么？”
他的指腹曾轻轻拂过她的额头，带着怜惜的温度。
可现在，没有人在她身边，没有人会为她掖好被角，更没有人会在她高烧不退时一整夜守着她。“难受……”她无意识地呢喃，眼泪滚进发间，将枕面浸湿一片，“远洲，我真的好难受……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窗外雨声渐急，冷风卷着湿气灌进来，吹散了她身上滚烫的温度，也将她恍惚的梦境撕碎。
她猛地睁开眼，漆黑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他不会回来了。
就像之前那样。
她缓缓抬起手，指尖触到脸颊上的泪痕，冰凉得刺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