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直到第三次被学校教导主任点名请家长，秦致远才意识到我的存在对这个家来说有多重要。
“秦先生，请你一定务必来一趟学校，你女儿在课堂上辱骂老师，还在同学午餐里撒辣椒粉，我们已经给足了面子，但这样下去，我们可能要考虑转学问题了。”
秦致远站在公司会议室窗边，电话那头的训斥像雷一样砸进他脑子。
“我让助理过去。”
“不是助理能解决的事。”主任冷声说，“需要母亲。”
他脑中忽然空白了一秒。
“她母亲不在了。”
主任顿了一下：“那你回头告诉沈女士，这是最后一次口头警告。”
秦致远挂了电话，转身看向秘书：“沈苒人呢？”
“说今天太头疼，约了SPA。”秘书小心翼翼。
他冷笑了一声：“SPA？”
这女人自从搬进秦家，整天说要适应家庭节奏，却连孩子的作业都不看一眼，洗衣做饭更别提，佣人请假她就赖床，孩子吵架她就让保姆哄。
现在孩子出了事，她人影都没有。
他开始有点后悔了。
回到家，他把两个孩子叫到书房。
“你们今天在学校干了什么？”
轩轩眼睛红红的，支支吾吾：“我不想上学。”
“然后你就辱骂老师，欺负同学？”
“老师说你不会在意。”他小声说，“以前都是妈妈来接我。”
“妈妈？”秦致远眉头一紧，“你喊谁妈妈？”
“苒姨。”
“别喊了！”他吼了一句。
屋里瞬间安静了。
“从今天起，放学回来先写作业，再练琴，不许再闹。”
“可是你也不在家。”女儿瑶瑶说，“你整天加班，苒姨又不管我们。”
他一时间语塞。
以前澈安在的时候，几点吃饭、什么时候洗澡、课外班怎么排、每门科目成绩怎么样，所有琐碎她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他从来没插手过。
可现在，所有事都砸到他头上，他才发现他什么都不懂。
孩子不是只喊几声爸爸妈妈就能养大的，他们是24小时需要照料的麻烦制造机。
第二天一早，公司又出事了。
热榜第一，秦氏科技副总裁携神秘女子夜宿公寓。
照片模糊却足够暧昧，男主角正是他的心腹程浩，更要命的是公寓地址正是他旗下的，置换给沈苒了。
秦致远脸色铁青，一手打翻办公桌上的咖啡杯：“谁他妈允许她乱用房子接人了？”
秘书吓得战战兢兢：“她说，您已经授权。”
“她说就是了？”他怒吼，“她是谁？”
秘书哑口。
他从没这么疯过。
当晚回家，他把沈苒叫进书房：“你以什么身份让程浩住我给你的公寓？”
沈苒面无表情：“我只是借他睡了一晚，他喝醉了。”
“别人怎么拍到你半夜进去，清晨才出来？”
她耸耸肩：“我只是怕他呕吐窒息，你要查就查吧。”
“你知道这会影响多少人吗？影响秦家声誉，影响我的身份。”
“你刚才说身份？”她咯咯一笑，打断他，“你把林澈安赶走，把我迎进门，现在说身份？”
他愣住。
沈苒冷冷说：“你别忘了，你自己让她走的。”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
是他亲手把林澈安逼走的。
她签字那天，他以为她只是在闹情绪，过两天就会回来，她住院时，他甚至没去照顾。
他一直以为，她会回来。
但现在，不会了。
他打开手机，点进她的微信头像，已不是好友。
家庭群退群。
电话无法接通。
银行卡解绑、邮箱注销、社交平台无影无踪。
像从这个世界蒸发了一样，干净得仿佛她从未存在过。
可家里那张空出来的床，厨房没有热汤的饭桌，每一寸都在提醒他：
她真的走了。
他坐在沙发上，痛苦地捂住眼睛。
手机屏幕忽然亮了，是公司传来的财务报告，秦氏股票今日暴跌，股东撤资会议已安排。
他却什么都没力气管了。
他只知道，那个曾经喜欢他的林澈安，现在已经再也不属于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