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第二天早上,我就被拖到了贺氏宗祠。
黑压压的贺氏族人分列两旁,最上面坐着的是贺氏的几位族老。
最看不惯我的族老率先开口:“我早就说过,商户女怎么配做侯府夫人!整天抛头露脸,满身铜臭,不守妇道。”
“现在倒好,在外面偷起了野汉子,置我们贺家的脸面于何顾!”
怪不得不少族人频频看向贺远山。
他为了害死我,竟然不惜给自己扣上一顶绿帽子。
贺远山想必也知道丢人,脸色黑如锅底。
“贺黄氏,你与所谓的义兄黄清章,借出海一事暗中私通,如今人证物证俱在。”
他亲手丢下一条男人的汗巾与几封书信摔在我面前。
“这都是昨日在你床下搜到的,我顾及侯府的颜面,没有当众发作,却被你反咬一口,说我要为了新人害死你。”
“如今证据确凿,你可还有话说?”
我拆开书信扫了一眼,冷笑一声。
“我当然有话说。”
“我锁在机关盒里的印章拿不到,连夜伪造的印章怎么刻得这样粗糙?伪造的笔迹也错漏百出,呈上公堂怕是会被一眼戳穿。”
族老冷哼:“像你这样不守妇道,与人私通的贱妇,按族规处置就够了,怎容你闹到公堂去?”
贺远山笑了,“族老所言极是。
就算是府尹在此,也管不得我宗族内部处置奸夫淫妇。”贺远山的话一落下,引来众人附和。
“来人,放猪笼!”
他大手一挥,我就被人推了进去。
来到河边,贺远山把我放出来,命人在我腿上捆石头。
贺安娴竟然带着幼怡也来了河边。
“你不是闹着要见你娘吗?我就带你来见她最后一面。”
她满脸残忍的笑。
幼怡扑过来,抱住贺远山的腿。
“爹,娘是被是冤枉的,求求你不要把娘扔进水里!幼怡落过水,知道水会把娘淹死的!”
贺远山动了动腿,像是想踢开幼怡,但碍于眼前这么多族人在,他只是让人扯开了她。
他想到什么,低声对我说:“贺黄氏,你肯定藏钱了,告诉我在哪里,否则等你死后,我就让幼怡来陪你!”
我恨得指尖陷入肉里,虎毒尚且不食子。
贺远山为了搜刮更多的钱,竟然连自己亲生女儿都能下狠手!
上辈子,我把一切都交代出来,也没能让他对幼怡多一丝怜爱。
于是,我笑着说:“好,你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他附耳过来,我一口咬住了他的耳朵。
他惨叫着让人拉开我,我吐出嘴里的残耳,只觉得畅快至极。
贺安娴也没料到这一幕,连忙喊人把我关进猪笼。
入水的瞬间,我看到幼怡满脸是泪地扑到水边。
贺安娴得意的笑容被扭曲成恶毒的诅咒。
而此时,太阳行至中空,午时已到。
整齐的马蹄声震得水面泛起阵阵波纹。
“开封府尹在此,谁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