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苦涩地笑道:“我愿意再卖一个肾,只要你能把女儿还给我。”
华凌摇了摇头,不禁失笑道:“你这次演戏很真,但我也不是傻子,只要去调查就能知道曼曼的肾是怎么来的。”
“我不知道你使了什么伎俩让诊所把你的电话给了我。”
“你想要我有什么反应,把曼曼送走,让你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
他大步走到我面前,掐着我的脸:“我看错你了,我以为你温柔善良,不贪恋富贵的女人。”
“你跟当年我破产就远离我的人没什么区别,只是你装得久。”
原来他是这么想我的,这些年我对他的好只是装。
我心疼他志向无法实现,宁愿拖延女儿的手术也要把钱给他创业。
如果不是女儿病情突然加重,我也不会发现他骗我。
我自嘲道:“你说的没错,我贪恋富贵。”
“贪恋你七年没有给过我一分钱,还从我这里拿走一百五十万的富贵。”
我踉跄着越过他往前走:“祝你和白曼新婚快乐,幸福一生。”
华凌拉住我的手:“我说过只是给她婚礼而已,你有必要计较吗?我亲自去接女儿出院。”
他让我上那辆我一辈子也买不起的豪车。
白曼恨恨地看了我一眼,捂着肚子哭:“华凌,我好疼啊!”
华凌犹豫地看着我,最后抱起白曼。
“明天我要在婚礼彩排现场看到你和女儿。”
“这次的考验你失败了,等到下次通过我就带你和女儿去我们真正的家。”
白曼露出得逞的笑。
看着车辆离开,我痛苦地垂下头。
再见了。
结束了。
我捡起地下的钱,要给女儿买一块墓地葬在她外公外婆身边。
她活着只住过阴暗潮湿的出租屋,死了不能连安眠的地方都没有。
回家的路上我买了一个蛋糕。
她还没有尝过蛋糕的味道。
她上个生日舔着蛋糕店玻璃上的蛋糕图案流口水,我拉着她走的时候还在跟我道歉。
“对不起妈妈,我没有想吃蛋糕,我只是想尝尝玻璃甜不甜。”
我当时没有钱,只能抱着哭。
小傻瓜,玻璃怎么会是甜的。
回到破旧阴暗的出租屋。
廉价掉色的沙发上堆满了捡来卖钱的纸板。
我才发现我和女儿省钱给华凌买的衣服他从来没穿过。
他说:“我不舍得穿。”
原来是两百多块钱的衣服配不上高贵的华总。
我把骨灰盒放在床上,女儿的衣柜里连一件新衣服都没有。
最好的一件还是邻居阿姨看她可怜送的。
我收拾了华凌所有的东西和衣物,叫了收废品的来拉走。
不用给钱,处理干净就行。
我联系房东退租,把离婚协议打印出来签字,寄到华凌的公司。
收拾东西准备带女儿回我的老家。
华凌打来电话,不满道:“怎么还不来,婚礼彩排就差女儿了。”
我抱着女儿的骨灰盒,咬牙道:“我永远不会来了,你记得查收离婚协议,我什么都不要。”
华凌有些慌乱:“你胡说什么,你和女儿不方便来,我让人去接你。”
“你什么也不要,连妈妈的遗物也不要了?”