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周一,开完早会,孟栀晚被陈洵叫了过去。
傅聿京要去国外出差,她随行。
这是常态,孟栀晚没什么异议,回家收拾了点东西,跟着去了机场。
傅家身份特殊,一般出行都很谨慎,傅聿京有自己的专机,听说每年的保养费都有几个亿。
孟栀晚跟着他坐过几次,也不得不感叹,有钱人真的很会享受。
他们提前抵达了机场。
这次是去M国谈一个合作案。
机场门口有对方公司派来的人接机。
对方很恭敬。
路上,负责人还想邀请傅聿京入住他们特意准备的住处。
被淡淡婉拒。
负责人有点遗憾,却也没勉强。
一路跟着到了酒店。
到了酒店,孟栀晚先一步拿着行李去了酒店准备的套房。
此时正是朦胧的清晨,熹微的光里,她穿着普通的职业套裙,却怎么都让人移不开眼。乌黑柔软的长发散落在身后,随着走动,轻轻摇晃,弧度柔美,身段更是柔软,细腰纤纤,婀娜动人。
其中有个负责人目光不自觉流连到了她的身上,眼里是掩不住的兴趣。
出神的看了会,才渐渐回过神来,他态度很好,很有礼貌的问了句,"Mr. Fu, does the secretary beside you have a boyfriend?"
傅聿京目光跟着落过去,瞧不出什么多余的情绪。
他淡淡扯唇,说了句什么。
那人怔了下,随后惋惜的看了眼,才带着人走了。
傅聿京眼里那点浅薄的笑也逐渐散去。
身旁跟着的几人后颈一阵发凉,不自觉绷紧了神经,战战兢兢。
最后听见男人说了句,"酒店准备好了房间,先去休息吧。"
几人松了口气,他们点了点头,忙拉着箱子走了。
……
孟栀晚拿着房卡去了顶层的总统套房。
房间里每天都会有人打扫。
可她还是在屋内认认真真看了一圈,确保没有哪里有灰尘,才松了口气。
傅聿京有很严重的洁癖,特别是在外面住,几乎是到了吹毛求疵的程度,不能容忍一点脏污。
忙完这些事,孟栀晚歇了会,又整理起了东西。
行李被一一拿了出来。
摆好他的洗漱用品,孟栀晚又换了床上的东西,铺上他用惯的床单。
弄好后,她握着手里自己房间的房卡,拉着行李箱出去。
只是刚走到玄关处,门滴答一声开了。
男人颀长的身形逆在淡淡的光影里,外套搭在手肘,简单的黑色衬衣,妥帖的西裤,英气逼人的身材,狭长的黑眸没什么情绪,矜贵淡漠。
他视线徐徐掠过她手里小巧的箱子,嗓音淡漠,"别走了。"
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孟栀晚愣了下,傅聿京没说第二遍,越过她进了房间。
孟栀晚其实有些不太愿意。
她怕会被过来找他汇报工作的同事瞧见。
说她天真也好,矫情也罢。
她就是不想被同事们知道这段不堪的关系,不想成为别人口中议论的对象。
里面傅聿京已经脱了衬衣,进了浴室。
孟栀晚咬了咬唇,眸子转向浴室的方向,看了片刻。
最后到底不敢惹他不高兴。
他这段时间有些阴晴不定的,没人比她更清楚这个男人克制的表象下,骨子里是多么的放肆。
出门在外,她也要脸,不想闹什么笑话,她老老实实拉着行李箱回了房间。
没一会,傅聿京洗完澡出来,披着睡袍,步履从容,擦着头发。
孟栀晚拿着吹风机过去。
在他身旁安安静静吹了没一会,她手里的吹风机被人拿了过去,按停了,扔在一旁。
她被男人抱在腿上,后背紧贴着他潮湿温热的胸膛,刚沐浴后得水汽氤氲在两人之间,混合着淡淡的沐浴露香气。
傅聿京黑眸泛着暗色,他的目光从她微微颤动的睫毛,慢慢游移到她红润的唇瓣。
有些事情,早就有了默契。
孟栀晚心颤了颤,很快被迫仰着脸,任他亲了会。
接吻的暧昧声响有些大,她脸颊通红,抵着他胸膛的手难受的蜷缩又很快无力的松开,最后受不住的撇开脸,急促的喘息,"够…够了…"她摇头。
傅聿京似乎也没想做什么,松开了她,嗓音微哑,"这点就受不了了?"
孟栀晚平复着呼吸,闻言,抿着有些发麻的唇瓣,她垂眸擦了擦,不愿承认自己没用,温温吞吞找了个借口:"一会还有工作。"
他指腹微顿,轻轻揉着她发烫的脸蛋,若有所思,半晌,他开口:"中午的饭局,你不用跟着。"
孟栀晚怔了下,但也没什么异议。
哪怕最近有意看了些英文书籍,但大概真的没有那个天分,她口语水平还是一般。
去了也是拖后腿。
傅聿京每次带她来国外,大概就是缺个伺候的人。
孟栀晚有自知之明。
他洁癖重,不怎么喜欢别人近身。
把她带过来,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她哦了哦。
她一脸受气包的模样,傅聿京扯唇笑了,问她,"知道我让你跟着过来干嘛的吗。"
孟栀晚看着他,诚实的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好好伺候你。"
傅聿京难得愣了下,眸子眯了眯。
他长指捏住她的脸,盯着她看了会。
可那双明亮清澈的眸子里只有认真,认真得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半晌,他松开钳制,手指在她泛红的下巴上轻轻摩挲,唇角的弧度意味深长,"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听不出是不是夸赞,孟栀晚安静地摸了摸被捏疼的脸,点了点头,也不想多去探究。
坐了一天的飞机,她也有些累了,既然不用跟着出去应酬,正好可以休息一下。
她眼神瞥向一旁的床,柔柔问,"傅先生这会还有别的事吗?"
没事的话她要去睡觉了。
傅聿京听出了她的意思。
他现在耐心对她好了许多,对她偷懒的行为也没觉得生气。
顺着把她抱到床上,自己也跟着睡了一个小时。
再起身时,阳光洒满了整个落地窗。
一室温暖。
孟栀晚睡得迷迷糊糊,察觉到男人起来的动静,她也忍着困意爬了起来,像是真的来伺候人的,她站在他身前,踮着脚尖给他打领带。
打完领带,又去收拾别的东西。
傅聿京站在床前,戴着腕表。
看着她忙前忙后的准备文件,整理他的西装,有些微的出神。
等回过神来,他目光寡淡了许多。
酒店的人送了餐过来,傅聿京没吃多少,大半都进了孟栀晚的肚子。
吃完饭,孟栀晚懒洋洋的窝成一团,一点都不愿意动弹,眼皮也有点泛沉。
许是到了冬天的缘故,温暖的太阳光洒在身上,很容易犯困。
傅聿京没管着她,拿着电脑去了书房。
等再出来,已经到了两方约定的时间。
孟栀晚送他出了门,傅聿京站在门口,指尖缓缓抚过她额前的碎发,目光落在她脸上,点了她一句,"前些天不还抱着书想多学点英语吗?现在既然来了国外,没事就出去转转,这边也有不少好玩的地方。"
说完,他吩咐门口的其中两个保镖留下来。
孟栀晚有些怔愣的看着他的背影,许久,她才缓缓收回了眼。
保镖询问她的意思,"孟小姐,现在要陪您出去吗?"
孟栀晚摇了摇头,"不用了。"
她回了房间,关上门,坐在窗前的摇椅上发了很久的呆,久到眼眶都开始发酸,她眨了眨眼,微微仰了仰头。
心口那点微末的渴盼又冒了出来,被她极力压了下去。
原来带她来国外,也有想帮她学习的意思吗?
但那点柔情,与她而言,更像是有裹着糖衣的毒药。
吃着是甜的,却也是致命的。
孟栀晚有些迟缓地看向桌上的日历。
离那份合约的期限还有一年,兴许也用不了一年,这场交易就要画上句号。
而她也比谁都清楚,他们不会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