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婚礼当天，他搂着富家女，要我善良大度接受。
他用我妈的化疗费威胁我，让我住进别墅保姆房，每天跪在玄关擦地。
原来从头到尾，我就是他们设计好的提款机和血库。
“念念，小美怀孕了，是我的。”
宋辰握着我的手，另一只手牵着那个暴发户女儿林小美。我甩手就是一耳光：“你他妈疯了吗？”
“要不是为了你妈的病，我至于陪这个整容脸睡觉？”宋辰额头爆出青筋，
他把香槟泼在我脸上，“想想你妈的化疗费！”
1
我盯着化妆镜里自己苍白的脸，粉底盖不住熬夜加班的黑眼圈。
手指无意识摸着婚纱内衬。
那里缝着三个月前宋辰求婚时送我的钻戒，他说等婚礼当天要亲手给我戴上更贵的。
“新娘子别发呆啦。”
化妆师李姐给我涂上艳俗的玫红色口红。“宋医生特意交代要用这个色号，说林小姐涂着好看。”
我当时还傻乎乎地问：“林小姐是谁？”
现在我知道了。
婚礼进行曲响到一半突然变调，成了抖音神曲《我要我们在一起》。
我挽着父亲的手刚走到红毯中央，就看见宋辰站在牧师旁边。
左手伸向我，右手牵着林小美。
那个上周来诊所做全口种植的暴发户女儿，此刻穿着血红露背礼服。
脖子上戴着我昨天在宋辰口袋里看见的宝格丽小票上的项链。
“卧槽，三人行？”我表妹的惊呼从宾客席炸开。
宋辰脸上还是那副温柔表情，就像他每次骗我加班其实是去约会时一样。
他握紧我的手，掌心有黑诊所消毒水的气味。
他最近总说去那里兼职，为了攒钱给我买婚房。
“念念，有件事要告诉你。”
他声音轻得像在讨论今晚的菜单。“小美怀孕了，是我的。”
林小美突然狠狠踩住我的婚纱下摆。
我踉跄着跪倒在地，膝盖撞碎了两层薄纱。
她俯身扯下我的头纱，水晶指甲刮过我耳垂。
“赝品就该有赝品的自觉。”
她嘴唇贴着我耳朵，香水味熏得我想吐。宋辰蹲下来帮我整理裙摆，手指掐进我小腿淤青里：
“我为了早点娶到你，差点连医生都做不成了。”
他掏出手机给我看银行短信，余额确实有他承诺的三十万彩礼。
但转账人显示“美辰口腔连锁”，备注是“嫁妆定金”。
“小美家挺有钱的。”
他拽着我站起来，把林小美的手叠在我手背上。“她都愿意委屈做小的了，你这么善良大度，肯定也能接受的吧？”
我甩手就是一耳光。
宋辰偏头躲开，我指甲在他脖子上刮出三道血痕。“你他妈疯了吗？我肚子里——”
“谁知道是哪个野男人的？”林小美突然把香槟泼在我脸上。
“上周三宋辰值夜班，你在诊所和那个拔牙的病人聊得很开心啊？”
冰凉的液体顺着我锁骨流进婚纱里。
我看向宋辰，他正用酒精棉擦脖子上被我抓伤的地方。
2
宾客席传来此起彼伏的消息提示音。
我表妹颤抖着举起手机给我看。
医院工作群里正在疯传一段监控视频，画面里我确实在给那个患者倒水。
但拍摄角度刁钻得像我在喂他喝什么东西。
“这是栽赃！那天明明是你让我——”
宋辰突然拽住我手腕：“苏念，别闹了。”
他压低的声音里带着我熟悉的威胁，“想想你妈的化疗费。”
我浑身血液瞬间结冰。
三个月前他介绍的那个“朋友价”化疗方案，原来在这等着我。
林小美趁机把什么东西塞进我婚纱后领。
尖锐的疼痛从脊梁骨炸开，我惨叫着想扯出那根扎进肉里的注射器，却摸到满手血。
“避孕针而已。”
她晃着空针管轻笑，“省得你拿野种讹人。”我抄起香槟塔最底层的冰桶砸过去。
林小美尖叫着躲开，冰块和玻璃碴在宋辰脚边炸开。
他跳起来的样子活像只被踩尾巴的猫。
“你知不知道这身西装多贵！”
他额头爆出青筋，终于撕下温柔面具。
“要不是为了你妈的病，我至于陪这个整容脸睡觉？”
全场哗然。
林小美表情像被雷劈了，她抓起蛋糕刀就往宋辰裤裆捅，被她爸带来的保镖死死按住。
我趁机冲出酒店，婚纱拖在地上沾满泥水。
暴雨里那辆黑色迈巴赫急刹在我面前时，车窗降下露出半张脸。
是上个月来诊所投诉医疗事故的那个律师。
“要起诉吗，苏小姐？”
他递来平板电脑，屏幕上正在播放宋辰给林小美做丰胸手术的视频。
“这种非法行医，至少判三年。”
我回头看了眼酒店。
林小美正揪着宋辰头发往蛋糕里按。
她爸在疯狂打电话，我爸妈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拉开车门时，我无名指上的戒圈卡在了门把手上。
金属扭曲变形的声响，像极了我肚子里那个刚刚死去的胚胎。
车门“砰”地关上时，我无名指上的戒圈崩飞出去，在暴雨里划出一道银光。
3
律师递来毛巾的手顿了顿：“需要去医院吗？你脸色很差。”
我低头看着婚纱上的血渍在真皮座椅上晕开，突然笑出声：
“不用，刚打了免费避孕针。”
嗓子哑得像吞了砂纸。车开到城中村停下时，雨已经小了。
我光脚踩在积水里，听见律师说：“证据备份发你邮箱了。”
他递来名片，我盯着“医疗事故调查科”几个字看了三秒，直接撕碎扔进下水道。
“别自作聪明。”
我头也不回地往出租屋走。“我和他的账得慢慢算。”
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
我摸黑掏钥匙时，隔壁门突然打开，房东探出个鸡窝头：
“哟，新娘子回来啦？”她眼睛往我肚子上瞟。
“你老公下午来搬东西，说换大房子了。”
我踹开房门时，化妆镜上还贴着便签：
“宝贝，今晚给你惊喜——辰”。
现在这行字下面被人用口红加了句：“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林小美留。”
衣柜空了半边，我的真丝睡衣被剪成条状扔在地上。
梳妆台上倒着空了的SK－II瓶子，瓶口还粘着几根金色长发。
床头柜上，宋辰把我们合照换成了他和林小美的婚纱照。
照片边缘还特意用红笔圈出她手上的三克拉钻戒。
手机在包里震动。
宋辰发来的定位是城西别墅区，附言：“明天早上九点前搬过来，小美怕黑，主卧得留给她。”
我盯着屏幕直到它自动熄灭，然后打开冰箱拿出昨天冻的柠檬茶。
冰块早就化了，瓶身上凝着水珠，像极了我流不出来的眼泪。
第二天我拖着行李箱按响门铃时，林小美正敷着面膜刷抖音。
她趿拉着我的情侣拖鞋，指甲油换成了恶心芭比粉。
“保姆房在楼梯下面。”
她撕下面膜指了指角落。“对了，我早餐要吃现熬的小米粥，听说你妈得癌前是食堂阿姨？”
宋辰从浴室出来时只在腰间围了条毛巾，胸口还有新鲜抓痕。
他看到我愣了下，随即皱眉：“你怎么穿成这样？”
我低头看自己皱巴巴的T恤牛仔裤，突然想起以前他说最喜欢我穿白大褂的样子。
“诊所那边你暂时别去了。”
他扔给我一串钥匙。“小美表妹要来实习。”
我接住钥匙的瞬间，他忽然压低声音：
“我去黑诊所赚钱都是为了你！现在你该体谅我……”
4
玄关镜子里，我看见林小美举着手机在录像。
于是我把钥匙串狠狠砸向镜面，玻璃炸裂时她尖叫着跳开，宋辰一巴掌把我扇倒在行李箱上。
“疯够没有？”他揪着我头发迫使我抬头，“想想你妈的化疗费谁在出？”
我舔了舔嘴角的血，突然发现他左手无名指戴着婚戒。
和我当初挑的那款一模一样，只不过内圈刻字变成了“辰美”。
诊所比想象中还糟。
我的工位已经坐了个穿超短裙的女生，胸牌上写着“林小雨实习助理”。
宋辰拍拍手宣布：“以后苏念负责器械消毒。”
他踢了踢角落的塑料凳，“这才配当助手。”
消毒室热得像蒸笼。
我蹲在地上刷洗牙钻时，林小雨晃进来补妆：
“姐夫让我来拿车钥匙。”
她故意把“姐夫”两个字咬得极重。“他说你这种土包子不配开宝马。”
我拧开水龙头冲掉手套上的血渍。
刚才故意没戴橡胶手套，现在掌心被器械划得稀烂。
林小雨突然凑近我耳朵：“你知道为什么选今天搬过去吗？”
她亮出手机日历，“昨天是我姐流产满月纪念日哦。”
滚烫的消毒水泼在她脚边时，这贱人跳得比蚂蚱还高。
宋辰冲进来时，我正举着光固化灯对着她眼睛照：“教教新人器械使用规范。”
当晚我被罚跪在别墅玄关擦地。
林小美“不小心”打翻燕窝粥，瓷片割进我膝盖时，她拍视频发朋友圈：
“家佣笨手笨脚怎么办？”
半夜我被胃痛惊醒，发现保姆房的门锁被拆了。
宋辰站在床头，手里拿着我藏起来的避孕药：
“还敢吃药？”他掐着我下巴灌进半瓶白酒，“怀不上就给我当血库，小美贫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