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林狗蛋是被金属摩擦声吵醒的。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片冰冷的钢板上,旁边的赵四睡得口水直流,差点把楚喵喵的魔法袍当成枕头。王铁根靠在根生锈的管道上打呼,震得头顶的灯泡 “嗡嗡” 作响。张翠花抱着旺财缩在墙角,老太太不知何时把拖把换成了根钢管,握得紧紧的。

“醒了就赶紧起来,别跟猪似的。” 楚喵喵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她正用法杖戳着台废弃的电脑,水晶球发出的光芒照亮了周围 —— 这是间巨大的厂房,到处都是生锈的机械臂和倒塌的流水线,天花板上的管道时不时滴下几滴不明液体,在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

【场景模式:团队探索 - 科技废墟】

【任务目标:72 小时内深入废墟核心,获取 “观察者” 遗留的数据芯片,清除沿途的编号 G-066 型暗位面怪物】

【场景说明:本场景为团队探索模式,部分区域存在信号屏蔽,请保持队员间的视野接触。废墟内的机械可能被暗能量污染,也可能成为你们的助力】

【特别提示:不要相信任何会说人话的机器,它们的谎言比你前任的承诺还不可信】

林狗蛋爬起来活动活动筋骨,金属地板发出 “嘎吱” 的呻吟,像是在抱怨他的体重。他摸了摸怀里的秦始皇金钎,珠子般的光芒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

“这地方看着就渗人。” 赵四揉着眼睛站起来,不小心碰掉了旁边的扳手,扳手落地的声响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惊得几只老鼠般大小的机械造物窜进了角落。

【检测到目标:编号 G-066(机械蠕虫・幼体),由废弃电子元件的怨念聚合而成,能力:啃食金属,集体行动】

那些机械蠕虫突然停下逃窜的脚步,调转方向爬回来,密密麻麻地围在众人脚边,金属外壳反射着幽绿的光。

“这些小玩意儿还敢回来?” 王铁根抬脚就要踩,被林狗蛋拦住了。

“等等,它们好像在害怕什么。” 林狗蛋盯着机械蠕虫,发现它们的触角都朝着厂房深处的方向,身体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 “哐当” 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重物倒塌了。机械蠕虫们瞬间炸了锅,慌不择路地钻进墙壁的裂缝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来有大家伙来了。” 楚喵喵举起法杖,水晶球的光芒变得更加明亮,“我感觉到强烈的暗能量反应,就在前面的车间。”

张翠花把旺财塞进菜篮子,抓起钢管:“俺们村的老话说,敲山震虎,先给它来下狠的!”

老太太说着就抡起钢管,对着旁边的机械臂狠狠砸下去。“当” 的一声脆响,机械臂突然活了过来,关节处冒出电火花,灵活地抓住了钢管。

“哟呵,还挺横。” 张翠花较劲似的往后拽,机械臂却突然松开了,还友好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检测到友好机械体:未被污染的工业机械臂,可通过万物互联进行简单操控】

“万物互联 —— 给我指条明路。” 林狗蛋走过去摸了摸机械臂,这玩意儿的金属外壳虽然锈迹斑斑,但指尖的传感器居然还在微微发热。

机械臂突然抬起,指向厂房右侧的通道,关节处的液压装置发出 “嘶嘶” 的声响,像是在催促他们快点走。

“看来这地方的机器不全是坏的。” 林狗蛋松了口气,刚想迈步,就听见身后传来 “咔嚓” 的声响。

回头一看,赵四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个从废弃电脑上拆下来的硬盘,试图塞进自己的裤兜。那台电脑的屏幕突然亮起,闪过行绿色的文字:“放下我的脑子,否则我就格式化你的记忆。”

“我去!这破电脑还会说话?” 赵四吓得手一抖,硬盘掉在地上。

电脑屏幕上的文字变成了个笑脸:“本系统可是 2077 年的顶配,秒杀你们这些碳基生物的小脑袋瓜。”

【检测到特殊机械体:具备自我意识的废弃主机,未被暗能量污染,可提供部分区域地图】

“能给我们带路不?” 林狗蛋走过去,掏出半包辣条放在键盘上,“这个换你的地图。”

电脑屏幕上的笑脸僵了一下,文字变成了:“成交,但必须是卫龙牌的。”

“讲究还挺多。” 林狗蛋把辣条拆开,倒在键盘上。主机发出 “滋滋” 的声响,屏幕上缓缓展开张三维地图,标注着厂房的结构和几个闪烁的红点。

“红点是啥?” 赵四凑过来看。

“暗能量聚集区,也就是你们要找的怪物。” 电脑的文字跳动着,“友情提示,别碰三号车间的那台冲压机,它上个月刚吞了三个像你们这样的闯入者。”

众人谢过主机,跟着机械臂往右侧通道走。通道两侧的墙壁上布满了管道,有些还在缓慢地转动,发出 “咕噜咕噜” 的声响,像是在酝酿着什么。

走到通道尽头,眼前豁然开朗 —— 这是间更大的装配车间,中央矗立着台高达十米的机械巨人,全身由各种型号的零件拼凑而成,脑袋是个监控摄像头,胸口的位置闪烁着幽绿的光。

【检测到目标:编号 G-066(机械巨人・守卫型),由废弃生产线的怨念聚合而成,能力:重锤攻击,能量护盾,远程激光】

机械巨人的摄像头转向他们,发出 “咔哒” 的调焦声。它抬起由推土机铲斗改装的右臂,重重砸在地上,整个车间都在摇晃,裂开的地面下钻出更多的机械蠕虫。

“这下麻烦了。” 楚喵喵举起法杖,水晶球的光芒凝聚成道风刃,劈向机械巨人的膝盖。

“当” 的一声,风刃被能量护盾弹开,机械巨人毫无反应,反而对着他们发射出两道激光,擦着林狗蛋的头皮飞过,在身后的墙壁上烧出两个黑洞。

“它的护盾太强了!” 楚喵喵急得跺脚,“我的魔法破不开!”

王铁根大吼着冲过去,拳头砸在机械巨人的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巨人纹丝不动,抬脚就把他踹飞出去,重重撞在流水线的钢架上。

“俺的钢筋铁骨……” 王铁根捂着肚子爬起来,嘴角溢出丝血迹,“这玩意儿比沙漠里的蝎子还硬!”

赵四趁机瞬移到机械巨人身后,掏出扳手想拧掉它的能量管线,却被条突然弹出的机械臂缠住了腰,吊在半空中来回晃悠。

“救命啊!这玩意儿想把我当零件拧!” 赵四的惨叫回荡在车间里。

张翠花举起钢管扔过去,精准地砸在机械臂的关节处。机械臂发出 “嘶” 的漏气声,松开了赵四。他掉在地上,刚想爬起来,又被几只机械蠕虫缠住了脚踝。

林狗蛋看着陷入困境的队友,突然注意到机械巨人胸口的绿光 —— 那是块暴露在外的电路板,上面的电容正冒着黑烟。

“万物互联 —— 给我闹起来!” 他对着周围的机械臂大喊,“左边的跳广场舞,右边的唱《最炫民族风》!”

那些原本静止的机械臂突然活了过来,左侧的二十根机械臂跳起了整齐的广场舞,“左右左” 的节奏打得震天响;右侧的机械臂则伸出扬声器,播放起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震得人耳朵发麻。

机械巨人的摄像头明显卡顿了一下,似乎在处理这突如其来的混乱。它胸口的绿光剧烈闪烁,能量护盾出现了丝裂痕。

“就是现在!” 林狗蛋掏出秦始皇金钎,踩着跳广场舞的机械臂向上攀爬,“楚喵喵,用最大的风把我送上去!”

楚喵喵会意,法杖顶端的水晶球爆发出耀眼的光芒,道强风托着林狗蛋飞向机械巨人的胸口。他握紧金钎,对准那块电路板狠狠刺下去。

“噗嗤” 一声,金钎没柄而入。机械巨人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全身的零件开始疯狂转动,却怎么也甩不掉林狗蛋。它的能量护盾彻底消失,胸口的绿光变成了红色,像是在流血。

“王铁根!砸它的摄像头!” 林狗蛋大喊着,用力搅动金钎。

王铁根捡起地上的钢梁,猛地掷向机械巨人的头部。“哐当” 一声,摄像头被砸得粉碎,机械巨人的动作瞬间变得迟缓。

赵四趁机瞬移到它的背后,用扳手拧掉了能量管线。绿色的液体喷涌而出,机械巨人庞大的身躯摇晃了几下,重重摔倒在地,零件散落得到处都是。

【清除编号 G-066(机械巨人・守卫型),获得积分 1200 点】

【获得特殊物品:能量核心碎片,可临时充能任何电子设备】

林狗蛋从机械巨人的胸口拔出金钎,上面沾着些绿色的粘稠液体,散发着股电路板烧焦的味道。他刚跳下来,就被跳广场舞的机械臂围住了,这些玩意儿居然在用金属指尖给他鼓掌。

“谢了各位。” 他笑着摆摆手,突然发现有根机械臂的指尖沾着片红色的布料 —— 和楚喵喵魔法袍上的料子一模一样。

“楚丫头,你的衣服……” 林狗蛋刚开口,就看见楚喵喵正举着法杖对着根机械臂发火。

“说!是不是你偷了我魔法袍上的蕾丝花边?” 楚喵喵气鼓鼓的,她的魔法袍下摆确实缺了块。

那根机械臂委屈地缩到后面,指尖偷偷把蕾丝花边塞进了旁边的管道。

“算了算了。” 林狗蛋打圆场,“我们还有正事要做,赶紧找那个数据芯片。”

众人继续往里走,按照主机提供的地图,数据芯片应该在废墟核心的服务器机房。路上又遇到几只机械蠕虫和两台被污染的焊接机器人,都被他们轻松解决了 —— 林狗蛋发现,只要让绿毛怪用根须缠住机械体,它们的动作就会变得迟缓,大概是植物能量克制金属怨念。

走到条狭窄的通道时,地面突然开始震动,前方的钢铁门缓缓升起,露出后面更加庞大的空间。这里像是个废弃的研发中心,到处都是破碎的玻璃培养舱和散落的实验记录,空气中弥漫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

“这地方以前是做什么的?” 赵四捡起份实验报告,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只能辨认出 “生物机械融合” 几个字。

他的话音刚落,周围的培养舱突然亮起红光,里面漂浮的残缺肢体开始蠕动,露出金属和血肉结合的诡异结构。

【检测到目标:编号 G-066(生物机械缝合体),由失败实验品的怨念聚合而成,能力:快速再生,酸液喷射,精神干扰】

缝合体们撞碎培养舱爬出来,有的长着章鱼的触手和机械爪,有的顶着人类的头颅却长着蜘蛛的腿,最恶心的是个由无数只眼睛组成的球体,每个瞳孔里都闪烁着不同的情绪。

“俺的娘啊,这玩意儿比恐怖片还吓人!” 王铁根举起拳头,却被林狗蛋拦住了。

“等等,它们好像在哭。” 林狗蛋仔细听着,缝合体们发出的不是嘶吼,而是类似呜咽的声音,“这些是失败的实验品,它们的怨念里不止有愤怒,还有痛苦。”

题魂突然从《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里钻出来,铅笔在地上写道:“核心在那个眼球球体里,里面有块未被污染的芯片。”

“看来得先解决那个眼球怪。” 林狗蛋握紧金钎,“楚喵喵,用风把它们吹到一起;赵四,准备瞬移偷袭;王铁根,保护张大妈;绿毛怪,用水!”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楚喵喵放出强风,把缝合体们吹得东倒西歪;王铁根站在张翠花身前,用身体挡住酸液喷射;赵四则在缝合体之间瞬移,用扳手敲掉它们的机械零件。

绿毛怪从林狗蛋的背包里探出头,根须对着眼球球体喷水。水珠落在眼球上,发出 “滋滋” 的声响,球体上的眼睛纷纷闭上,露出中间块闪烁着蓝光的芯片。

“就是现在!” 林狗蛋大喊着冲过去,金钎化作道金光,刺穿了眼球球体的外壳。

缝合体们发出凄厉的惨叫,纷纷停止攻击,身体开始瓦解,最终化作堆无害的金属碎片和血肉。只有那块蓝光芯片悬浮在半空,上面刻着只眼睛的图案 —— 和楚喵喵捡到的金属片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清除编号 G-066(生物机械缝合体 x12),获得积分 2400 点】

【获得关键物品:观察者数据芯片(部分损坏)】

【解锁信息碎片:观察者正在进行跨位面生物实验,实验体编号……(数据损坏)】

林狗蛋捡起芯片,入手冰凉,像是块万年寒冰。芯片上的眼睛图案突然亮起,投射出段全息影像 —— 还是那个戴眼镜的斯文男人,他站在间纯白的实验室里,面前的培养舱里漂浮着个模糊的人形。

“实验体 9527 的适配度超出预期,” 男人推了推眼镜,声音毫无感情,“准备开启最终阶段,将暗位面能量注入现实世界……”

影像到这里突然中断,芯片的蓝光黯淡下去,变成块普通的金属片。

“他果然在搞生物实验!” 楚喵喵的声音带着愤怒,“那些缝合体就是他的受害者!”

赵四捏紧了拳头:“等找到这家伙,我定要他尝尝被扳手砸脸的滋味!”

王铁根瓮声瓮气地说:“俺的钢筋铁骨能扛住他的实验装置。”

张翠花摸着旺财的头,老太太的眼神异常坚定:“俺们村的规矩,欠了债就得还,欠了命就得偿。”

林狗蛋把芯片塞进背包,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机械运转的声音。回头一看,那台被他们拆了的机械巨人不知何时重新组装起来,只是胸口的位置多了块绿色的晶体,摄像头闪烁着友好的红光。

【检测到特殊机械体:觉醒的机械守卫,已摆脱暗能量控制】

机械巨人的扬声器发出 “滋滋” 的声响,拼凑出段生硬的话语:“核心…… 在地下三层…… 需要…… 钥匙……”

它抬起机械臂,手掌打开,里面躺着块锈迹斑斑的金属牌,上面刻着 “安全主管” 的字样。

“这是通往地下三层的钥匙?” 林狗蛋接过金属牌,发现上面还有串数字密码。

机械巨人点了点头,转身走向研发中心的角落,用手臂砸开了块伪装成墙壁的钢板,露出后面的电梯。

“看来我们的运气还不算太差。” 林狗蛋笑着说,率先走进电梯。

电梯下降时,林狗蛋看着不断跳动的数字,突然想起电脑主机的话 —— 不要相信任何会说人话的机器。他摸了摸怀里的秦始皇金钎,珠子般的光芒在黑暗中轻轻跳动,像是在提醒他什么。

当电梯门打开的瞬间,股强烈的寒意扑面而来。地下三层不是想象中的服务器机房,而是间巨大的圆形剧场,中央矗立着根通天的金属柱,上面缠绕着无数根管线,连接着周围的座椅。每个座位上都坐着个模糊的人影,像是被固定在那里的观众。

【检测到目标:编号 G-066(机械神明・最终形态),由所有实验体的怨念和机械核心融合而成】

金属柱的顶端突然裂开,露出颗巨大的头颅 —— 那是由无数监控摄像头组成的脸,每个镜头里都映出他们的身影。

“欢迎来到我的剧场,” 机械神明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像是无数台机器在同时说话,“你们将成为我最后的实验品。”

周围的座椅突然转动,那些模糊的人影站了起来,露出金属和血肉结合的身体 —— 正是他们在研发中心遇到的缝合体,只是数量更多,形态更诡异。

“看来这场戏不好看啊。” 林狗蛋举起金钎,秦始皇金钎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剧场,“但老子偏要改改剧本!”

机械神明发出刺耳的尖笑,金属柱上的管线突然绷直,像毒蛇般射向他们。林狗蛋侧身躲过,金钎横扫,将管线斩断。断裂的管线喷出绿色的液体,落在地上腐蚀出阵阵白烟。

“绿毛怪,用水!” 林狗蛋大喊着,从背包里掏出瀚海之心。

绿毛怪接住水灵珠,根须展开,将纯净水化作道水墙,挡住了腐蚀液体。楚喵喵趁机放出火焰术,风助火势,将水墙变成道蒸汽屏障,模糊了机械神明的视线。

“赵四,趁现在!” 林狗蛋指向金属柱的底座,“那里有块红色的晶体,砸了它!”

赵四的身影瞬间消失,下一秒出现在金属柱旁,手里的扳手狠狠砸在红色晶体上。“铛” 的一声脆响,晶体出现了丝裂痕。

“吼 ——” 机械神明发出愤怒的咆哮,无数缝合体扑了过来。王铁根大吼着迎上去,拳头挥舞得虎虎生风,将缝合体们撞得粉碎。张翠花则挥舞着钢管,精准地敲碎缝合体的核心,老太太的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