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好久不见。"他脱下羊绒大衣裹住她单薄的肩膀,掌心触到她脊椎突出的骨节,嗓音低沉而强势,"我送你回去。"

这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自从韩京墨想通了——

既然渴望靠近,那便靠近;既然想要占有,那便设法占有,直到执念消散——他便不再犹豫。

此刻在机场遇见苏木,他的脚步已先于思考迈了出去。

这一个多月的分离对他而言,不过是场等待猎物重新现身的耐心游戏。而现在,猎物竟主动闯入了他的视野范围。

既然缘分如此,他定要让她陪自己一会儿——哪怕只是吃顿饭也好。

他的性格一直是这样,很霸道。怎么能不霸道呢,像他这种天之骄子,这份霸道几乎是与生俱来的特权。

作为韩氏集团的继承人,二十四岁正式执掌家业,二十六岁就在集团元老们虎视眈眈的审视下,将集团推向新高度。他的人生字典里,从来没有"被拒绝"这三个字。

苏木的身体在接触到那件带着他体温的大衣时瞬间僵硬。羊绒的柔软触感像毒蛇般缠绕上她的皮肤,韩京墨特有的冷冽木质香气强势入侵她的鼻腔。她几乎能感觉到自己后颈的汗毛一根根竖立起来。

“不需要你送。”她应激般把他的大衣一把扯开,拍到他身上。却被他反手攥住了手腕。

韩京墨的手指收紧,苏木纤细的手腕在他掌中仿佛一折就断。他低头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抿紧唇,心里那股压抑了一个多月的躁动又翻涌上来。

"好久不见。"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比刚才更沉,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

他大衣的味道和霸道强硬的态度,很容易把她带到那个挣扎不了的夜晚。那天晚上她说了多少次"不",他就用多少种方式让她最终说不出话来。

苏木仰头瞪着他,那双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睛此刻盛满了抗拒和嫌恶。“放开我。"苏木压低声音,每个字都咬得极重,"韩京墨,这里是公众场合。"

她试图抽回手,但他纹丝不动。羊绒大衣落在地上,韩京墨瞥了一眼,没去捡。比起那件价值六位数的手工定制大衣,他更在意眼前这个试图从他身边逃开的女人。

“韩总是想在大庭广众下强抢民女啊?”梁夏松开行李箱,一把上前就要扯开韩京墨的手。她的声音足够大,引得路过的旅客纷纷侧目。

旁边本正在津津有味吃瓜的技术部经理江子昊连忙眼疾手快地上前按住她的手:"小姐,冷静点。我们韩总只是…..."

"只是什么?当众骚扰女性?"梁夏冷笑,"你们韩氏集团的人都这么无法无天?"

周围开始有人驻足观望,窃窃私语。韩京墨只冷冷扫视一圈,那些好奇的目光立刻避开了。

韩京墨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对江子昊使了个眼色,"你把梁小姐送回去。"

他查过苏木的社会关系,自然是认得梁夏的,苏木在京北市最要好的朋友。

韩京墨的习惯——了解目标的一切,包括她的社交圈、喜好、恐惧和弱点。

信息就是控制的手段。

江子昊面上挂着彬彬有礼的微笑,手上力道却不容抗拒。他不动声色地扣紧梁夏纤细的手腕,温润的嗓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梁小姐,请给鄙人一个送您回家的机会。"

"滚开!"梁夏猛地挣动手腕,却像被铁钳箍住般纹丝不动。她恼羞成怒地抬腿踢去,在男人高大的身形对比下,只瞧见那双纤腿在空中徒劳地扑腾。

江子昊眼底掠过一丝笑意,喉结微动,生生将快要溢出的轻笑咽了回去。

苏木看着好友被控制住,胸口剧烈起伏。"放开夏夏!"

"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他的声音放软了些,但眼神依然锐利,"一个月不见了。"他的拇指在她腕骨上轻轻摩挲,这个动作让她感到毛骨悚然。

"我们没什么好聊的。"苏木强迫自己直视他的眼睛,"上次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韩京墨眸色一沉,眼底暗流涌动。上次?她让他在她的生活彻底消失,可他做不到。既然没能达成一致,那就继续谈,直到她妥协——或者,直到他满意为止。

"可惜,我不同意。"他忽然松开钳制,在苏木踉跄后退的瞬间,一手扣住她纤细的腰肢,另一手穿过膝弯,猝不及防地将人打横抱起。

"韩京墨!"苏木失声惊叫,双手本能地揪紧他的衬衫前襟。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让她瞬间僵住,却恰好看见男人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江子昊,处理好。"他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大步走向机场出口。苏木在他怀里挣扎,却只换来他收紧的手臂。

"放我下来!你这是绑架!"她压低声音怒斥,不想引起更多注意。

"嘘,"他的嘴唇几乎贴在她耳廓上,"再动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吻你。你知道我说到做到。"

感受到怀里人瞬间僵硬的反应,他满意地收紧臂弯,将人往怀里又按了按。

被塞进车后座的那一刻,苏木立刻挪到最远的角落,后背紧贴车门。

韩京墨随后坐进来,对司机说了句"香山别墅",便升起了前后座之间的隔板。

密闭空间里,他的存在感更加压迫。

"系安全带。"他伸手去拉她身侧的安全带,苏木猛地躲开。

"我自己来。"她快速扣好安全带,双手交叠放在腿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能帮助她保持清醒。

韩京墨注视着她防备的姿态,眼神渐冷。"你就这么怕我?"

"不是怕,"苏木深吸一口气,"是厌恶。"

这个词像刀一样刺进韩京墨的胸口。他沉默了几秒,突然倾身逼近,一只手撑在她耳侧的车窗上,将她困在自己与车门之间。

"厌恶?"他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危险的意味,"那为什么那天晚上你的身体不是这么说的?"

苏木的脸刷地变白。她后来无数次告诉自己那不算强奸,因为她最终没有坚持反抗到底,但每次想起那种被压制、被无视意愿的感觉,她都会呼吸困难。

韩京墨低头,薄唇几乎贴上她发烫的耳垂,嗓音里带着罕见的示弱:"木木…..."情人般的低语让苏木心头一颤,"别生气了,嗯?"他的呼吸灼热,"那天…...是我太粗暴了。"

指腹不着痕迹地摩挲着她腰间敏感的肌肤,感受到怀中人细微的颤抖,他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暗芒——

道歉是真的,但放过她?绝无可能。

"韩京墨,"苏木冷笑一声,眼底凝着寒霜,"你倒是很会偷换概念。问题从来不是粗暴与否,是你强暴了我。"

韩京墨的薄唇几乎擦过她颤抖的唇瓣:"强暴?"温热的吐息裹挟着危险的意味,"那木木要不要猜猜看…...”修长的手指突然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暗沉的眼眸,'"我现在想不想再强暴你一次?”

苏木被他眼底翻涌的欲念钉在原地,却听见男人忽而轻笑:“不过今天……",带着薄茧的拇指碾过她的下唇,“我更想听你哭着说'要'。”

苏木的呼吸突然凝滞,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她终于看清了男人眼底那抹偏执的暗芒——那是志在必得的占有欲。

猎人早已编织好天罗地网,而自己不过是他掌中垂死挣扎的猎物。

车子碾过碎石缓缓驶入庭院,雕花铁门在身后无声闭合。刺耳的铃声突然划破死寂,屏幕上"梁夏"的名字让苏木瞳孔骤缩。

"木木!你没事吧?那个混蛋没把你怎么样吧?"电话那头梁夏的声音带着颤抖的怒意,"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

话音未落,手机已落入韩京墨掌中。他指尖轻点挂断,"真可爱。"他低笑,将手机滑进西装内袋,"让她尽管试试。"

苏木的指尖陷入真皮座椅,眩晕感排山倒海般袭来。眼前男人从容整理袖扣的模样,比任何暴怒都更令人毛骨悚然——这是真正掌控生杀大权者的游刃有余。

"你到底想要什么?"

"韩京墨,"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干涩得可怕,"你到底想要什么?"

男人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颈侧。他薄唇轻启,一字一顿:"你知道的。"

当他的唇碾过她的耳垂时,苏木猛地挣扎,却被他轻易扣住双腕按在头顶上。真皮座椅冰冷的触感,与男人滚烫的体温形成鲜明对比。

"嘘…..."他含住她耳尖轻咬,低哑的嗓音里带着令人战栗的愉悦,"这才刚刚开始,我的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